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老師這裡有一顆像西瓜子一樣的黑痣。」
「他多大年紀?」
「算起來,今年五十一歲。」
「饒老師只在我們學校幹了一個學期就離開了,所以,我們一時沒有想起這個人來。他在勝武中學教書的時候,王校長還沒有到勝武來工作。今天晚上,我到王校長家喝酒,他提起你們到學校的事情,我就想起了這個人,饒老師在我們學校工作的時候,和我住在一個宿舍。」
鄭峰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這口氣已經憋了很久了:「此人叫什麼名字?」
「他叫饒鴻達。」
「是公辦教師、民辦教師,還是代課教師?」
「民辦教師。」
「他是什麼地方的人?」
「梁山公社黃巖寨。」
「梁山公社黃巖寨?」鄭峰對這個名字好像比較熟悉,
「鄭峰,這個黃巖寨該不會就是大旺寨附近的黃巖寨吧!」
「不錯,黃巖寨離大旺寨只有六七里的山路。」查老師道。
「黑痣在什麼位置,您指給我們看看。」
查老師解開自己棉大衣的扣子,將裡面的衣服往下拽了拽,指著咽喉下方一點五公分處道:「在這個位置——比西瓜子大一點,比南瓜子小一點。」
在咽喉下方一點五公分處,一般人在一般情況下是不太容易發現的。將拐子看到神秘男人的時間是在夏天。
「這個叫饒鴻達的老師是什麼時候到在勝武中學教書的呢?」
「是一九五九年。」
「此人有家庭嗎?」
「他一直單身。我說的是以前,現在有沒有家庭,不得而知。」
「以前一直單身?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嗎?」
「他這個人很古怪。」
「怎麼古怪?」
「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此話怎麼講。」
「一般的女人,他看不上,而一般的女人又不拿正眼瞧他。他雖然是一個教書的,但一直是一個民辦教師,教書吧,拿不到多少錢,幹農活吧!他肩不能挑扁擔,手不能拿鋤頭。活脫脫一個銀槍蠟槍頭,管看不中用。那個女人找了他,那就是找了一個祖宗。」
「此人的皮膚是不是很白?」
「不錯,他的皮膚比一般人白許多——一副文弱書生相。」
「身高是多少?」
「和我差不多高。」
查老師的身高和姜拐子差不多高,蔣拐子說,神秘男人和他身高差不多。
此人應該就是同志們苦苦尋找的神秘男人。
「在教書期間,饒老師有沒有請假離開過學校?」
「沒有。他教書還是不錯的。」
「他平時跟不跟其他女人來往?」
「沒見他和什麼女人來往過。黃巖寨離我們學校比較遠,他住在學校。」
「有沒有人給他介紹過對像?」
「有。」
「他是什麼態度?」
「置之不理,我剛才說他古怪,這也是一個方面。」
「此人現在在什麼地方教書?」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