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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撒嬌 文 / 安染染

    雲川市的九月是一年四季中最美的季節,陽光明媚,不冷不熱,天邊飄過雲彩,一朵朵浮動,帶著幾分詩意盎然,秋天了,這是收穫的季節,學業的收穫,愛情的收穫,舒景開學了,而舒嬈要結婚了。

    舒嬈和她的男朋友向樊談了七年戀愛,卻一直都是兩地相隔,他們之間不是隔著一座城一座山,而是整整隔著一個太平洋,向樊在美國哈佛大學留學,七年來回國的次數屈指可數,而舒嬈也整天飛來飛去,即便是有機會飛美國,也未必是到波士頓,所以兩個人一直都是聚少離多,不過彼此都是對方的初戀,他們的感情一直很篤定,兩人都在堅守著愛情誓言,相信終有一天會團圓,而這一天在七年之後終於到來了。

    葉星辰為舒嬈感到高興,但也同時有些擔心。

    向樊的家境不錯,祖上原本是雲川本地人,也是大門大戶,後來因為向爺爺的工作調動,全家搬到了北京,向樊的父母也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一個是檢查院的院長,一個是國稅局的局長,這樣的高門大院對於兒媳婦的挑選自然是嚴格的,向家父母對於舒嬈的出身和家境顯然不滿意,所以一直不同意,可向樊堅持了七年之久,他們也只好屈服了。

    因為雲川是向樊的老家,向家的根基也在這裡,所以婚禮在雲川舉辦,不過這一點都不影響婚禮的隆重程度,向家上上下下,從裡到外,緊鑼密鼓地籌備著。

    舒嬈從籌備婚禮的那一天開始就如同木偶一般,被未來的婆家指揮,做這個,做那個,結婚禮服不是她自己挑的,婚戒也不是她自己挑的,連結婚典禮上答謝來賓的說詞都是婆家提前替她寫好,然後讓她死記硬背下來的。

    舒嬈雖然每天都微笑著,可是葉星辰看得出來,她並不開心。

    婚禮定在九月八號,馬上就要到了,不過舒嬈的狀態讓她十分擔憂。

    「嬈嬈,你真的準備好了嗎?」葉星辰握著舒嬈的手問道。

    「嗯!」舒嬈用力點頭,安慰她,也安慰自己。

    葉星辰握緊了她的手,她知道舒嬈是在咬牙堅持,不管在這場婚禮中有多委屈,但是她為了向樊都忍了,畢竟七年的兩地分隔都挺過來了,也就不在乎這場婚禮有多身不由己了。

    向樊其實也挺為難,一方面是自己心愛的女人,一方面是自己的親生父母,在很多時候他也只能保持沉默,舒嬈也不想讓他夾在中間受氣,所以一直順著向家父母的意思,逆來順受,不過有一點讓她有些不能接受。

    「星辰,你知道的,我一直想讓你當我的伴娘,可是……向樊的媽媽說伴娘她給我找好了,是地稅局局長的女兒,她說這樣有面子,還能趁機和地稅局的局長加深關係,所以……所以我不能讓你當伴娘了……」舒嬈低著頭說,眼睛有些微濕。

    葉星辰暗暗歎息,是的,她知道舒嬈一直都有這個願望,誰不想在自己結婚的時候,讓最好的姐妹站在身旁,可是向家既然已經這麼定了,還能怎麼樣呢?再說……她已經結婚了,雖然大家都還不知道。

    她連忙安慰舒嬈說道,「沒關係的嬈嬈,不管我當不當你的伴娘,我們都是最好的朋友,再說婚禮我也會去參加的啊,我還是能看到你出嫁的!」

    舒嬈哽咽著點頭,努力微笑。

    葉星辰輕輕拍了拍她的手,「好了,時間不早了,回房睡覺吧,明天還要忙呢。」

    「嗯,晚安。」

    「晚安。」

    舒嬈起身後,葉星辰也回到自己的房間,房門緊閉,她掏出手機看了看,明天又是週五了,她應該回到新房子那邊去住,可是舒嬈正在籌備婚禮,狀態又不是很好,很需要她的陪伴,這可怎麼辦?

    ◎◎◎

    第二天,星期五,葉星辰下班後急急忙忙地去了超市,買了一些菜和水果,然後打車回到新房子,像是之前那樣,先打掃一下衛生,然後煮飯做菜。

    六點半,房門響了,樓犀回來了!

    「馬麻……」先出聲的人卻是思思,小丫頭蹦蹦跳跳地直奔廚房。

    「思思,乖!」葉星辰雙手蹭了蹭圍裙,然後蹲下來將小丫頭一把抱住,親了又親。

    樓犀這時候也換鞋走近了,手裡拎著思思的小背包,葉星辰連忙伸手接過,「給我吧。」

    她接過小背包然後走進兒童房,放好。

    出來的時候,看到樓犀已經帶思思進了浴室洗手,浴室的門沒關,嘩嘩的水聲裡夾在著父女倆隱約的對話。

    「爸爸……那個……好看嗎?」

    「去了就知道了。」

    葉星辰微微蹙眉,看什麼?

