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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卷完(9000字求金牌) 文 / 安染染

    什麼?

    舒嬈一臉訝然,第一直覺是自己出現了幻聽。

    心心不是樓翼的女兒?這怎麼可能?

    他之前跟她說過他和樓蕊之間的事情啊,難道小惡魔不是那一晚他和樓蕊有的嗎?

    而且他對小惡魔那麼好,她就沒見過比他更愛孩子的男人了,小惡魔那麼能折騰,整天大禍小禍一起闖,可是他從沒有對小惡魔動過一根手指,別說打了,連罵一句都捨不得。

    小惡魔能作不假,可她之所以這樣,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樓翼給慣的,他對小惡魔的那種寵愛,簡直可以說是溺愛了。

    而小惡魔也很愛他,她在機場第一次見到小惡魔的那天,小惡魔就說過,她最崇拜的人就是她老爸,兩槓四星呢!

    這樣一對父女,怎麼可能不是親生的?

    小惡魔怎麼可能不是他的女兒呢?不是他的女兒又是誰的呢?

    舒嬈的腦子裡忽然冒出一連串的問號,可卻一個答案都想不出來,他的過去她沒有參與過,所以她無法猜測太多,她唯一知道的,就是他和樓犀還有樓蕊之間的故事,如果小惡魔不是他的女兒,難道……

    「你可別告訴我,心心是樓犀的女兒?」如果真是這樣,那樓犀不可能不知道,那他豈不是存心瞞著星辰?

    舒嬈的臉色忽然一變,事實上,她並不在乎心心到底是不是他的女兒,可是如果牽扯到樓犀,牽扯到星辰,她就不能坐視不理了!

    樓翼看到剛剛還一臉恬淡溫柔的女人忽然之間變了臉,那憤然的表情跟那次她在機場打他耳光的時候一模一樣,連忙安撫,「不是不是,你別瞎想!」

    不是?

    舒嬈正欲上揚的怒火倏地停下,眼睛裡只剩下了錯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樓翼輕歎了口氣,心裡面百轉千回,他一說心心的身份,連嬈嬈都會不自覺地往樓犀身上猜測,更遑論是別人了,所以他這些年來才一直沒有說。心心的身世,只有他一個人知道,連他的父母都不知道。

    「你還記得我上次跟你說過,在樓犀去美國之前的那個晚上,我和大院裡的一群哥們去酒吧為他踐行嗎?」

    「嗯。」

    樓翼微微仰頭,目光觸及帳篷的上方,距離不算遠,記憶卻那麼幽遠,聲音裡也更低沉了幾分。

    「就是那個晚上,我和樓犀,還有蕊蕊的心情都不太好,可以說是各懷心事。我知道蕊蕊喜歡樓犀,卻無力阻止,我當然很難過,也很不知所措,如果她喜歡的是別人,或許我還能稍微好受點,可她偏偏喜歡樓犀,我的親弟弟。」

    「那個時候,我和蕊蕊已經訂婚兩年了,在名分上,她早已經是樓犀的嫂子了。這一點,樓犀當然也清楚,所以他才躲著我,不敢讓我發現。」

    「而我更不知道該怎麼跟他開口,尤其他第二天就要去美國,所以談不談結果都是一樣的,因為不管怎麼樣,他都得走,就算他和蕊蕊一起找我攤牌,他也不可能帶著蕊蕊一起走,在那種情況下,談比不談更糟糕。」

    「所以我們都憋著不說話,心想只要過了那一晚,一切就都可以平息,可是大家的心情都不怎麼好,再加上離別的氣氛使然,我們一群人都喝得很醉,連蕊蕊也一樣。」

    「那一晚,整個酒吧我們都包下了,所以大家喝醉了之後,就隨便找個包廂睡覺,我也一樣,在二樓隨便推開一個包廂的門,倒頭就睡在了沙發上,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忽然感覺到有人靠近我,雖然我喝多了,但畢竟在部隊鍛煉過,基本的警覺能力還是有的,我睜開眼睛,看到蕊蕊跌跌撞撞地走來,她手裡甚至還拿著酒瓶,醉得一塌糊塗,我下意識地伸手去扶她,卻被她一把抱住,她完全醉了,醉到根本分不清我是誰,我也醉了,而且那時候年輕氣盛,自制力還不夠好,我們兩個都有些意亂情迷,可是當事情朝著不可收拾的方向發展時,我忽然聽到蕊蕊嘴裡叫著樓犀的名字,我一下子清醒過來,推開她,狼狽地離開。」

