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在密林那一邊的四人組終於也察覺到柏良和江丁的存在。
「大哥,要不要把那邊兩個人的徽章也搶過來?」
另外一名大漢卻不安地說道:
「我看她兩個好像都蠻厲害的……」
那名被稱作大哥的似乎也察覺到這一點,但他還是死撐著面子說道:
「罷了,反正連同我們的徽章在內一共擁有七枚徽章,只要能確保有人通過第三層試煉就足夠了……假如跟他們交手可能會讓我們付出很大的代價,這樣可划不來……」
——人家隨便一個上場就可以把這四人秒掉了……
柏良再瞥了他們一眼,心裡想道:
「這些人發現了我們還不逃跑?」
搖搖頭,繼續想道:
「算了,不知者無畏大概也就這個道理,他們是察覺不到自己的水平和我們的差距到底是有多大吧?」
兩組人就這樣在密林裡離遠走過,江丁此刻巴不得把那四名大漢逐一擊殺掉,但他很肯定地認為,柏良是不會允許自己這樣做的。
因為江丁認為,他的性格與柏良有一點是非常不同,甚至是相反的,那就是,柏良不會隨便去奪取別人的性命,但江丁的思想則比較偏激,他是會因為某些看不過眼的事情而大開殺戒的。
兩組人就這樣距離越走越遠,江丁一直都找不到一個何時的時機出手,但就在這個時候,也不知是否是天意要他懲凶除惡,他竟突然便找到了機會,而且同時也想到了方法。
——不過江丁在事後卻後悔作出這個決定了,要是當時真的想不到方法,或許最終會不得不放過這四名大漢,但最起碼的,也不至於和柏良的關係因此而決裂了。
在第三層的試煉區域裡面,並非到處都是奇花林木,偶爾也會遇到一些草原平地之類的地形。
剛走了一段路程,江丁便發現前面出現了一片面積頗大的草叢,於是他提議與柏良一同在草叢的正中心位置稍微休息一會。
而柏良,當然也欣然同意了。
兩人在這片草叢的大概中間的位置坐下。
江丁忽地抬頭望向散發著淺黃光芒的圓月,眉目間透露出些許複雜的意味,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而柏良則輕鬆愜意地享受著柔和的草地與這月色淺淡的安寧環境。
但才剛剛過去了沒多久,江丁卻突然半低著頭,同時也用手捂著肚子。
似乎……
「嗯?怎麼了?」柏良好奇地問道。
江丁望向柏良,語氣平淡地說道:
「可以在這裡稍等我片刻嗎?幾分鐘就夠了」
柏良頓時便領會了江丁的意思,他笑笑道:
「沒關係,你慢慢來不用急……人有三急嘛!這個我明白的。」
江丁以微笑回應,隨後便站起來離開了……
「從剛才遇見那四人到現在過了還不到十分鐘,而且他們很可能是沿著直線的方向慢步行走的,估計不會走去多遠,我還可以追的過去……」
留在原地等待著江丁的柏良,忽地索性便躺在草地上,靜待著江丁回來,他也沒有去多想什麼了。
不過他還是感到了一些好奇
「他怎麼突然跑的那麼快?難道是鬧肚子疼了……照理說,他的體質那麼好……」
「而且在飛艇上吃的飯菜質量也是沒問題的吧……難道是不想讓我等的太久?」
「那他跑去那麼遠幹什麼呢……」
柏良轉頭望去江丁走遠的方向。
「走得那麼遠,連氣息也快要消失不見了……難道是要去找河流?還是找紙巾的代替品?」
「算了,反正我在這裡等他回來就好了……」
——其實江丁之所以讓柏良在草叢的中間位置等他,確實也是有一個考慮在裡面的……由於這個草叢的面積還是比較大,周圍也沒有什麼可以用作遮擋的樹木,所以江丁便可以理由充分地走去較遠的位置方便了
