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峰明白譚科長的意思:「大娘,我們這次到花家村來,在調查郭筱蘭的案子的過程中,發現了郭書記的問題,問題非常嚴重,我們會和有關方面交換意見的,這樣的幹部,一定要處理,涉及到犯罪的,要依法懲治。」
老人對鄭峰的話非常感興趣,她猛然抬起頭:「郭畜生已經不幹了,可他的兒子郭有才當大隊會計——他還是大隊革委會的主任呢。」老人仍有顧慮。
「這——你們放心,花園大隊的情況很不正常,上級領導會認真考慮的。但你們得保證不把我們今天談話的內容說出去。」鄭峰這句話一點都不多餘,他是在暗示,既然我們要求你們不要把談話內容說出去,我們自己就更不會隨便透露給任何人。
老人用毛巾擦乾眼角上的淚,她的表情放鬆了許多。
「老人家,我們可以繼續下面的談話了嗎?」
老人點點頭。
「郭書記和您的兒媳婦秀英的關係有多長時間了?」
「局長同志,有一句話,我得說——我一定得說。」
「老人家,您請講,我們聽著呢?」
「秀英可是一個好女人,她可不是一個不守婦道的下作女人,這麼多年,一直是郭畜生霸佔咱秀英。」老人的眼淚又溢出了眼窩。
「我們明白,這裡面一定有說不清道不明的原因。」
「我嫂子原本是一個性子很剛烈的女人,為這件事情,已經尋了幾回短見,要不是咱哥和咱娘苦苦哀求,跪下來求她,她早就——」
「唉,也怨不得別人,都怪咱兒子是一個扶不起的阿斗。」花家村的人書聽的多,說起話來不經意間會冒出一點歷史掌故來。
「咱哥老實巴交,什麼事總藏在自己的心裡,要不是嫂子尋死覓活,這件事情,我們可能到現在都不知道呢……」
這種事情確實不宜對任何人說。
「老人家,這件事情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這個問題,鄭峰已經重複了第二遍。鄭峰之所以提這個問題,其目的是想看看這件事情的發生和郭筱蘭遇害在時間上有沒有聯繫。
「長水和秀英是一九六零年辦的事。」「辦事」就是結婚。
郭筱蘭遇害的時間是一九六一年,這難道是巧合嗎?郭筱蘭遇害的時間在徐長水和秀英結婚之後,下面就要看看郭書記和秀英是在什麼時候有那種關係的了。
老人不會很利索地回答問題,這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當事人的心裡是有障礙的。所以,得有耐心,不能急躁。
「郭根生是在什麼時候開始對秀英動心思的呢?」
「我嫂子說,就在她和我哥結婚的當天晚上,我嫂子到廚房去拿酒,郭書記找借口到廚房去拿火柴,當時,人們都在堂屋裡面喝酒,廚房裡面就姓郭的和咱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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