    「我的思緒很亂,再加上酒精的作用,根本無法思考,我憑藉著最後的一點點理智,搖搖晃晃地離開了酒吧,酒吧對面就是後海,我坐在水邊吹了一夜的冷風,凍了一夜,也想了一夜,到了天亮的時候,我終於想通了,如果蕊蕊和樓犀兩情相悅,那我退出。雖然我和蕊蕊訂婚了,但畢竟不是結婚,還有迴旋的餘地,而且當時我所在的部隊正要選拔特種兵,我本就想去,再加上蕊蕊的事情,我也想離開一段時間,正好樓犀也去美國,三個人都分開一下,好好想清楚,自己要的到底是什麼。」

    「我做好了心理決定,想回酒吧想找蕊蕊說清楚,告訴她我的想法,可是當我回到酒吧,回到包廂,卻發現……蕊蕊衣衫不整地躺在沙發上,她很明顯被人侵犯過。」

    「我整個人一下子懵了,我想到蕊蕊喝醉的時候一直叫著樓犀的名字,所以想到的第一個人也是樓犀,可是那並不能平息我內心的憤怒,無論蕊蕊是我的妹妹,還是未婚妻,我都不能接受那樣的事實,就算他們兩情相悅,也不能在那種情況下,發生不明不白的關係,畢竟我和蕊蕊的婚約還沒有解除,樓犀又馬上要去美國,那對蕊蕊來說太不負責任了,所以我當時真有跟樓犀拼了的衝動,可是就在我抄起啤酒瓶想要去找他算賬的時候,我忽然發現沙發的縫隙裡,有一把很小的瑞士軍刀,而那把刀的主人,不是樓犀。」

    「蕊蕊從小就是大院裡的公主,喜歡她的男生排成隊,也包括那把瑞士軍刀的主人,他跟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其實本性不壞,應該也是酒後衝動,他連自己最心愛的軍刀都落下了,可見是落荒而逃。」

    「我猜出一切,整個人如墜冰窟,手裡的啤酒瓶掉在地上,驚醒了蕊蕊,她睜開眼睛,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又看到我,很吃驚地問,怎麼會是你?」

    「我頓時又明白了,她根本什麼都不知道,她只心心唸唸想著樓犀,以致於根本分不清任何人。」

    「蕊蕊當時就哭了,不是那種嚎啕大哭,而是那種沒有聲音地哭,整個人像是沒有生氣的娃娃,陷入了絕望。」

    「我無從回答她,也不能回答她,因為我不可能告訴她,其實昨天晚上不是我,更不是樓犀,而是另外一個男人。如果我真那麼告訴她了,我敢肯定,她會當場跳樓。所以我沒有解釋,用沉默回答了一切。」

    「蕊蕊很痛苦,因為她知道自己再也沒有可能跟樓犀在一起了,可是我沒有辦法對她說出真相,因為真相會讓她更痛苦,甚至會害死她。事情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我只能承擔下來,畢竟我和蕊蕊青梅竹馬,而且早有婚約,如果是我的話,她多少還能夠看開一點,起碼不會去尋死。」

    「我沉默著走出包廂,手在口袋裡緊握成拳,緊緊攥著那把瑞士軍刀,有殺人的衝動!可是天已經亮了,樓犀的飛機都快晚點了,我先去叫醒了他,然後佯裝若無其事,樓犀馬不停蹄地趕去了機場。」

    「酒吧裡的人陸續醒來,我發現自己想要找的人不在,可是我不會放過他的,只是還不等我有所行動,大家就接到了消息,他在酒吧附近的一座立交橋上跌落,橋下正好有車子經過,當場死亡。所有人都以為他是酒醉後出了意外,只有我知道,他是畏罪自殺。」

    「短短一夜,幾個人的命運都改變了,就跟做了一場噩夢一樣,當樓犀上了飛機,當那個人死去,我以為噩夢結束了,可是沒有,不久之後,蕊蕊發現自己懷孕了。」

    「蕊蕊雖然是被樓家收養的,可是從小到大,我爸對蕊蕊比對我和樓犀更好,因為蕊蕊未婚先孕,我差點被我爸打死,如果不是我媽拉著,他真的會拔槍,最後還是蕊蕊為我求了情,我爸的怒氣才平息下來。」

