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118號,鄭峰一個人坐在堂屋裡面看有關材料,他在想神秘男人的事情。案子的線索,有顯性的線索,也有隱性的線索,在泗水縣「61。7。17」案的刑偵過程中,卞一鳴就是從原始檔案裡面讀出了隱性線索,從而發現了花長雲的狐狸尾巴。
很快,鄭峰注意到了一個細節,三個人看到神秘男人的時間,不是在夏天,就是在冬天,柴老太太也說神秘男人住一陣子,離開一陣子。如果神秘男人住一陣子的時間也是在夏天和冬天的話,那麼,至少能反映出神秘男人的職業特點。想到這裡,鄭峰走出院門,向派出所走去。
朱所長正蹲在辦公室的門口擦自行車。
「鄭局長,您走的這麼急,有什麼事情嗎?」
「朱所長,你領我到瞎子溝村柴家去一趟。」
朱所長二話沒說,用一塊稍微乾淨的布胡亂擦了一下手,推著自行車就往門口走。
瞎子溝村在淨月庵的附近,從南山鎮到淨月庵是可以騎自行車的。
路高低不平,車子有些顛簸。
鄭峰坐在自行車的車後座上,一言不發,他在想問題——還是剛才的問題,從鄭峰突然決定去找朱所長的舉動來看,多少有那麼一點衝動,有衝動是好事,衝動是由某種情緒支撐的,這種情緒可能是靈感,也可能是某種判斷,還可能是一種呼之欲出的結論。
路過淨月庵山門前的時候,夜色已現。淨月庵,庵門緊閉,十幾隻說不上名字的鳥在淨月庵的上空盤旋著,淨月庵中,古木參天,樹冠如蓋。
進入瞎子溝時,夜幕已經降臨,路是一條崎嶇不平的小路,自行車是不能騎了,兩個人步行進村,穿過兩個不大的村子,進入一個山坳。
山坳裡面住著兩戶人家,朱所長在東邊一戶的院門前停了下來。
朱所長將自行車靠在一棵老槐樹的樹幹上。
朱所長敲了兩次門,才把院門叫開,開門的正是柴老太太。
「大娘,我們又來了。」
老人上前一步,朝朱所長仔細打量了一會,她大概認出了朱所長:「你們有什麼事情嗎?」
「大娘,我們想跟您打聽一點事情。」鄭峰慢聲低語道。
「你們想打聽什麼?」
「曾經住在您家的馮姓男人,他是不是住一陣子,離開一陣子?」
「對啊!」
「請問大娘,他一般是在什麼時候來住呢?」
「不是天熱的時候,就是天冷的時候。」
老人雖然沒有明確說出是夏天還是冬天,但和鄭峰的判斷是很接近的。
天熱的時候,肯定是夏天,天冷的時候就不一定是冬天的,深秋和初春有時候也是很冷的。
「天冷的時候,是不是在過年前後呢?」
「對啊!不在春節前,就在春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