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靈萱已經到這座城市第八天了,在這八天裡,她找到了房子,找到了工作,並且還遇見了一個人。
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初戀,范靈萱,不,應該說周曉曉也是一樣的。即便是她前世沒有嘗過男人的滋味,可是也有過兩眼凝望就能心生羞澀,拉一拉小手就能面紅耳赤的經過的。
而給她這種感覺的男人,就是她第一個暗戀的對象,也算是初戀情人—季長青。
季長青和她是大學同學,也是研究生同學。兩人一起讀過了六年的書,一起做研究,一起探討未知地過去。她當初出版那本書的時候,也是季長青在一旁默默地支持她,給了她莫大的鼓勵。
她愛他,愛到自己覺得無以復加的地步。兩個人雖然沒有明說,不過卻早已心照不宣了。其實周曉曉覺得,如果不是因為那場該死的車禍,她現在或許已經和季長青結婚生子,幸福地生活了。
不過可惜世事難料,她出了那場車禍,永遠成為植物人,和季長青之間,也永遠畫上了句號。但是沒想到她能夠重活一次,這一次簡直讓她意外至極。之所以那麼迫切地想要離開t城,想要離開唐學禮,其實她心裡知道,只是因為她心裡還有一個人,還無法放下這個人,才這麼執著地固執地從t市到w市。
現在她終於如願以償,終於再次見到季長青了。所慶幸的是,這些年來季長青也一直單著,並沒有結婚,也沒有交女朋友。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想她的緣故,不過不管是不是因為那個緣故,她都自動地歸類到那個緣故的。
現在終於找了一份做他助手的工作,她對這個工作十分珍惜。想即便是她不是周曉曉了,是范靈萱,她也一定要讓他重新愛上她,這一世幸福地在一起。
不過重新開始並不是難事,難得是她曾經是明星,而且還是紅透了半邊天,並且急流勇退地明星。即便是她現在素顏對人,還特意換了個髮型,可是也難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並且疑惑。
季長青現在自己辦了一個研究所,主要研究古歷史。其實這門課程並不是吃香的課程,甚至還特別冷門。現在大家都積極參與高科技的研究,誰還願意去研究古歷史。
可是偏偏當初季長青很喜歡,而她當初並不是特別喜歡的。只是因為填志願的時候填錯了,打算等到一期後再換個專業,就碰到了季長青,並且為他留下來。
季長青的家境並不好,難得的是他勤奮,沒想到現在竟然還自己辦了研究所,這想想都讓她覺得欣慰。不過幸好他辦了研究所,也讓她少了見那麼多人的機會,只需要每天面對他就行。
可是季長青雖然研究古歷史,但是也不是對現代一無所知的。就好比今天讓她幫忙翻閱一本書,在她翻閱書的時候,季長青突然再次開口說:「小萱,你真的和那個明星范靈萱長的很像,名字也一樣。你確定,你不是那個范靈萱嗎?」
范靈萱:「……。」
她有想過改名字的,可是身份證不允許呀!她還想長長久久地和季長青一起生活,辦一張假身份證自然是不現實的。那個只是一時之計,可不能作為一世之計。
所以她還是老老實實地用了范靈萱這個名字,來到季長青身邊。
這個問題季長青在第一次看到她時就問了,這讓范靈萱很奇怪。要知道以前的季長青除了做學術研究,根本就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沒想到現在的季長青居然還能關注一下當紅明星,把她給認出來了。