    「我看到蕊蕊還會為我說話,心裡就更加堅定了,我隱瞞真相是對的。可是當時我和蕊蕊還不夠法定年齡,沒辦法領證,所以也沒有結婚,幸好之前有婚約,而且大家都知道我們是青梅竹馬,感情甚篤,才免去了一些流言蜚語。」

    「只是蕊蕊當年畢竟二十歲不到,當媽媽真的太早了,而且她心裡真正喜歡的人不是我,所以懷孕的過程中一直鬱鬱寡歡,而我當時身在部隊,剛剛經歷了兩年新兵的階段,正是進一步鍛煉和發展的時候,變得更為忙碌,我們幾乎沒有怎麼見面,可是我發誓要對她好,不管她經歷過什麼,不管孩子是不是我的,我都必須對她好,我必須盡我所能地去補償她。」

    「可是天不遂人願,心心出生後,我終於有機會回家,可是我媽卻告訴我蕊蕊得了產後憂鬱症,她根本沒有能力照顧心心,所以我放棄了進特種部隊的機會,然後可以經常回家照顧心心。」

    「很快,心心就百天了,家裡舉行了盛大的滿月酒,那一天,樓犀也正好從美國回來,他看到心心後,當然很震驚,蕊蕊看到他也很崩潰,兩人先後離席,卻不想會在外面發生車禍。」

    「噩夢一個接著一個,當蕊蕊死於車禍,當樓犀重傷,所有人的心都傷痕纍纍,而唯一能讓我支持下去的,就是心心。她真的是一個可憐的孩子,莫名其妙地來到這個世界,父母又都早早地離開了她,只有我能照顧她、愛護她了,所以我沒有對任何人說過她的身世,連我父母都不知道,樓犀更不知道。」

    「當年蕊蕊去世後,樓犀不惜跟家裡鬧翻,毅然決然地離開北京,我知道他是難以面對我,難以面對心心,所以我更加不會說出心心的身世,如果讓他知道真相,他會比我更自責、更內疚。他已經承受太多太多了,當年的車禍,他幾乎丟了命,他甚至犧牲了他的夢想,失去了去西點再度進修的機會。」

    「其實在這整個事件裡,沒有人對,也沒有人錯,只是當時年少,我們都不懂得怎麼處理感情。如果在我和蕊蕊訂婚的時候,我或者是她,其中一個人提出反對,那後面的事情就都沒有了。如果當蕊蕊去西藏找樓犀,如果不是趕上他正好要去美國,或許他會處理得更好一點,那後面的事情也都不會發生了。如果他當時不是急於出國,不是身負使命,或許我們會好好談談,那或許又是另外一種情況了。如果那天晚上,我們沒有去喝酒,如果我推開蕊蕊,不是自己一個人走,而是帶她一起走,她也不會遭人可趁之機……可是沒有如果,沒有人想發生那些事,可因為時機趕上了,就發生了悲劇,然後悲劇就像是滾雪球那樣,越滾越大。」

    「但人一定要受過傷才會沉默專注,無論是心靈或**上的創傷,對成長都有益處。過了這些年,樓犀遇到了星辰,現在又有了寶寶,而我有了你,心心也一晃長這麼大了。」

    樓翼將所有的事情緩緩陳述出來,舒嬈聽得淚流滿面,她真不敢相信,世界上怎麼會有他這麼傻的男人,怎麼什麼事情都自己去扛,他這些年,到底是怎麼獨自守著悲傷的秘密,怎麼熬過來的?

    「傻瓜!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呢?」她抱住他,深深埋進他的胸膛,像是要給他溫暖與力量。

    樓翼輕輕擁她入懷,「這些話我原本不想對任何人說,但是我們快結婚了,我不想對你有任何隱瞞,本來打算結婚之後再告訴你,但今晚你已經是我的妻子了,所以現在告訴你也合適,其實我跟你說這些,主要是想讓你更瞭解心心,你也看到了,她被我慣成什麼樣了,所以以後,就由你多多管教她,做一個嚴厲的媽媽,好嗎?」

    舒嬈撇了撇嘴,故意反駁道,「那我不成了虐待女兒的後媽了嗎?」

    樓翼低頭吻去她眼角的淚珠,溫柔一笑,「你這個後媽可是她自己挑的,再說你都是她偶像了,你說的話她一定聽!」

    舒嬈想起當初小惡魔在機場目睹她打樓翼耳光後,不但沒有責怪她,還反過來很崇拜她的樣子,忍不住破涕為笑。

    小惡魔果然不一樣,她那個腦袋瓜裡不知道是什麼構造,可是有一點很重要,那就是小惡魔是很愛她老爸的,也很愛她這個妞兒!

