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峰看到,第一個走出樹林的是陳敏,緊接著是李雲帆和蒲森林,兩個人好像談論著什麼。
蔡俊生將船撐到和對岸。
上船之後,李雲帆和蔡俊生說了幾句話,估計是問候他的身體,老人撐船的動作顯然沒有前兩天靈活麻利,真是一個閒不住的老人。大半輩子大概就是這麼走過來的。人窮,命就沒有那麼嬌貴了。
鄭峰和卞一鳴衝下樓,其他人你跟在後面。
渡船靠岸,陳敏第一個跳下船,蔡俊生攙扶著王萍走下船,李雲帆和蒲森林先後下船,船上只有李雲帆一行,蔡俊生的渡船比較大,一般情況下,不到十幾個人,蔡俊生是不會開船的,河面比較寬,來回一趟,既要時間,又要力氣。
從李雲帆一行的表情,鄭峰已經知道,李雲帆他們也是一物所獲。
「陳敏,怎麼樣?」張雲鵬忍不住問道。
「嗨,我們費了老鼻子勁,一無所獲。」陳敏道。
「可不是嗎?竹籃打水一場空,還空歡喜一場。」蒲森林道。
「空歡喜一場,什麼意思?」童子強問。
「走,先吃飯,一邊吃一邊談。」鄭峰道。
大家走進食堂的時候,飯菜全部擺好了,大家舀起筷子,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從昨天到現在,大家第一次感到飢餓,其實,人一到飯點,肚子就餓了,有時候,之所以沒有感到飢餓,是因為心裡面有事,現在,調查一無所獲,心裡面空落落的,取而代之的自然是飢餓了。
童子強還沒有忘記蒲森林在渡口說的話:「蒲森林,你剛才說『空歡喜一場』是什麼意思,跟我們說說。」
「鄭峰,你還記得灣頭村的趙國樹嗎?」李雲帆道。
「記得,他家也有一條船。」
「三月十六號下午,趙國樹倒是看到一條船。」
「誰的船?」
「是狀元村馬有忠家的船,那天,我們在曹德民家的碼頭上看見的那個人。」
「馬有忠家在沙河鎮開茶葉鋪。」張雲鵬道。
「對,就是此人。」
「趙國樹是在什麼地方看見馬有忠的船的呢?」
「在灣頭村西邊的碼頭上,馬有忠的船由北向南行駛。」
「什麼時間?」
「四點半至五點鐘之間,具體時間他記不得了。不過撐船的不是馬有忠。」
「撐船的是誰?」
「是趙一儒。」
「趙一儒是誰?」
「趙一儒是狀元村的人,他是一個獸醫——在公社獸醫站工作。」張雲鵬接過話茬道,「鄭局長,您可能記不得了,十一號下午,我們到謝家村,在渡口碰到一個,他主動和我打招呼,他推著一輛自行車,您再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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