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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章 有女葉靈菲 文 / 上官薄荷

    三月天,春風輕拂,綿延千里的大蒼山披了一件翠綠的外衫。大蒼山上方,蒼鷹時不時低空飛過,但日行千里的蒼鷹也探不到大蒼山的盡頭。

    坐落在大蒼山中的村落傳說:「大蒼山無盡遠,只有那些踏劍飛行的仙人才能探到邊緣。」

    大蒼山因山勢陡峭,所以村落散落分佈,人煙極少。

    這日日出時分,在大蒼山靠近北方的一個小山坳裡,一個看起來六七歲的小女孩兒正背著竹簍走出村落。雖然還只是一雙小短腿,但細細看去,小女孩兒的步履輕盈,步伐似慢實快,顯然步法殊為玄妙。此時,若是有浸淫武道數十年的練家子看到,估計都會目瞪口呆!

    只是一盞茶的功夫,那小女孩兒便到達了離村較遠的一座山峰前。

    小女孩兒只是輕喘了口氣,一張清秀的臉上面色不改,細細看下去,五官極為精緻。一張小巧的瓜子臉上,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那雙水潤的雙眸,美目流轉,靈氣十足。只可惜膚色微黑,帶著山中女兒的特色,但是膚質極好,顯得健康十足。烏髮閃亮,秀髮從兩邊紮起,編成了兩個麻花辮,置於身後,更出落得十分幹練。

    望著近在咫尺的山峰,站在山腳的葉靈菲眼中閃出期待,轉瞬又在眼底迅速斂住。葉靈菲深呼口氣,排除心中萬緒,氣沉丹田,背起竹簍向山上爬去。

    數柱香之後,葉靈菲渾身汗水浸透了那身略顯舊的粗布衣服,頭髮也因山風和汗水變得凌亂,小臉上也沾上了泥土,像一個貪玩的小花貓,只有那依舊明亮而堅定的雙眸仍透露出不服輸的強硬!

    葉靈菲抬頭看看那盡在眼邊的山頂,輕叱一聲:「嘿!」,雙臂同時用力,兩腳一登,似燕子一般向上掠去,閃電般到達了山頂。

    到了山頂,葉靈菲再也堅持不住,癱在地上,但也只是數息之間,便喘勻了氣,直起身來。向四下看去,這山頂上只有三尺方圓,雜草遍佈。葉靈菲細細觀察,不久,看定了一處,淡然的神色驀地透出驚喜。只見山頂邊緣有一株僅半寸高的植物,綠葉舒展,頂端結著三顆果實,在陽光下似火一般,耀目之極。

    儘管葉靈菲心中激動萬分,但動作卻極有分寸。只見她忙從竹簍裡掏出一個巴掌大的木盒,極為粗糙,輕輕移向植株處,一雙小手輕輕對朱果一撥,朱果便穩穩地落在木盒裡。如法炮製,眨眼間,三顆火紅的朱果便充滿了木盒。葉靈菲小心翼翼地將木盒合上,放進一個布袋,紮緊繫在腰間。

    做完這些,已是日近正午,葉靈菲帶著興奮的神色,背起竹簍,走下山去。

    回到村落,正趕上午飯的時間,村民們三三兩兩地打獵回來。葉靈菲一路快步回去,路上遇見相熟的村民,也熟稔地相互問好。

    「嘿,小菲兒!採藥回來啦?」村裡的張嬸兒招呼。

    「嗯,張嬸兒吃過呢?」

    「吃了,吃了,你也趕緊回去啊……」

    葉靈菲一一向打招呼的村民回話,也不厭煩。從村民臉上熱情的笑容可見:葉靈菲在村中的人緣極好。

    「唉,自家那小皮猴啥時能像葉家這女娃那樣懂事就好嘍!」,張嬸兒看著葉靈菲的背影嘀咕道。頓時迎來一片附和聲。囧得向來皮厚的葉靈菲也落荒而逃。

    推開自家門前的木柵欄,走進房中,看見桌上那涼的一大碗清水,葉靈菲會心一笑,捧起來咕嘟咕嘟地喝光了。

    此時,從屋中走出了一位婦人,著一身褐色布衣,倒也乾淨,頭髮在後挽起,面相與葉靈菲有幾許相似,只是蒼老許多。這婦人看見桌旁的葉靈菲,面露喜色,「菲兒採藥回來了?」

    葉靈菲點點頭,心思一轉,諂媚地向婦人笑道:「娘,答應我一件事唄!」語調綿長,那叫一個婉轉悠揚啊……

    葉母看著葉靈菲的花貓臉上露出的諂媚與狡黠,無奈地扶額,在村中人面前的乖巧女娃去哪了呢?

    雖然無奈,但畢竟是自己的心肝寶貝,葉母最是吃葉靈菲這一套。不覺間已是滿臉寵溺地說:「好,好!什麼都依你。」

    葉靈菲的貓兒眼一亮,彷彿迸出無數火花,跳將起來,小矮個兒只能摟住婦人的腰,像只撒嬌的小奶貓,左蹭蹭,右蹭蹭,聲音甜似蜜:「娘,你最好了,就知道您最寵我了!」

    婦人攬住小花貓,拍拍,心中十分受用。

    「菲兒,雲娘,我回來了。」屋外傳來葉父的響亮的嗓門,葉母聞聲,拉著葉靈菲的小手走進院子。

    葉父是一個高大的漢子,膚色黝黑,身材結實,雙目有神,著一身黔色布衫,肩上背著獵物,手中挽著弓箭。聲音洪亮:「菲兒,嘿嘿,今日收穫可真不錯!」

    葉母看到葉父肩上的獵物,是一頭百來斤的蒼豬,面色一喜,迎上前去,取下弓箭,說道:「今兒個你爺倆收穫不錯,可巧,菲兒也剛回來呢。」

    「娘,今日打獵我也出力了呢。」葉父身後的一個看起來十一二歲男孩露出身形,對著葉母表功。男孩兒和葉父長得極似,彷彿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只是少了些許滄桑,顯得憨厚而稚氣。

    「嗯,凌兒也很能幹!」,葉母笑容更甚。

    「菲兒,今兒個的陷阱可是我挖的哦!」,葉靈菲的兄長,十四歲的葉凌一臉驕傲地看著妹妹,眼中神色清晰地傳遞著:「誇獎我吧~」的信息。

    葉靈菲心中暗笑,但還是配合著說:「哥哥真厲害!」,再加星星眼。

    葉凌頓覺圓滿,一臉傻笑地收拾起獵物,扛在肩上。百來斤的蒼豬在葉凌的手裡似乎根本沒有重量般,輕飄飄的就被舉起,由此可見葉凌正是天生神力。

    葉父見此,滿意地點點頭,心中直歎葉凌是個打獵的好苗子。

    葉靈菲看著小大人般的葉凌,不服氣地皺皺小眉毛,學著村中的老村長,邁著四方步,一搖二晃地跟著走進屋內。

    葉父葉母憋著笑,相互對視一眼,閃現著甜蜜與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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