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仁再次使用飛鵬弓,舉起瞄準了錫裂拂。
從兩年前開始至今,飛仁射向靜止的目標從來都是例無虛發,而錫裂拂目前的狀態根本連移動身軀也顯得艱難,就跟一個靜止中的目標沒有多大區別。
「腳腕」飛仁自言自語地說了兩個字。
一箭射過去,打在對方的右腳腳腕上,錫裂拂的身體一晃,再次倒在地上。
繼而又再艱難地想要站起來,身體還沒站直,而且還背對著他們三人。
就連轉過身來也倍感吃力。
「脊椎」
「飛仁!」介海突然喊了一聲。
飛仁卻冷笑道:「嗯?難道你同情他了?」
說罷,再有一支光之利箭射出,打在了錫裂拂的脊椎位置,直把皮肉穿裂,光箭一直往裡穿刺,過了數秒才逐漸消失,再有一道傷口濺出鮮血,錫裂拂再次趴倒在地。
但他憑著頑強的意志再次緩慢地站起身來。
「呼……想要殺掉我可以……但想讓我就此屈服?不可能……」原來錫裂拂擁有著強大執著的自尊心,他此刻正喘著氣,再度慢慢地站了起來。
身上多處地方正往外冒著鮮血。
流血,有戰鬥就會有流血。這對錫裂拂而言並不算什麼。
而真正致命的當然就是介海剛才那一記剛猛無匹的天煌光動拳。
飛仁再次把飛鵬弓瞄向了錫裂拂。
「後腦」
一隻手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臂。
真一淡淡道:「夠了。」
飛仁看了他一眼。
「好吧!既然你們都這麼說了。」
說罷,手上的光之弓箭一閃,重新化作虛無。
忽又向介海露出友善的微笑:「我們不要再耽誤時間了,快走吧!」
錫裂拂此時還不想就此罷休,恨不得衝過去把他們的腦袋逐一割掉,但身體的狀況極差,不要說反擊,就連能否保命也成問題了。
待到他們三人往洞口的方向跑去,錫裂拂猛呼了一口粗氣。
「啪!」
再次趴倒……
……
從那些參賽者屍體身邊經過的時候,介海忽地雙手合掌,一邊跑一邊向每具屍首拜了一番。
「請各位原諒,我沒給你們報仇……」
細想一下,除了與土崩鬼那一戰在暴怒狀態下把對方轟至了粉碎,介海至今還未殺死過一個敵人——當然,就目前而言,他所面對過的戰鬥次數並不多,但除非是逼不得已,否則他也不想隨便痛下殺手的。
至於真一,他曾經就殺過一次,親手殺了一個潛入自己家裡,不知有何企圖的元能力者。
而當時的他還只有九歲而已……
然而介海和真一自然也不知道,飛仁竟然從七歲開始就已經殺過人了,至今死在他手上的人已經是十個手指頭數都數不過來,而這一切究竟是出於什麼原因,那也只有飛仁自己知道了。
「介海也挺懂得尊重這些受害者嘛!」飛仁突然笑著向真一說道。
真一卻一臉冷淡,不給絲毫反應。
飛仁識趣地閉上了嘴巴……
簡單的出口與困難的出口迎面相對,另一邊則有條千級階梯往上直通地面。
「上面就是終點?」介海想道,隨後又加緊腳步跑了上去。
真一見狀也追了上去。
飛仁在剛才已有一種感覺,真一的神情似乎透露出一種冷漠的信息。
隔膜不知從何時再度產生,難道適才自己的行為惹得對方不高心了?