在另一邊廂……
那四名大漢依然在月色下慢步在林間走動著。
他們神情依舊,絲毫未察覺到一股巨大的危機正在快速地向著他們逼近……
突然,一道細微的冷光從走在最後的那名大漢的頸邊閃了一下……
「嗯?」這名大漢恰好察覺到了。
而就在極短的時間裡面,他似乎發現有一尖銳的物體在他面前飛快地繞了一圈,但這件物體的移動速度實在太快,他根本就看不清這物體具體是什麼東西。
而就在下一秒鐘,他突然感到頸邊有被刀片劃過的刺痛感,這種感覺在極短的時間裡已經繞了他的頸部整整一圈。
他不安地皺了皺眉,心裡頓生驚恐的時候……
魚線猛地收緊。
「砌」
這名大漢整顆頭顱已被魚線無情切斷,鮮血自斷裂面噴湧而出,隨後整個身軀也失去重心般的倒下,他竟在頃刻間就已經身首異處了……
——他甚至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速戰速決,使用魚線殺人就不會使魚叉染上血跡」這正是江丁的想法。
江丁的手法做得迅猛而利索,幾乎已達到了無聲殺人的境界,本來他是可以靠著這種方法,悄無聲息地把這四名大漢秒殺掉的。
但有些意外還是江丁不能事先預測到的……
正好那名被稱作大哥的大漢回過頭來,或許他只是想對這些小的說一些什麼。
但就當他回過頭來的那一瞬間,立刻就被身後這一幕血淋淋的畫面嚇得幾乎情緒失控,猛地大叫了一聲:
「啊!」
漆黑的叢林裡本就顯得異常平靜,任何細微的聲音都能夠比平時聽得更為清楚,在那足有一千多米遠的柏良也隱約察覺到這一聲淒裂的叫喊聲,然後他便立刻站了起來,望向那個方向:
「怎麼回事?」
隨即又皺起眉頭……
「這個方向……難道……」
畫面再次回到另一邊廂……
隨著那名「大哥」驚呼地叫喊了一聲,他身後的兩名大漢也同時往後望了過去……
頓時,他們的臉上已經佈滿了萬分驚恐的神色……
「誰在那裡?」那名「大哥」高聲喊道。
——其實他根本就不知道對方正隱藏在什麼地方的,只是向著那名同伴倒下的方向大聲叫喊一聲以作壯壯膽罷了。
良久,漆黑昏暗的樹叢裡已經緩緩走出了一個人影——江丁,他此刻正目露凶光地緊盯著眼前這三名大漢,眼神中正透露出一道凌厲的怒意。
「你到底是誰?」那名「大哥」再次高聲喊道。
江丁一邊緩緩走向三人,一邊以低沉的語氣回答道:
「我是代替上天來懲罰你們的」
而就在江丁舉起手上的魚叉,將要發動下一輪殺招的時候……
「嗯?這是柏良的氣息?」
臉色頓時一變。
「可惡,我都已經故意壓抑著殺氣了,難道還是被他察覺到了?」
眉頭緊緊一皺。
「不,是因為剛才的叫喊聲……」
柏良正以極快的速度向著這邊靠近,江丁望了一眼地上的無頭屍體……
「可惡,這樣下去最終還是會被他發現的,要不要先離開這裡?不,只要他看見這具屍首就會猜到……還是……難道要解釋?不,他只會覺得我很虛偽」江丁的思維也變得有些混亂了。
但很快,他卻又表情平靜地想道:
「算了,我已經殺死了其中一個……」隨後便望向其餘三人,露出了凶狠的眼神……
想到這裡,江丁忽地舉起魚叉,叉頭指向三人,沉聲說道:
「你們是罪有應得的」
「一起上!」隨著那名「大哥」一聲下令,三名大漢同時奮身衝向了江丁。
其中衝到最前的那一個簡直就是一鼓作氣不怕死的,被江丁用手上的魚叉一拂,整塊臉當場就被斜向劃開了兩半,一聲慘叫過後立刻便一命嗚呼了。
雙方實力之間的差距簡直就是差得太明顯了。
