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陽邊跑邊從口袋裡面掏出鑰匙。與此同時,祠堂的門也被敲響了——敲得很急促。
「誰?」
「快開門,我是筱竹。」
這個時候,筱竹怎麼會到祠堂來呢?
向陽打開大門的時候,鄭峰他們已經從西廂房裡面衝了出來,王萍也從東廂房裡面衝了出來——他們衝出房間的時候,大衣是披在身上的。
「筱竹,你怎麼來了?」
「快看看花長雲怎麼樣了。」
鄭峰大聲喊道:「向陽趕快開門。」
向陽顫抖著用鑰匙打開門鎖。
李雲帆搶先一步推開門,打開電燈。
大家都驚呆了,花長雲竟然掛在一根繩子上,繩子的上方是房梁,繩子的另一頭拴在大木床上面的邊框上——大木床上面的邊框在房梁的斜下方。
花長雲的身體隨著上面的繩子在晃動——晃動的幅度不大,應該是慣性所致,花長雲的身體已經沒有一點掙扎的痕跡。在他的腳底下躺著一條長板凳,向陽聽到的聲音應該就是這條板凳倒在地上發出來的。
向陽一把抱住花長雲的雙腿,用力向上托舉,李雲帆同時也抱住了花長雲的腰。
鄭峰扶起長板凳,譚科長一個箭步上了板凳,將花長雲的腦袋從繩套裡面解了下來。
鄭峰和向陽將花長雲平放在床上。
鄭峰將右手的食指放在花長雲的鼻孔前,花長雲竟然還有呼吸,但氣息比較微弱。
「卞一鳴,你趕快過河,把汽車開到渡口等我們,越快越好。」
卞一鳴衝出祠堂,他棉衣的扣子沒有來得及扣。
一分鐘以後,滿主任一邊穿棉衣,一邊走進屋子,他走到花長雲的身邊,用手試了試花長雲的鼻息。
「滿主任,怎麼樣?」
「還有呼吸,應該能搶救過來,必須馬上送醫院。」
「筱竹,你怎麼會在這裡?」王萍問。
這也是大家的問題,這時候,郭筱竹怎麼會跑到祠堂來的呢?
「鄭局長,有話待會兒再說,快把他送到醫院去吧!」郭筱竹道。
「筱竹,徐集有醫院嗎?」
「有一個衛生院。」
「卞一鳴,你到公社去開車子,把車子停在渡口的河堤上,越快越好。」
鄭峰讓譚科長打開花長雲的手銬,然後蹲在身體,示意大家將花長雲放在自己的背上。花長雲的罪行不可饒恕,但他的生命必須受到應有的尊重。
向陽也蹲下身體,將鄭峰推到一邊去了。
李雲帆和郭筱竹將花長雲放在向陽的背上。
向陽背起花長雲走出房間,王萍和譚科長在後面扶著。鄭峰、李雲帆、滿主任和郭筱竹緊跟在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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