澆北縣屬於勤將地區,在偏遠的東部,瀕臨大海,距離勤將市有兩百公里的路程;而大澤縣在泗水縣的西邊,距離勤將市也有兩百多里的路程,南山鎮又地處西部的丘陵地區,這裡交通很不方便,所以比較閉塞。二十幾年前,辜望弟選擇在南山鎮落腳,目的一定是為了隱藏起自己的形跡。如果辜望弟果真是溉北縣生人的話,那麼,南山鎮是不可能有人認識她的。
「趙老師,是這樣的,一九七一年,在南山鎮發生了一起離奇的失蹤案,我之所以說離奇,是因為我們到現在都不知道當事人是什麼地方的人。」做一些必要的說明是必要的,這樣可以避免對方產生誤解。和趙老師的見面太過唐突,「我們現在就是要弄清楚此人的來龍去脈。」
「哦,原來是這麼回事,我聽明白了。」
「當事人過去經常讓周彬幫她寫信,周彬從她的話裡聽出了一點方言。」
「可不是嗎?辜嬸的口音,在某些地方和您有相同地方。」周彬望著趙老師道。
「你這樣一說,我就更明白了。鄭局長,我這麼跟您說吧!我們澆北人說話有一個非常明顯的特點,那就是『f』和『h』分不清。」
「鄭局長,趙老師是教語文的。」周彬道。
「我在淮安師範讀書的時候,老師曾經帶我們一起研究過勤將地區的方言。『f』和『h』不分是溉北方言最突出的特點。」
「謝謝您,您幫我們解決了一個大問題,周老師,也謝謝你。」
鄭峰和李雲帆本來準備再找辜文傑做深入的瞭解,現在已經用不著了。
三點五十分,鄭峰一行告別趙、周兩位老師。
在回南山鎮的路上,鄭峰想好了下一步棋,派卞一鳴和王萍到澆北縣去尋覓辜望弟的蹤跡,辜望弟的社會關係不會簡單到只剩下已故的父母吧?既然辜望弟不是勤將人,她為什麼要說自己的父母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勤將人呢?
就這個問題,三個人在汽車上有一段對話。
這段對話是由卞一鳴的問題開始的。
「鄭局長,辜望弟會不會是她搬到南山鎮以後起的名字呢?」
「卞一鳴,你這個問題提得好,確實有這種可能,但可能性不大。」
「我也這麼認為。」王萍道。
「為什麼?」卞一鳴有些不解。
「王萍,你說吧!」鄭峰道。
「『望弟』,在農村地區,女孩子用這種名字的有很多,和『望弟』的意思差不多的名字,還有什麼『招娣』、『招弟』、『待弟』『完花』等,不一而足,其內涵無非是不要再生女兒了,招幾個弟弟來吧!依我看,辜望弟這個名字應該是原來的名字。這個名字有歷史和傳統的影子,如果換名字的話,隨便什麼名字,都比這個名字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