當然,她是不能承認的。承認了還得了,還不要引起狗仔隊的圍堵攔截。在外面的時候她可以戴墨鏡帶帽子掩飾,但是到了研究所她要工作,自然不能再用那個掩飾了。估計她那天否認後,季長青就回去將她拍的電視翻看一遍,現在又同樣露出這樣疑惑地表情了。
范靈萱再次尷尬地笑笑,依舊用上次地借口回答他說:「怎麼可能,我要是她,我還能跑到你這裡來工作嗎?在這個世界上長的相似的人多的是,以前可沒有人說我像誰。也就是這兩年她紅了,人家看到我才會說我,哇塞,好像范靈萱。唉,真不知道當初我爹媽怎麼取得名字,居然連名字都一樣的。不過我真不是她,我要是她,早就去享福了,還能到處找工作。」
說著沖季長青傻笑兩聲,盡量將自己表現的傻一點,就能讓他忽略她的容貌了。
以前她對這個容貌還是很喜歡的,女人嘛,沒有不愛漂亮的。可是現在…她也只能無奈了,這張臉長的太惹眼。當然,她也不能因為這張惹眼地臉,就把這張臉給毀了。
季長青聽了她和之前一模一樣的解釋,帶著眼睛的眼眸閃了一下,不過卻溫善地笑了笑,說:「是我多心了,也是,如果是大明星,怎麼可能到我這個小研究工作。聽說已經遠赴國外留學深造了,不過,呵呵,如果你現在站出去說你就是她,恐怕也會有人相信吧!」
「我才不要做她,做明星有什麼意思,我這樣才好呢。老老實實工作,安安心心掙錢,這種平凡的日子才適合我。更何況,又找到這麼一份好工作。」范靈萱撇撇嘴,不屑地說。說著又對季長青露出一抹羞澀地笑容,眨了一下眼睛。
季長青被她眨的眼睛電的有些不自然,連忙輕輕地咳嗽兩聲,將臉扭過去。
不過過了一會又說:「現在的女孩子,像你這麼喜歡古歷史的很少了。我所認識的那麼多女孩子中,除了你,也只有一個叫周曉曉的這麼喜歡。」
季長青說著周曉曉地名字,眼眸閃了閃,臉上劃過一抹哀傷地傷痛。
范靈萱的心一下子給鎮住了,連忙看向他,呼吸有些急促起來。不過卻極力壓制著,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平靜些,看著他問:「周曉曉?那是你的女朋友嗎?」
問完這句話她又覺得自己好卑鄙,自己忍不住都在心裡將自己鄙視一番。不過也好期待呀!不知道他會怎麼回答,是或者不是?
好希望是,如果他說是了,也許她說不定就忍不住將自己的真實身份告訴她了。
但是季長青卻沒有說話,既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只是略有些神秘地笑了笑,眼神悠遠而深長。
范靈萱有些失望,他怎麼不說是呢。不過也只是失望了一下,很快也就釋然了。他說不是自然是有他的道理,這是他和她之前的秘密,幹嘛要跟一個不熟悉地外人分享。
是呀,在季長青眼裡,現在的自己可不就是一個外人。
這樣一想范靈萱的心裡又平衡了,於是低下頭繼續工作。還好是古歷史,不管她耽誤幾年,那些曾經發生過的歷史是不會改變的。不會因為她的傷她的死,就有所改變。所以她現在工作起來一點都不難,以前的她可以說,比季長青還有研究這門學術地天分,就算是季長青也只能給她打下手。
現在她給季長青做一些簡單的工作,簡直是大材小用綽綽有餘。
很快就將季長青交給她的工作完成了,不過不讓自己顯得太突出,她並沒有馬上告訴季長青。而是又耽擱了一會,才貌似鬆了一口氣地說:「終於完成了,老闆,我們可以下班了嗎?」
其實應該叫他教授的,不過范靈萱可不習慣叫他教授。於是就叫他老闆,雖然季長青也反駁過幾次,不過看著沒效果,也就隨他的便了。
季長青將手中的書放下,也伸了伸懶腰說:「你的事情做完了?」
「當然,沒做完我可不敢提下班。」范靈萱說著,朝他狡黠地眨了眨眼睛。
季長青笑了,季長青是那種長相十分斯文,帶著一副金絲眼鏡的男人。當然,和她之前見過的那群斯文敗類不一樣,季長青是真的斯文,並且在她的認知中,還有些呆萌的。