「哼!也罷,我們的合作就到此為止吧!」飛仁心想道。
正如飛仁之前所說的,他不過是順路與介海他們一起通過罷了,其實由此至終都沒打算要和他們一同試煉。
介海最先跑到上面的出口,一千級的石梯對他而言也不過是熱身水平罷了。
迎接他的是溫暖的光輝,還有一股微風。
還有,數百名的參賽者,比他們還要快到達了終點,其中有絕大部分都是一開始選擇困難那條通道的。
雖然一開始選擇簡單的選手佔了大多數,但從整體能力的強弱而言,自然要比選擇困難的低了不少。
就譬如這次的元煉大賽,選擇困難而道路較短的選手,都是一些對自身實力擁有極高自信的,最終的通過率超過了百分之九十五,而選擇簡單但道路較長的選手,最終通過率卻不到百分之三十。
憑著搜索氣息,幾番跑動,介海終於察覺到柏良的存在。
隨後,終於找到了柏良。
他正一個人躺在草地上,雙眼望向廣闊的藍天,神情悠然自得,一臉的輕鬆愜意。
「師父!」介海興奮地喊了出來。
柏良頭也不回地說道:「介海,恭喜你,你終於通過啦!」他似乎早已察覺到介海的氣息。
「師父~~」介海跑過去,一把摟住柏良的頸部,臉貼臉地在柏良臉上來回摩擦一番。
「喂……停!」
自己的友好舉動突然被柏良一聲喝止,介海鼓起嘴巴皺著眉頭雙眼瞇成一條直線,目不轉睛地盯著柏良以表心中的各種不滿。
柏良的臉上立馬多了三條黑長直線……
他立刻扯了一個話題。
「真一呢?他不是和你在一起嗎?」
「哦!對了,他們還在下面呢……都怪我自己跑得那麼快。」
「他們?除了真一還有誰?」
介海露齒而笑:「嘻嘻!師父你猜猜,那人你也認識的。」
「我也認識?還有這樣的人過來參加元煉大賽,而我卻不知道?」柏良一臉疑惑道。
「所以就讓你猜猜嘛!」依然笑得一臉陽光燦爛。
柏良頓時陷入了沉思……
「不可能是小玲和浩偉,也不會是曉虹,更不可能是船長……」
再思考了一會,突然卻面露驚懼之色。
「不、是、吧、」柏良每擠出一個字,頭部就轉動一小段距離。
直到與介海對望,雙眼已經圓睜,眨也不眨一下,而且還驚訝得合不上嘴。
「師父……你至於露出那麼誇張的表情麼……」介海再次把眼睛瞇成一條直線。
「難道你說的是吹霜阿姨?」柏良幾乎是驚呼道。
「當然不是她」介海利索地答道。
柏良拍拍胸口,長呼了一口氣。
「呼……嚇死我了,我還以為她為了要看真一一眼,特意過來參加元煉大賽呢……不過也是,估計她也不知道真一被我帶來參加大賽了吧……」
「哦?師父你怎麼好像很怕她啊?」
柏良卻語氣異常認真地問道:「那你老實回答我,難道你就不怕她?」
被柏良這麼一問,介海想起之前被冷月吹霜弄斷了一條手臂的可怕經歷。
就像是啄木鳥啄木頭般的速度,猛地連連點頭點頭再點頭。
「怕,我怕,我很怕……」
「那你說的到底是誰?」
「鵬舉飛仁」
「鵬舉?呵呵!居然還讓你認識到鵬舉一族的人了。」
「嘻嘻!」
柏良的臉色卻忽地一變。
「你小子在忽悠我,我啥時候認識這麼一個人了?」
「就在餐廳的時候啊!」
柏良想了想……
隨即恍然大悟道:「哦……就是那個小男孩?」
「嗯嗯!」介海開心地點了點頭。
「去、只是一面之緣而已,還說什麼我認識的人,你這小子就愛胡扯。」
此時,真一也憑著氣息找到他們了。
待到真一來到他們面前。
介海望了他一眼,然後問道:「疑?飛仁呢?」
真一搖搖頭,似乎漠不關心地說道:
「不知道」
「哦!對了……他說過要自己一個通過試煉的……」
想到這裡,介海便突然露出失望的樣子。
「唉……」再歎了一口氣。
「介海」真一忽又說道。
「什麼事?」
「當時飛仁跟你說過什麼?」
「什麼時候?」
「當時我在另一邊,所以沒聽到。」
介海想了想,猜想到真一的意思,但他不明白真一為何要問這個問題。
不過他還是把當時飛仁跟自己說的話完完整整地告訴了真一。
「哼!他果然是一個虛偽的人。」真一的語氣中帶了輕蔑的意味。
介海卻不滿道:「你憑什麼這樣說別人?」
「要是他沒掌握好時機,那你的身體就被利箭刺穿了。」
介海卻不以為然。
「我相信他的反應,他也相信我的速度,這有什麼問題的?」
真一搖搖頭道:「介海,你還是太容易就信任別人了。」
——————————
需要說明一下的是:介海他們由此至終都是把徽章掛於頸部的,但由於是在衣服裡面,而不是外露出來,所以在戰鬥時徽章不會胡亂擺動,對自己的行動並不會產生太大的影響。
ps:其實柏良早就猜測介海是帶有火屬性的,只是希望介海先專心學好風屬性,所以暫時還沒說出來,本來想在這一章就添加這部分內容的,但想想,還是放到後面的劇情吧!還請各位繼續留意劇情的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