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弟二十六歲就絕經了,這對她的打擊最大,這應該是她最困難的時期。她除了我,沒有傾訴的對象,這件事情,她沒有跟養父養母說,她之所以唯父母之命是從,是因為他們養育了她,其實,她早就想離開大旺寨了,要不然,她不會在母親去世以後才因為一個非常特殊的原因離開大旺寨的——她或許會把辜文傑還給任小姐——從那以後,她的性情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我扯得有點遠了吧!」
「饒助理,你說的很好,我們是隨便聊聊,你想到哪兒就說到哪兒,。」
鄭峰就是要從饒鴻達的隨意閒談中捕捉到一點有價值的信息。
「你剛才說辜望弟一臉神不守舍的樣子,這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是一九六九年的夏天,那年夏天,本來我是打算在南山鎮多呆一些日子的——她一開始也是這麼想的,但不知何故,她突然說身體不舒服,讓我早點回溉北縣去,我估計她一定是遇到了什麼事情。她還讓我以後不要再到南山鎮去了,讓我趕快找一個女人好好過日子。我回到溉北縣不久,她還給我寄了一些錢來。」
「鄭局長,辜望弟之所以發生這麼的變化,可能和辜文傑知道自己的身世有關。」饒鴻達接著道。
「對,這種可能不是沒有。可是,這和辜望弟的離奇失蹤究竟有什麼關係呢?」李雲帆道。
「不對啊!」卞一鳴一邊記錄,一邊自言自語道。
這是卞一鳴第一次開口說話。
「什麼地方不對?」李雲帆道。
「說辜望弟對辜文傑不報什麼希望,這好像和我們掌握的情況不相吻合。」
「和什麼情況不吻合?」鄭峰道。
「在辜望弟失蹤之前,辜望弟曾經請周師傅的兒子周彬給辜文傑寫過一封回信,這——你們還記得嗎?」
「不錯,是有這麼一回事。」
「辜文傑來信和辜望弟給兒子寫回信,這說明母子倆的感情很好啊。」
「是啊!卞一鳴說的有道理,」李雲帆道,「我們的手上有幾張辜望弟母子的照片,兒子已經成了辜望弟精神上的唯一支柱,她輕易是不會放棄的。辜望弟從大旺寨跑到南山鎮來,不就是為了兒子嗎?」
「辜望弟對辜文傑的恩情天高地厚,更何況辜文傑是一個正在接受高等教育的人——他需要經濟上的支持,即使他知道自己的身世,他應該處理好自己和養母之間的關係。」
殺害辜望弟的兇手到底是誰呢?
幾個人的話題很自然地轉移到兇手作案的動機上來。燈不點不亮,話不說不明,饒鴻達說,辜望弟很可能死於謀財害命,據他所知,辜望弟是有一些積蓄的。他說,辜望第的手上至少有三筆錢,第一筆錢是她自己賺的,從一九四六年開始,她的父母相繼生病,從那時候起,外出驅鬼除魔,在家關房,擔子基本上全落在她一個人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