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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五章 決心 文 / 上官薄荷

    葉靈菲知道了關於鎮長家和自己家的確切關係,小腦袋瓜高速運轉後,對於胖子是如何確定自己將嫁給鎮長家二兒子的原因有了大致的猜疑。

    接下來,就是如何解決了。鎮長要憑借當年的婚約給自己下聘,這是完全是站不住理的。但以鎮長的勢力論,這是完全可以實現的。敵我雙方勢力對比太明顯,就算自己先一步猜出陰謀,在鎮長的權勢籠罩下,那些小心思似乎完全失去了作用。

    要拒絕?怎麼拒絕?只要鎮長不鬆口,不用他老人家吹口氣,自會有人將她一家逼迫簽了婚約。武力抗婚?自己武功已是小有成就又怎麼樣,照樣雙拳難敵四手,就算自己帶著一家逃出鎮上,沒有路引,一家人就成了流民,自己又怎麼會忍心拖累一家人和自己東逃西竄?

    葉靈菲小狐狸不甘心地撇了撇嘴,心中沉甸甸的。葉靈菲前世是家族中的武學天才,今世由於兩世為人,又過早的顯示出了與眾不同的聰慧,兩世的葉靈菲都是在一片讚譽中長大的。雖不說呼風喚雨,葉靈菲卻也是大多順心。可面對這件事,葉靈菲卻由衷地感到有些無力。

    心緒不穩,葉靈菲的小柳葉眉都皺在了一起,一張包子臉讓人心疼不已。

    日近傍晚,天邊的彩霞染紅了天際,林家村本是在山坳之中,海拔比較高,傍晚彩霞的景色也就愈好。葉靈菲想起了自己採到火朱果的那座山峰,悄悄地離開自己的房間,向村外奔去。

    葉靈菲曾經多次在這座山峰上採藥,自是熟門熟路。重新登上那座山峰,坐在山頂上,此時天色暗了下來,山風也愈加冷冽,愈加猛烈。葉靈菲任山風拂過臉頰,盤腿坐在中央,使了個千斤墜,便穩穩地坐住了。山風吹散了她的頭髮,遠遠看去,在潑墨似的背景下,猶如邪魅。

    山風越冷,葉靈菲心中的煩躁就越被平息。雖然鎮長或者說是林柳兒的打算足以讓葉靈菲這一輩子難以出頭,從此委屈隱忍。但武者的堅毅讓她捨去了心中的挫敗感,二世為人的經歷又讓她多了尋常人難有的歲月積澱下的波瀾不驚。

    山風冷冽,葉靈菲卻慢慢從這不息不止的山風中慢慢坐定了下來。葉靈菲心緒平靜了,慢慢地,心中逐漸空明,心底無由記起了一句話:「一靜無有不靜,靜須靜如山嶽。所謂他強由他強,清風拂山岡。一動無有不動,動當動若江河,所謂他橫任他橫,明月照大江。」

    這是葉靈菲在學太極時,族中長老指導葉靈菲的話。葉靈菲一時難以體會,這句話也埋在了心底。今天,葉靈菲在山風中平靜思緒,又在山風中進入「空明之境」,這句「清風拂山崗」的教導,恰好讓葉靈菲有所感悟。

    葉靈菲站了起來,一雙貓兒眼此時褪去了平日的狡黠,變得靈動而澄澈,仿若初生的嬰兒,又如歷經歲月的老者。身體做出太極的起手式,葉靈菲的手慢慢向前推著,漸漸地,葉靈菲的動作愈加流暢,更加得心應手,打了一遍又一遍,卻彷彿絲毫不覺得累。慢慢地,葉靈菲整個人的氣質愈加飄渺不定,彷彿與大自然融為一體,又仿若化作了山間的一縷清風,無際無涯,逍遙暢意!

    葉靈菲此時彷彿什麼也聽不到,又彷彿聽到了山風籠罩下的大山的一切聲音。葉靈菲自己也仿若化作了山風,時而無際無涯,逍遙九天,時而低探深谷,覽萬物奇妙。突然,山風遇見一前所未見的高山,如此寬廣、高大,山風也望不見高山的邊際。這時,山風仿若也有了心在告訴她:「越過去,越過去!」,彷彿一切最美的景色都在高山的另一邊。山風開始了新的征程,它順著高山的走勢,全力飛行著,一日,一月,一年,山風彷彿度過了滄海桑田,終有一天,不經意間,山風越過了高山,它看到了世間最美的花,最美的樹,最美的瀑布,最美的山林!一剎那,仿若永恆。

    葉靈菲這時停下了動作,仿若驚醒般回過神來。她面帶疑惑地看看自己的手,心中想著,「自己剛才彷彿化作山風一般,又彷彿在打著太極,自己不是在做夢吧?」。葉靈菲向四下看去,不由搖搖頭,「在這種環境下,怎麼可能睡得著。除此之外,那就是:空明之境!」。

    葉靈菲試著打起了太極,果然,舉手投足之間比以前強了不知多少。一舉一動圓潤自然,比劃起來帶著飄渺靈動之氣,顯得飄飄欲仙。

    葉靈菲收起了動作,一雙貓兒眼溢滿了驚喜。「空明之境!」,葉靈菲點頭,心中默念,「一定是空明之境,自己曾在族中藏書中看到過關於『空明之境』的消息。『空明之境』據說是一種難得的契機,使人與自然得到短暫的融合,感悟自然地韻律。自己一直把它當做傳說來看,沒想到自己也有進入『空明之境』的一天!」

    葉靈菲握緊小拳頭,歡脫的心情難以掩飾,在山頂上蹦躂了幾回,像一隻嘗到了可口的魚的小奶貓,張著自己的小爪子,得意地耀武揚威。

    等到葉靈菲平靜下來後,她再次想起現在首要面對的麻煩事,握緊了小拳頭,敵強我弱又怎樣?只有解決掉強大的敵人才算得上有成就感嘛!揮了揮拳,葉靈菲得意地揚起頭,哈哈,連傳說的「空明之境」都進去了,這點麻煩怕什麼?山風都會繞過高山,我就繞不過鎮長這座大山?

    葉靈菲滿懷興奮與自信,看著夜空灑滿了星辰,終於感到一絲涼意。葉靈菲不敢久待,雖然是習武之人,但還沒到寒暑不避的情況,將來還要面對一場硬仗,自己可不能著涼了,急忙跑下山,悄悄地進入自己的房間。

    此時,葉靈菲沒發現,從山上跑下來時,身後跟著的一隻白色的巴掌大的小貓。小貓見葉靈菲跑進了屋內,便蹲在葉靈菲的家門外,歪歪小腦袋,鬍子一翹一翹,然後便一動不動。半響,小小的聲音響起:「竟然以一個凡人的身軀進入了空明之境!看來老夫的計劃還要落在這個小女娃身上了!」帶著奶氣的聲音,語氣卻成熟無比,還是一隻會說話的貓!這一切幸虧沒被葉靈菲看到,否則葉靈菲小狐狸還不知會不會當場叫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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