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賣瓜子花生的小商販挎著一個竹籃子走進一號房間,譚科長從躺椅上爬起來追了上去,賣了幾包花生和瓜子,吃花生瓜子無非是打發時間,躺在浴室裡面無所事事、悠閒自在,這不是同志們該有的狀態,現在看來,該有什麼樣的狀態完全取決於具體的情況,對同志們而言,應該適應不同的狀態——不同狀態的生活都要適應。
向陽有點沉不住氣了,他站在躺椅上朝窗外看,窗外就是街道,一頭朝東,一頭朝西。
就這樣,向陽看了三遍,第三遍,終於看到了他想看到的人,花紅旗和花長雲,另外還有一個人,他就是徐長水。
一分鐘以後,花紅旗掀起門簾,走了進來,隨後走進來的人就是花長雲,他的手上仍然拿著那根枴杖,並且不時在地上點一下,他的腦袋仍然朝右上方仰著。在任何情況下,無論他的身體處在什麼樣的狀態,他的頭的體位是始終不變的,人之所以不斷改變腦袋的體位,完全是為了服從眼睛的需要,既然眼睛已經失去了它應有的功能,那麼,腦袋就可以徹底休息了。花長雲想說明的不就是這個嗎?
鄭峰向花紅旗使了一個眼色,在滿主任的旁邊有兩個空位。
花紅旗和徐長水將花長雲扶到其中一個躺椅上坐下,滿主任就坐在花長雲的旁邊,鄭峰他們則躺在一個角落裡,鄭峰的頭上裹著一條毛巾,李雲帆將右胳膊放在額頭上,其他人則用熱毛巾擦臉上的汗,其實一點汗都沒有。既然是演戲,那就要逼真一些,大家記住囉,花長雲可不是一個瞎子。隱藏在上眼皮下面的那顆眼珠可不是一個擺設。
從花長雲走進來的那一刻開始,滿主任就已經開始注意花長雲的眼睛了。
滿主任和鄭峰的眼神做了一個短暫簡單的交流,他似乎已經有結論了。
徐長水要幫花長雲脫衣服。
「我自己能脫。」花長雲道。
花長水動作麻利地脫去了上衣,他的皮膚果然很白,而且很細,他的身體也很壯,在脫上衣的過程中,花長水的頭由仰起變成了垂直,滿主任明顯地感覺到,花長水的左眼在他的臉上和身上停留了一會;滿主任分明看到了從那條窄縫中射出來的光——一隻完全壞死的眼球是不可能有這種光的。滿主任已經能確定,花長雲的右眼已經完全失明,因為花長水右眼的眼球和眼白完全呈現在大家的面前,雕塑的眼睛是什麼樣,這隻眼睛就是什麼樣。同時喪失功能的是右眼的上眼皮和下眼皮,因為它們已經完全失去開合的功能。
能看見物體的應該是花長雲的左眼,一個盲人,有一隻眼睛的上眼皮將眼睛大部分遮蓋,滿主任在臨床上還沒有見過這樣的案例。在通常情況下,隨著功能的喪失,和眼睛相關的物件,包括上下眼皮也必然會喪失所有的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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