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她一筆養老的錢,這筆養老錢是多少?」
「錢沒有多少,只有一千多塊錢,我留了一點值錢的東西給她?」
一千多塊錢,在解放初期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值錢的東西是什麼?」
「十幾件首飾,六塊金磚,還有屋子裡面的一些古玩,還有一條虎皮大衣,我一樣都沒有拿,全丟給巧雲了。」
鄭峰和李雲帆的判斷沒有錯,裴巧雲一定是死於那些「值錢的東西。」
「你們能不能告訴我,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一九四九年,裴巧雲就離奇失蹤了。」
「失蹤了?」
「難道她離開了南山鎮?」
「裴巧雲沒有離開南山鎮。」
「您的話,我怎麼越聽越糊塗啊!」
「我們在118號的一口被填埋的水井裡面發現了裴巧雲的屍體。」
姜毓才突然黯然神傷:「都是我害了她——都怪我——是我害了她。」他的眼角裡面擠出了幾滴眼淚,看樣子不是裝模作樣。
姜毓才是不是太爽快了。大家還真有點接受不了,姜毓才這麼快就認罪伏法,這確實有點出人意料。
「是你害死了她?」
「可不是嗎?是我招惹了她,結果又拋棄了她,要不然,她也不會招此橫禍。」
李雲帆開始迷惑,姜毓才所謂「是我害了她」,好像另有所指。
「你們一定聽說了吧!巧雲是一個風塵女子,命很苦,她非常善良,可我父母不讓她進我們姜家的門。我就把她安排在南山鎮的祖宅,想等我父母回心轉意,可我父母一直都不鬆口,我母親還以死相要挾,再加上我內人在裡面攪合,最後,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我給她一點錢和東西,並把祖宅留給了巧雲。」
「分開之後,你就再沒有關心過裴巧雲嗎?」
「她到南山鎮以後,我去過幾次,後來我生了一場大病。我的胃被切除了一半,還得了一種非常古怪的病。」
「什麼病?」
「帕金森。」
「帕金森?」李雲帆覺得自己有點孤陋寡聞,他確實沒有聽說過這種病。
「這種病很少見,我原來也不知道,到上海去看病,才知道這鍾病叫帕金森,你們看的手——」
姜毓才的手在顫抖。因為光線比較暗,三個人沒有注意到。
「因為身體的原因,我就沒有再回南山鎮,我已經沒法再關心照顧她了,好在我做了妥當的安排,所以,就沒有什麼愧疚了。」
「你知不知道裴巧雲把房子賣給了一個叫辜望弟的女人。」
「後來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你把房子留給裴巧雲的時候,有沒有把房契一併留給裴巧雲呢?」
「是我親手把房契交給裴巧雲的。你們認定水井裡面的人就是裴巧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