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即將降臨,這時候,過河的人一下子稀了許多。
鄭峰、李雲帆和蔡俊生終於有了說話的時間。
蔡俊生將船繩繫在棧橋的欄杆上,放好跳板,然後跳下船。
棧橋和河岸之間有幾塊突兀的石塊,鄭峰和李雲帆坐在上面。
「鄭局長,清蓮姑娘有著落了嗎?」蔡俊生拿著船篙走到兩個人的跟前。
李雲帆站起身,遞了一支香煙給蔡俊生,鄭峰站起身按著了打火機。
蔡俊生將船篙放在石頭上,示意兩個人坐在船篙上,天太冷,坐在石頭上,有點涼。
鄭峰明白老人的意思:蔡大爺,夏清蓮的案子和趙一儒沒有任何關係。」
在蔡俊生看來,既然能找到汪小霞,就應該能找到夏清蓮,他也認為兩個案子是趙一儒一個人做的。
「趙一儒和清蓮的案子沒有瓜葛?你們整清楚了嗎?」蔡俊生的意思是:「你們是不是有足夠證據證明趙一儒和夏清蓮的案子沒有關係呢?」
「大爺,我們已經調查的和清楚了,夏清蓮出事的時候,趙一儒在劉保家家喝暖房酒。」
「清蓮姑娘的案子不是趙一儒做的,那會是哪一個該天殺的王八羔子做的呢?難道清蓮姑娘的案子另有其人?」
「您說的對!大爺,請您仔細回憶一下,三月二十七號晚上六點半鍾左右,夏清蓮有沒有坐您的船回家呢?」這應該是一個老問題——這個問題,鄭峰和蔡俊生曾經交流過。在刑偵工作中,同樣的問題經常出現,有時候繞了好幾個圈,最後有可能還回到原點,在鄭峰和李雲帆看來,老問題,有時候可能是案子的癥結之所在,這就好比人生,有時候會走回頭路,或者說走到老路上去,大家都知道,回到老路上去,有時候不是一件壞事。
夏清蓮離開姐姐夏清荷家的時間是六點鐘左右,她如果走渡口的話,到渡口的時間應該在六點半左右——夏清蓮只有這條路可走。
「時間過去了一年多,我想不起來了,六點半左右,正是渡船最忙的時候,我的眼睛又不怎麼好使。」
「那麼,七點半鍾左右,夏清蓮的男人謝迎華有沒有坐您的船過河——到夏家堡去呢?」
謝迎華說自己七點鐘離開家,從謝家村到渡口,需要半個小時左右的時間。
「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三月二十七號下午,謝迎華到夏家堡去找夏清蓮,應該坐您的船,不僅如此,他還應該向您打聽老婆夏清蓮有沒有過河,如果他到夏家堡的時候沒有問的話,回來的時候,他肯定會問您。您不妨再仔細想一想。」
「理是這個理,可我就是想不起來,我這個人,除了眼睛看人不真,記性還是不錯的。」
鄭峰的意思是,謝迎華一去一回,都得走渡口,都得坐蔡俊生的船,如果蔡俊生的記性沒有問題的話,他應該有印象。可是自以為記性不錯的蔡俊生卻一點印象都沒有,這究竟是什麼原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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