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長雲轉身走進祠堂,他並沒有關門,他以為同志們要進祠堂,等到大家走到十字路口的時候,身後傳來了關門聲,大家都知道,祠堂有一扇門已經壞了,所以,在關門的時候,動靜比較大。
「花紅旗,你過去經常陪花長雲洗澡嗎?」
「也不經常,每年冬天,我會抽空陪他洗幾次,一個人過,眼睛又看不見,我娘讓我多幫襯點。今天,我特地抽了一個空,想陪他到街上去洗把澡,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好說歹說,他就是不願意。」
「他以前從來沒有拒絕過嗎?」
「是啊!就奇怪在這。」
花長雲一定感覺到了什麼。
「你上次是什麼時候陪他洗澡的呢?」
「有一個多月了。唉,鄭局長,你們問這個做什麼?」
「走,我們到你家去談。」
鄭峰臨時改變主意,他想請花紅旗領花長雲去洗把澡,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今天晚上,先聽聽花紅旗和郭隊長怎麼說,然後再到澡堂看看實物,這不是更好嗎?
十分鐘以後,花紅旗叫開了自己家的院門,一條黑白相間的狗搖著尾巴熱烈歡迎主人和大家。
開門的是花紅旗的老婆。
花紅旗的母親從堂屋裡面走了出來:「大蓮,快給同志們泡幾杯茶來。」
同志們還真有點口渴。
這邊剛坐下,花紅旗的老婆就端著一個茶盤走進堂屋,放好茶杯以後,就退出去了,臨走的時候,還將門關上了。
「鄭局長,想說什麼您就說吧!」
「明天,我們想請你領花長雲到街上去洗澡。」
花紅旗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是為何?」
鄭峰猶豫了片刻,被花紅旗的母親看出來了:「鄭局長,不管什麼話,您盡可以放心大膽地說。只要是在咱家說的話,一個字都跑不到窗外去。」
「說起來,話有些長。」
「那就長話短說,我們能聽明白就成。」
「我們懷疑郭筱蘭的死跟花長雲有關係。」
花紅旗母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鄭局長,你們是不是弄錯了。」
「花長雲,他不過是一個瞎子。」花紅旗眼睛睜得大大的。
「我們只是懷疑,還沒有足夠的證據。」
「花長雲是一個瞎子,他什麼都看不見,他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來呢?我有點糊塗了。」老人還沒有從驚詫中走出來。
花紅旗母子有這樣的反應,鄭峰和同志們早料到了:「大娘,明天,我們會請來一個眼科專家,花長雲的兩隻眼睛是不是全瞎了,很快就會見分曉。」
「花長雲是個瞎子,在咱們花家村,連三歲小孩子都知道,再說,他能看見,為什麼裝看不見呢?這瞎子可是不好裝的。」大娘一點都不懷疑自己的判斷力,「說他害了筱蘭姑娘,總得有點說道吧!」大娘所謂的「說道」就是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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