    「你放心好了,以後我們一家三口會很幸福很幸福的!」她堅定地說道。

    「只有一家三口?小惡魔好像不是這麼想的啊!」他意有所指。

    舒嬈的臉騰地一紅,雙頰泛出兩朵羞怯的紅暈。

    樓翼看得情生意動,緊緊擁住她親吻,而舒嬈亦是倒向他,兩個人一個像是港灣,一個像是小船,相遇後,從此不必再尋覓漂泊。

    小小的帳篷裡,很快又展開了一場繾綣纏綿,溫柔且瘋狂。

    ◎

    葉星辰懷孕七個月的時候,樓犀終於在百忙之中回了一趟北京。

    他進門的時候,葉星辰正在午睡,隨著懷孕進入中後期,她的體力大不如前,肚子圓滾滾的,像顆皮球,再蓋上被子,簡直像是一座小山一樣。

    樓犀輕輕推開房間的門,目光在觸及那座小山時,英俊的臉龐上露出了驚悚的表情。

    即便在沙場上,面對無數敵人,他也面不改色,可是在面對她那高高隆起的肚子時,他的心裡卻忽然有些泛酸。

    好幾個月沒見,她的肚子已經這麼大了,他看到她的臉龐依舊瘦弱,可以想見那被子下的身體,除了肚子,其他地方仍是像從前一樣瘦,看來肚子裡的孩子真的把她折騰壞了。

    她的長髮已經剪短了一大半,整個人看起來更為年輕,可是她卻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媽媽了。

    思思安靜地睡在她身旁,床很大,小丫頭非常非常乖巧地躺在另外一側,可能是怕碰到她的肚子,所以不再像是以前那樣,黏在她懷裡,而是自己側睡著,雙手安放在臉龐,笑容甜美。

    母女倆的呼吸都是輕輕的,微軟的呼吸聲,給他一種安寧的感覺。

    「爸爸……」思思忽然發出一記夢囈。

    「寶寶乖,爸爸會回來的……」葉星辰也跟著發出一記夢囈,卻是在跟肚子裡的孩子說話。

    樓犀的心一下子揪緊,看到她們睡覺都會想念著他,他心裡面有說不出的心疼。

    他真的是丟下她們太久了!

    「唔……」葉星辰忽然發出一聲細微的悶哼,像是難受。

    「星辰,你怎麼了?」樓犀緊張地走近。

    聞聲,葉星辰像是不敢置信,以為自己還在夢中,豁得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日思夜想的人真的在眼前!

    「樓犀?你什麼時候回……」話還沒有說完,她又是「哎呀」一聲。

    「怎麼了?你哪裡疼?」他緊張地問道。

    葉星辰動了動右腿,咬牙回答,「小腿抽筋了。」

    在懷孕末期,在七個月後小腿很容易抽筋,有時發生在大腿或腳趾,究其原因,孕婦在孕期中體重逐漸增加,雙腿負擔加重,腿部的肌肉經常處於疲勞狀態,另外,懷孕後,對鈣的需要量也明顯增加,如果缺鈣,也會導致抽筋。

    樓犀連忙上前,半跪在床邊,手伸進被子裡,幫她按摩,一下下,帶著溫柔,也帶著歉疚。

    揉開了糾結成團的肌肉後,他又打來一盆熱水,親手為她洗腳。

    葉星辰的心猛然一跳,遲疑地咬著嘴唇,總覺得替他這種行為太過親密,可是看到身材挺拔,神態嚴肅,全身上下充滿了堅毅與力量的男人,蹲下來為她輕柔地洗腳,不但一點都不突兀,反而還充滿了迷人的魅力。

    樓犀微微抬眸,對上她滿含笑容的眼眸,一抹滿足的笑容躍上他薄薄的薄唇。

    「可以再幫我一個忙嗎?」她柔聲問道,指了指旁邊的藥瓶,裡面是孕婦專用的鈣片。

    「遵命,上校夫人!」他故意開起玩笑,連忙擦乾了手,幫她遞過藥瓶和水杯。

    葉星辰輕聲一笑,吃了鈣片,然後又指使他幫她把藥瓶和水杯放回去。

    其實這些事情她自己也可以做,因為東西就放在床頭櫃上,十分方便,可是她知道他很想照顧她,可是他又沒有時間為她做什麼,所以她就給他創造機會,哪怕只是一點點小事,也是好的,也能給他安慰。