    不多時後,一家三口坐在了餐桌前,簡單的四菜一湯,樓犀吃飯時一如既往的優雅,話不多,幾乎是沉默,但他似乎對她的手藝很滿意,很快就吃完了一碗,又添了一碗,思思也吃得很香,捧著她專屬的小飯碗,握著小勺,大口大口地往嘴裡塞。

    葉星辰握著筷子的手卻有些遲疑,想要「請假」,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馬麻,吃……吃……」連思思都發現了她的心不在焉。

    她連忙回神,低頭扒了口飯。

    低下頭的一瞬間,對面的樓犀卻是微一抬眸,眼底閃過一絲異樣的輝芒。

    一頓飯在平靜中吃完,思思最先溜下餐桌,心滿意足地跑回兒童房玩積木,那積木是上個週末她給思思買的,小丫頭十分喜歡,而且很有天分,每次都能把積木搭得很高,她注意到思思最喜歡搭房子,就像是渴望一個家。

    葉星辰開始收拾餐桌,樓犀也伸手幫忙,這段日子,他也時常做家務,洗碗或是擦地,倒垃圾,他都做過,並且做得輕鬆自然,這倒是讓葉星辰感到有些意外,她一直以為男人都是不愛做家務的。

    「我來吧。」她搶著洗碗。

    樓犀睨了她一眼,把手套遞給她,轉身說道,「我去倒垃圾。」

    「……」葉星辰張了張唇,想說不用了,她等一會兒下樓可以順便帶下去,可他的身影已經豁得走出。

    她懊惱地咬了咬唇。

    房門開啟又關上,她聽到他下樓時沉穩的腳步聲。

    看了看時間,七點半了,她決定他一回來就說!

    五分鐘不到,樓犀就去而復返,速度是平日裡葉星辰的兩倍,他回來後去洗了手,然後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軍事頻道正播著新聞,某大首長下到部隊去慰問,場面很大。

    葉星辰很快也收拾好了碗筷,她解下圍裙,然後端了水果盤走向沙發,蘋果切成了小塊,上面穿著牙籤,她將水果盤放在茶几上,抬頭望了一眼他,「吃點水果吧。」

    「嗯。」樓犀輕輕應聲,伸手拿起一塊,放入口中,細嚼慢咽,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太久沒吃過蘋果了,竟覺得特別好吃。

    葉星辰拿了兩塊蘋果轉向兒童房,思思還在沉迷於搭積木的遊戲裡,兩隻小手忙著,她便喂小丫頭吃下。

    「還要嗎,寶貝?」

    「不。」思思搖搖頭,繼續搭積木。

    葉星辰輕輕親了下小丫頭的臉蛋,有些不捨。

    思思每天睡得早,玩了一會兒就困了,葉星辰幫她洗了澡,換了小睡袍,然後把小丫頭抱進被窩裡,輕拍了幾下,小丫頭就睡著了。

    轉身又回到客廳,樓犀還在看電視,卻已經換了台,是另外一個新聞台,轉播著剛剛的新聞,還是某位大首長下部隊慰問的畫面,她不禁狐疑,有這麼好看嗎?

    葉星辰還沉浸在疑惑中,低沉的男聲忽然響起,「你是不是有什麼事要說?」

    「啊?哦!」她連忙回神,走過去,站在沙發旁邊,雙手扯著衣服下擺,輕聲說道,「我今晚……想回去住……」

    樓犀的眉頭瞬間一擰。

    「舒嬈要結婚了,她這幾天正在籌備婚禮,我今晚想去陪陪她,還有……明晚……」

    最後的兩個字,讓他的眉頭皺得更緊。

    葉星辰咬了咬唇,繼續請求說道,「明天早上我就可以回來,白天舒嬈要去她婆家那邊忙,我不用跟著,她最近比較累,情緒不太好,所以我不放心她晚上一個人……」

    「所以你就讓我晚上一個人?」他意有所指。

    葉星辰臉一紅,連忙低頭不敢再看他的視線,他還好意思說啊,每次都把她折騰得快要散架,休息一周又怎麼了?

    「你可以跟思思一起睡,這樣就是兩個人了。」她試圖軟化他。

    樓犀微微瞇起眼眸,豁得起身,一把將她拉到懷裡,她一嚇,整個人坐在他的大腿上,兩人陷入了柔軟的沙發裡。

    「先給我一次。」他提出補償條件。

    葉星辰驚到了,連忙搖頭,他一次就足以讓她累到昏迷,那她還哪有力氣回去?就算勉強回去了,她一副被人狠狠欺負過的樣子還不引起舒嬈的懷疑?

    「不同意?那就不許走。」他霸道地說道。

    「樓犀……」她哀聲求饒。

    「不行!」

    葉星辰十分懊惱,她又不是故意要走的,只不過是兩天晚上而已。

    「那怎麼才行啊?」她輕輕問道。

    「怎麼都不行!」他的語氣十分死。

    「那……我下個禮拜補償你,還不行嗎?」她羞紅了臉說道,並不知道自己的語氣竟有些撒嬌的味道。

    「哦?」樓犀微微挑眉,眼底刷過一絲狐狸般的狡猾,彷彿就等著她說這句話,薄唇湊向她的耳朵,輕咬,熱氣撩人,「怎麼個補償法?」

    「你知道的!」葉星辰瞪著他,眼底儘是羞意。

    「我不知道,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他故意為難她。

    她忍不住蹙眉,無賴!