另外兩人頓時被嚇得腿也發軟,呆立原地,根本就不敢再靠近江丁……
「大……大哥……我們該怎麼辦……」
那名大哥的臉色頓時變得很是難看。
「你先幫我頂著!」
語畢,這名「大哥」已經啥也不管撒腿就跑,他實在不想留在這裡哪怕只是半秒鐘的時間……半秒鐘,江丁已經可以把他給秒了……
留下的那名大漢雙手發抖,而且抖得越發厲害,就連手中的砍刀也無法握緊,雙手一鬆,砍刀應聲落地。
當那名「大哥」回頭一望的時候,江丁已經消失,而他最後的那名同伴的身體也突然像不受控制一般地跪倒在地,繼而整個身軀也往前倒去……
一陣刺痛忽地從背後傳來,他甚至不知道江丁是何時出現在他身後的,只覺得刺痛感自後背向胸前迅速蔓延,只是一剎那過後,魚叉便已經從後往前,直接刺穿了他的胸口……
江丁一手握著這名大漢的左肩,隨後猛地一抽,動作利索地把魚叉拔了出來。
而此刻,柏良也正好趕到現場了……
那些映入柏良眼裡的畫面——江丁的魚叉上已經染滿了血跡,有四名大漢早已倒在地上,一命嗚呼——他們的死狀簡直慘不忍睹。
「這四人……是剛才在密林裡所看到的……」
柏良的表情已變得十分複雜……
見江丁手上拿著一枚徽章。
「你把他們殺了?」
江丁頭也不回地答道:「當然。」
「為什麼?」
江丁望了柏良一眼,然後彎下身子撿起其它徽章:「當然是為了他們的徽章。」
說罷,自腰間抽出一塊碎布,擦拭著魚叉上的血跡,這是他參賽以來,魚叉上第一次染上了人的血跡。
被朋友欺騙的感覺確實難受,重情義的柏良自然感到一時間接受不了,而江丁則顯得滿不在乎。
柏良想不通,其實江丁根本不需要這樣做,因為以他所取得的成績還是能夠順利通過第三層試煉的。
「兵不厭咋,你應該清楚我們之間是競爭對手的關係。」
「我不是這樣想的……」這是江丁心裡面的想法……但他最終還是沒有把事實的真相給說出來。
「為什麼……難道就因為在之前的比試當中,我所得到的徽章比他多了一枚,所以他就因此感到不滿嗎?」
「為什麼?」柏良簡直無法理解江丁為何要作出這種行為。
「為什麼要隨便奪去別人的性命?難道他也是以殺人來作為自己的興趣?」
「難道我從頭到尾都被他欺騙了?」
「對!其實我根本就不瞭解他……我一點都不瞭解……」
柏良和江丁,在此正式分道揚鑣,各自繼續自己的試煉。
「枉我還把他當作朋友,我是真的把他當作朋友,但他居然……」
望著柏良離去的背影,江丁在原地呆立了好一段時間……
……
ps:稍微補充說明一些內容……是關於之前的某些劇情的:江丁與飛刀男對戰的時候受傷,其實江丁主要不是因為實力還不夠強,而飛刀男的實力其實也只是與剎羅相差不大的那種水平,而江丁之所以在那一戰中不能獲得完勝,一方面是因為當時的環境狀況對飛刀男比較有利,而另一方面,當時江丁的戰鬥態度也是存在著一些問題的,因為在一般的情況下,他連在戰鬥的時候也是不太認真的——「對付這種角色還要我全力應戰?」這就是當時江丁心裡面的想法。
當年在捕魚的時候因為「輕敵」而失手也是因為態度的問題……有些人的性格還是可以很複雜的,執著起來就執著得可怕,但平時卻總是一副十分優哉游哉的樣子……
最後……再作出一些補充說明:在同級別的元能力者當中,江丁的攻防能力和近身格鬥技巧其實是屬於稍弱的,其戰鬥能力主要還是靠的他那柄魚叉——綜合起來,其實江丁的綜合實力還是非常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