    而樓犀也格外珍惜這樣的機會,因為他能做的,真的太有限了,他會的有限,時間更有限。

    「你能在家呆多久?」她期待地問。

    樓犀幫她擦腳的動作微微一頓,重逢的喜悅還來不及享受,就已經又要說別離,「今晚就走。」

    葉星辰擠出微笑,故作輕鬆地說道,「還有半天時間,不錯啦!」

    樓犀也用力微笑,真希望時間可以就此停住,將這半天凝結,成為半年,成為永遠。

    「對了,看看我的頭髮,好不好看?」葉星辰撥了撥她的短髮。

    「好看。」

    「那這裡呢?」她指了指自己變了形的腰身。

    「也好看。」

    啊?

    葉星辰輕覷著他,「樓犀,你學壞了啊,居然會說謊了!」

    樓犀無法自制地放下毛巾,坐在床頭,單手圈住她變粗了的腰身,貼向自己的胸膛。

    其實他沒有說謊,雖然她的腰變粗了,可那是因為她的肚子裡孕育著他們的孩子,因為那是生命的曲線,所以再怎麼不好看也都是最美的,美得令他屏息。

    「還有三個月,對吧?」他期待地問。

    「嗯。」她幸福地點頭。

    再有三個月,小傢伙就要出生了,他們這個家裡,又多了一個新成員!

    「出生了我非先打他一頓不可!」樓犀負氣地說道,這孩子實在是太不像話了,把他的星辰折騰成什麼樣了!

    葉星辰彎了彎眸,她才不信他真的捨得打呢,這個孩子對於他們而言,彌足珍貴!

    半天的時間,耳鬢廝磨,每一分鐘每一秒鐘,他們都捨不得錯過,因為相聚太短,離別太長。

    樓犀走的時候,葉星辰只跟他揮了揮手,卻沒有說「再見」,因為捨不得說。

    樓犀大步衝回來,將她抱住,抱得很緊,很持久,然後又吻住,吻得很深,很認真。

    ◎

    葉星辰懷孕進入第十個月,樓犀又有一次機會回北京,可是他卻沒有回,因為他要把假期攢著,想等到她生產的時候,能多陪她幾天,所以寧可先苦後甜。

    葉星辰也贊同他的想法,畢竟生孩子對於女人來講,就像是過鬼門關,雖然她已經做足了心理準備,可還是希望到時候他能在自己身邊,給她勇氣和力量。

    而且她也希望,寶寶出生的時候,他能成為第一個抱孩子的人,因為他也是那麼那麼期待這個孩子的降臨。

    距離預產期越來越近了,樓犀每天每天都在等待與煎熬中度過。

    當某日,接到家裡的電話,說星辰已經入院待產,他立即請假,直奔機場。

    部隊給他的陪產假,再加上他積攢下來的假期,加起來總共有九天,而醫生預測寶寶會在七天內出生,他想,自己肯定可以陪她進產房的。

    然而,事情並非他想像中的那麼完美。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星辰,你怎麼還不生啊?這已經是第六天了啊!」樓犀看著葉星辰圓滾滾的肚子很是擔心。

    葉星辰也很困惑,「我也不知道啊,沒有要生的感覺呢,可是醫生說一切都很正常!」

    樓犀急得直冒汗,「我明天晚上就得走了,你要是還不生可怎麼辦啊?」

    「沒事,你走你的,這裡有媽和林嫂,她們都有經驗,再說還有這麼多醫生和護士。」她連忙安慰他說道,自己心裡卻也是沒譜。

    樓犀狠狠盯著她的肚子,腹誹吼道:小傢伙,明天你趕緊給我出來,不然我真打你!

    可肚子裡的小傢伙,就像是故意跟他作對似的,到了第二天晚上,仍舊是安安穩穩的。

    樓犀氣得直咬牙,只好拎著行李,無奈地回到雲川。

    接下來的幾天,葉星辰的肚子仍舊是毫無動靜,樓犀每天急得飯飯吃不下,覺覺睡不著,整個人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終於,在某個半夜,通訊室的小戰士光光敲他的房門,「營長,北京來電話了,說嫂子要生了!」

    聞聲,樓犀豁得坐起,套上褲子,衣服是邊跑邊穿,用特種兵獨有的行軍速度,狂奔下樓,一口氣衝到機場。

    到機場後,沒有票了,他出了五倍的價錢,從一位旅客手裡買了票,更改了手續,然後衝上飛機。

    火急火燎地趕到醫院後,卻看見葉星辰安安穩穩地躺在病房裡,肚子還是那麼大!

