鄭峰望了望李雲帆,高建國家生火災的時間和閻勝利與趙開基在一起喝酒的時間太過接近。趙開基一定能提供一點有價值的情況。
「你們倆喝了多少酒?」
「閻勝利在門三妹的小賣部賒了一瓶洋河大曲。」
「拿什麼下酒的呢?」
「閻勝利還賒了一包花生米和幾兩小散子,我妹妹送來了幾塊玉米餅、一條紅燒魚,還有一茶缸絲瓜湯。」
小村魅影三84
趙開基的記性果然不錯,一九七一年九月二十七號,閻勝利在小賣部賒的三樣東西和門三妹賒賬本上的記錄分毫不差。
「什麼時候開始喝酒的呢?」
「十二點半鍾左右吧!具體時間,我不知道——我說的是大概時間。」
「喝到什麼時間?」
「喝到一點多一點——我說的是大概時間,因為加工廠裡面還有人等著我基米,我們在一起喝了一個鐘頭不到——在半個鐘頭到一個鐘頭之間。」趙開基說的是實情,他所提供的只能是大概時間。
對鄭峰和同志們來講,能有一個大概的時間就已經不錯了。
「喝過酒以後,閻勝利做什麼去了?」
「做什麼去?我不知道,我看見他往葛家村那條路去了。」
「到高劉村,有幾條路?」
「就葛家村這條路。」
在高建國家生火災這個特殊的時間段,閻巧巧和閻勝利同時向同一個方向——或者說同一個點運動,這究竟意味著什麼呢?
「九月二十七號,你再見到他,是在什麼時候?」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很忙,只要機器一開,我就歇不下來了。」
「你們在大隊部沒有看見高建國家失火嗎?」
「是門三妹最先看見的,我們只知道是高劉村方向有人家著火,並不知道是哪一個村子,更不知道是高建國家,在大隊部和高劉村之間隔著兩個村莊。高建國家失火,是後來才知道的。」
「當時,閻勝利在不在大隊部?」
「不在,當時在大隊部只有三個人,我一個,門三妹一個,另一個人是我們村子的趙小寶。」
「閻勝利有沒有跟你談過高建國家失火的事情呢?」
「談——談過,他還說過一句話,我印象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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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話?」
「我有什麼說什麼,我當時覺得這句話有些不中聽,那高老太太經常行善積德,在咱們奉賢大隊德高望重,聽說她家失火,有不少人到高劉村去探望。」
「閻勝利是不是有點幸災樂禍?」
「長說的對,那高建國曾經到縣裡去告過閻勝利的姐夫劉長海。閻勝利也許是想洩心中的不滿吧!」
「閻勝利說了一句什麼話?」
「他說『這是報應,是人神共憤』。」
「人神共憤?這是什麼意思?」
「高建國不是得罪過劉長海嗎?他說的神,應該就是曾經被高建國傷害過的一隻狐狸吧!這並不能說明高建國家的火災和閻勝利有關。既然我知道,不跟你們說也不好。」趙開基心裡面還是有些顧慮的。
「你放心,我們在調查走訪的過程中,會注意方式方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