所以就是笑,也是笑的十分溫潤,是真正的溫潤,從裡到外都散發著溫和之氣。和唐學禮完全不同,不是那種皮笑肉不笑地感覺。
所以每當范靈萱看到他的笑,總有一種恍惚感,心裡覺得特別溫暖。暖暖地如同一條暖流,在心底流過。
季長青可能是有些不大相信她能這麼快做完事,就過來看看她說的是不是真的。當把她手裡修正完的那本書拿出來看了看,發現她不但將重點要點都記下來了,並且還在上面做了批注。
不由得眉頭挑了一下,有些吃驚地說:「沒想到你這麼厲害,你的專業不是中文嗎?居然對古歷史還有這麼深的研究。」
光看這個批注就知道她不是完全的門外漢,至少對古歷史有著一定地研究。剛開始招她的時候並不打算她對這一門學術有多深的研究的,他只需要找一個幫他能查資料,並且能記錄的人就行。
可是因為這門學術太過於枯燥乏味,一個月換了幾個助理,可是卻沒有一個人肯留下來的。所以才會找外專業的人,不管是學什麼專業的,只要能勝任這份工作就行。
沒想到,他竟然還招了一個寶,她不但能完全勝任這份工作,簡直能力讓他意外到不可思議。
而聽到他的誇讚,范靈萱也只是簡單地笑了笑。然後衝他眨眨眼睛說:「我喜歡這門學術的,所以略有研究。尤其是一名叫做周曉曉女研究生所寫的一本書,我也很喜歡。」
范靈萱故意提起她以前的名字,然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季長青,看看他有什麼表情。
果然,一提起她以前的名字,季長青地臉色就變了變。臉上閃過意味不明地光,不過轉瞬即逝,略有些侷促地笑了笑說:「她寫的書的確是好,可惜啊…。」
說完,露出一個惋惜地表情。
范靈萱看到他臉上的痛苦之色,心裡有些難受,更有些不忍。差一定,就脫口而出跟他說出實情的真相了。
不過還沒等到她開口,季長青就看著她笑著說:「今天我做東,請你吃飯吧!你這麼能幹,到哪裡找你這麼好的員工去。所以我應該做東,請你吃一頓才行。」
「真的?太好了,你終於肯請我吃飯了。」范靈萱高興地一時忘形,將心裡話都給說出來了。
說完後連忙意識到自己說的不對,又把嘴給捂上。然後偷偷地吐了吐舌頭看看他,幸好季長青並沒有在意他說的。
以前的季長青可沒錢,都是她請他吃飯,他什麼時候請自己吃過飯呢。所以說了許多次,一直等到她出事了,他也沒請她吃一頓。現在一高興,竟連這個事情都說出來了。
不過現在的季長青也不算太有錢,這門學術研究,幾乎是往裡貼錢的時候多,自己掙錢的時候卻是少的。所以季長青就請她到一個小飯館吃飯,做明星那麼久了,這還是她第一次到這種小飯館呢。兩人不但吃了飯,還要了一點白酒。
以前的周曉曉就挺能喝酒的,不過轉世到范靈萱身上。貌似這個小身板不行,不過她試了試,還是能喝一點。
季長青也不敢讓她喝多,他自己也不敢喝多,兩人都喝了一點。有些醉又有些不醉地樣子,季長青才送她回家。
范靈萱租住的是一個老房子,新房子她怕新新人類太多,能一眼認出她來。老房子裡住的都是孤寡老人,這些人連人都看不清,更別說明星了。
季長青送她到樓下的時候,突然伸手拉了一下她的手,讓范靈萱怔了怔。而季長青則是有些深意地看著她,張了幾次嘴想說什麼,不過到底沒說。可是卻讓范靈萱紅了臉,也不知道是不是喝酒地緣故,連紅的像是火燒一般。
而季長青卻在這時又低沉地說:「上去吧!明天好好工作。」
「嗯,」范靈萱點點頭,心裡有些失望,希望他能再跟自己說些什麼。不過卻也聽話地上樓了,想起剛才他看自己的眼神就一陣臉紅心跳,愉悅地打開自己的房門,走進去。
「誰?」一進去她就覺察到有陌生人在裡面,讓她不急駭了一下,驚叫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