    「不、不是要生了嗎?」

    葉星辰十分不忍心地告訴他,「本來是要生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到了產房後,肚子忽然又不疼了,醫生說今天生不了了。」

    「……」樓犀氣得想罵人,可卻不知道該罵誰才好。

    沒辦法,他再一次灰頭土臉地回到雲川。

    戰士們都以為他這回榮升為爸爸了呢,興沖沖地問,「營長,嫂子生的是男孩,還是女孩啊?」

    「一個,還是兩個啊?」

    樓犀的俊臉黑了半截,怒吼一聲,「集合!十公里越野!立即出發!」

    戰士們一個個面面相覷,當爹了了不起啊,問問都不行啊,擺什麼架子啊?這不讓他們這些耍單幫的存心嫉妒嗎?

    樓犀鬱悶到不行,只能加倍地訓練手下的戰士們,於是他們很快就又刷新了特種大隊的新紀錄,一天半完成了一周的訓練量!

    葉星辰的預產期已經過了十二天,可還是沒生。

    第三次折騰,是在中午時分,樓犀正在食堂蔫巴巴地吃飯,忽然通訊室的小戰士又跑來匯報,「營長,嫂子又要生了,讓你趕緊回去!」

    嘩啦——

    餐盤掉在地上,飯菜落了一地。

    「哎,這不行啊,浪費糧食,趕緊給軍犬送去,別浪費了!」眾人故意「報復」說道。

    樓犀氣得直咬牙,卻沒功夫搭理他們,連忙奔向機場。

    這次更離譜了,他硬生生花了十倍的價錢,才從別人手裡淘了一張機票,但好歹是上了飛機了。

    可到了北京,到了醫院,葉星辰還沒生!

    她幾乎無顏見他,「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肚子裡的小傢伙一會兒想出來,一會兒又不肯出來,我也沒辦法啊!」

    樓犀握了握拳,一拳捶在空氣裡,那叫一個無奈啊!

    就這樣,折騰了一次又一次,折騰得樓犀都快瘋了。

    終於,在某日清晨,在他正帶隊出早操的時候,葉星辰的肚子忽然有了劇烈的波動,醫生診斷後,宣告說道,「這回是真要生了,羊水都破了,馬上推進產房!」

    「媽,我害怕……」葉星辰下意識地抓緊了婆婆的手。

    「別怕別怕,媽陪你進去。」韓鳳儀決定進去陪產,可是醫院有嚴格的規定,除了產婦的丈夫,其他任何人都不准進去陪產。

    韓鳳儀急得直冒汗,其實她也知道,醫生這是為了產婦好,丈夫陪產的話,能鼓勵孕婦,因為男人更有力量,可以抓住產婦的手,而她雖然生過孩子,可看到媳婦兒那麼害怕,估計她到時候會怕得更厲害,不但幫不上忙,反而誤了事。

    「星辰,你別害怕啊,我馬上叫樓犀飛回來!」

    「媽,還來得及嗎?」葉星辰覺得自己馬上就要生了啊!

    「來得及,來得及!」韓鳳儀安撫著她,然後連忙撥了特種大隊的電話,這些日子,這個號碼她倒背如流,連接電話的小戰士的聲音她都記住了,「小賢啊,趕緊通知你們營長……」

    小戰士最近也被搞得神經兮兮的,接到電話後,撒丫子就往操場跑。

    「一二三四!」

    「一二三四!」

    「一二三四!」

    「一二三四!三三四!」

    操場上,戰士們正在出早操,吼聲震天。

    「營長……」小戰士的聲音完全被淹沒在口號裡,情急之下,也不顧紀律什麼的了,搶了大隊長的喇叭,大聲喊道,「營長,嫂子這回真要生了!千真萬確!」

    樓犀一聽,險些把自己腳上的軍靴踢出去,瘋狂暴走。

    此刻的他,完全失去了平時的冷靜和淡漠,衝到機場,衝上飛機,再衝下飛機……這樣的流程他已經十分熟練。

    「快,到軍區醫院去!」他跳上一輛計程車,急切地吩咐司機開車。

    司機接到指示後,踩下油門,一路疾馳,可遇到紅燈,還是不得不停下,樓犀急得冒汗,後背的軍襯,濕了一層又一層。

    終於,在他一路有驚無險地趕到醫院時,產房內正好傳出一聲嬰兒的啼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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