    「不知道算了,反正……反正我已經決定了,我要回去。」她堅定地說道,那氣勢卻很有些虛弱。

    樓犀俊容不變,眼底的笑意卻是愈來愈深,大手摸上她,她氣惱地閃躲,卻聽到他忽然沉聲覆在她耳畔,「下禮拜有你受的!」

    什麼?

    葉星辰眼前豁得一亮,他答應了?

    她驚喜的眼神好像小白兔得到了從天而降的胡蘿蔔那般純潔無害,看得樓犀微微一怔。

    「謝謝!」葉星辰高興地說,然後掙扎著起身,拿了包包後立即出門。

    懷裡一空,樓犀燈光下的俊容再次一愣,像是悵然若失。

    ◎◎◎

    葉星辰打車回到租屋處,一進門就察覺到不對勁,客廳的大燈沒開,只開著電視,舒嬈坐在沙發上,雙臂抱膝,目光呆滯。

    「嬈嬈,你還好吧?」

    聞言,舒嬈徐徐抬頭,一雙哭紅了的眼睛,美麗的容顏上儘是憔悴,哪裡還有一絲準新娘的喜悅。

    「星辰……」舒嬈起身撲向她,將她緊緊抱住,痛哭。

    葉星辰心裡一驚,反手抱住她,「怎麼了,嬈嬈?發生什麼事了?」

    舒嬈不說話,只是搖頭,只是哭。

    葉星辰心裡咯登一下,舒嬈的性子她最瞭解不過,她有什麼難受的事情都會想要說出來,說出來就像是發洩了一頓,可是她現在不願意說,這說明這件事非比尋常。

    她不明所以,任由舒嬈哭了好一會兒,許久後,舒嬈才止住了眼淚。

    「嬈嬈,出什麼事了,跟我說說,好嗎?」

    舒嬈還是搖頭,像是難以啟齒,心彷彿被傷碎了。

    這時,舒嬈的手機響了,是向樊打來的。

    她一看來電,就直接按掉,然後關了機。

    葉星辰直覺不妙,舒嬈很少這樣使小性子的,從小沒有父母在身邊疼愛,她比同齡的女孩子都更懂事。

    她輕輕握住舒嬈的手,彷彿給她力量。

    舒嬈這才娓娓道來,卻是一邊說一邊哭,眼淚止不也止不住。

    問題還是出在婚禮上,根據結婚典禮的流程,新郎新娘的父母都在上台就坐,還要分別講話,可是舒嬈的父母已經離婚多年,各自再婚後現在天南地北都不知道在哪裡,舒嬈也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他們了,婚禮她也不想邀請父母,即便邀請了他們也未必會來,來了也是尷尬與難堪,所以她想女方這方面的家長就請爺爺奶奶,兩位老人含辛茹苦地將她撫養長大,日夜期盼著的也就是她能找個好男人有個好歸宿,可婚禮在即,向樊的父母竟然不讓舒嬈的爺爺奶奶參加,說鄉下的窮頭老百姓會讓他們向家丟人。

    對此舒嬈忍無可忍,婚紗她可以不自己選,婚戒她也可以不自己挑,台詞她也可以按照他們的要求背好,伴娘被換掉她也忍,但是爺爺奶奶不准參加婚禮這件事,她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

    向樊跟他的父母溝通過,爭取了一下,爭取來的結果很可笑,還不如沒有,向樊的父母竟然想讓婚慶公司的人假扮女方的家長上台代為發言。

    向樊好說歹說,最後他的父母只同意讓舒嬈的爺爺奶奶參加婚禮,卻只能坐在台下,而且不能坐在前排,舒嬈的爺爺奶奶年紀都大了,視力和聽力都不是很好,坐在後面的話,看不見,聽不見,他們一手帶大的孫女的婚禮最後他們卻被排斥在外,連祝福的機會都沒有,比陌生人還不如。

    舒嬈結婚的日子定下來之後,兩位老人還特意買了新衣服,就準備婚禮的時候穿,可是沒有想到他們的親家根本就不歡迎他們!

    這樣的待遇讓人心寒,舒嬈跟向樊大吵一架,哭著跑回家來。

    葉星辰的心一陣陣冰涼,覺得向家太勢力了,舒嬈就算嫁了,以後會幸福嗎?還有向樊,他是為人兒子沒錯,可是連一個完美的婚禮都給不了舒嬈,他以後真的能好好照顧舒嬈一輩子嗎?

    「星辰,我不想嫁了,你說女人一輩子不就是想找一個可以保護她的可靠的男人嗎,可是我覺得我選錯人了。」舒嬈有些洩氣。

    葉星辰沉默著,樓犀的電話一下子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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