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家的院子裡面都有一些動靜,惟獨郭家的院子裡面非常安靜。
當李雲帆和譚科長在郭家院門前停下來的時候,所有的人都鑽進了自己家的院門,並關上了院門,原先跟在兩個人後面的幾個人也朝社場方向走去,他們應該是西場村人。
譚科長只敲了一次門,院門就開了,開門的是郭筱竹,她的身後還站著一個人,他就是郭有才,近來,郭有才出鏡的次數越來越少了。
「是你們啊!快請進。」郭筱竹道。
郭有才關上院門,他大概是怕鄉親們看西洋景——他多慮了。
「筱竹,你奶奶在家嗎?」
「在,李局長,你們跟我來。」
兩個人隨郭有才和郭筱竹走進東屋。
郭劉氏掀起被子,正準備下床穿鞋子,郭有才上前一步扶起母親。
老人的頭上繫著一條灰色的頭巾,她的表情顯得非常平靜。在李雲帆的嚴重,老人的頭髮似乎白了不少,她的臉非常的憔悴。
「大娘,您躺著。」
老人堅持穿上鞋子:「李同志,你們來有什麼事情嗎?」
「這——」李雲帆一時語塞,面對這麼善良的老人,李雲帆的思維出現了暫時的短路。在抓捕郭根生之後,他和譚科長再次返回郭家,這無疑是在老人的傷口上有撒了一把鹽。如果不是案子的需要,他是絕不會再走進這個院落的。
「筱竹,你睡覺去吧!有才,你留下。」老人道。
筱竹望了望李雲帆。
李雲帆朝筱竹點點頭。
筱竹又望了望奶奶。
老人用慈祥的目光望著筱竹道:「去睡去吧!不要擔心奶奶。」
郭筱竹慢慢走出東廂房,並掩上了房門。
「李同志,有啥,您就說啥,沒有那麼多的忌諱——我知道遲早會有這麼一天的。」
「大娘,事情是這樣的,在土改之前,花家曾經丟了一個木箱子,木箱子裡面有一些東西,其中有一些首飾,我們在郭菊仙和葛秀英的家裡看到一個金佛項鏈、一個金手鐲和一枚金戒指。」李雲帆不想把話說的太直白。
「我明白了,我跟他在一起生活了幾十年,我太瞭解他了,他什麼都可能對你們說,但這件事,他是不會說的。人一輩子被錢財所累,受累就是受罪,他一輩子都不會想明白這個道理。」
「大娘,您知道這件事?」
「李同志,你們跟我來。」
兩個跟在老人的後面。郭有才攙扶著母親,從同志們進院門到現在,他沒有說一句話。
老人從腰上掏出一串鑰匙,西廂房的門是鎖著的,老人打開了門鎖。
郭有才拽開了電燈,將李雲帆和譚科長讓進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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