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大偉,你到招待所去一下,把柴大娘請到這裡來。」李雲帆朝包大偉擠了擠眼睛,「請柴大娘來看看,看看這個人是不是曾經在她家租過房子的馮老二。」
包大偉站起身。
「不必了——用不著請柴大娘了。」
李雲帆這劑猛藥不能算大膽和僥倖。柴大娘並不是一個虛構的人物,在什麼地方辨認,結果只能是一個。這樣處理,免去了許多麻煩。
「饒鴻達,你願意交代自己的問題了。」
「交代什麼問題?我之所以不想說,是因為我答應過望弟,在任何情況下,我都不會透露她的情況?」
這下,該輪到鄭峰和同志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話鋒好像不對啊!
饒鴻達在不知不覺中,角色突然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
鄭峰站起身,走到李雲帆跟前,和他咬了幾下耳朵,然後回到靠背椅上。
李雲帆還得按照原來的思路繼續往前走,千萬不能讓饒鴻達牽著鼻子走,這也是鄭峰的意思:「你不要貓哭耗子假慈悲了。」
「什麼?貓哭耗子,我聽不懂你的話。」
「一九七一年六月十二號的夜裡,你是如何殺害辜望弟的,從實招來。」
「什麼——請你再說一遍。」繞鴻達二目圓睜,將耷拉在眼睛前的頭髮捋到頭頂上去了。
「饒鴻達,你也太能裝蒜了吧!難道你沒有聽懂我的話嗎?明知故問,把我們當傻子啊!」
「辜望弟出事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出來了,饒鴻達好像不是殺害辜望弟的兇手,一眨眼的功夫變成了辜望弟的親人。所有人都是這樣的感覺。
如果饒鴻達是在演戲的話,那他的的演技也太厲害了。
李雲帆不得不臨時調整一下自己的思路和說話的口氣,目前,饒鴻達充其量也只是一個犯罪嫌疑人。
「我問你,一九六九年六月十二號,你是不是到南山鎮去過一次?」
「公安同志,您能不能告訴我,辜望弟到底出了什麼事?你們先把情況告訴我,後面,我會把所有情況告訴你們。」饒鴻達是一個非常執拗的主。
「老李,你先把情況跟他說一下。」鄭峰道。
「一九七一年六月十三號,辜望弟失蹤了,我們估計,她已經遇害了。」
饒鴻達用右手扳左手的手指頭,他從食指扳到小手指,同時自言自語道:「在這兩年裡面,一直沒有她的音信嗎?」
「我們就是從南山鎮來的,辜望弟的兒子辜文傑報案以後,大澤縣公安局和地區公安局先後兩次派人到南山鎮調查過,但都沒有結果,今年十一月二十四號,我們介入此案。發現此案疑點重重,首先是辜望弟的身份,南山鎮的人竟然一無所知,我們吃盡千辛萬苦才找到溉北縣來。」
「你們確認辜望弟已經遇害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