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海在最後時刻,總算走進了洞口,否則,他將不得不回到地面。
重點是,他不會飛,也不認得路,自己一個怎麼回家呢?
所以到最後,他還是按耐不住焦急的心情,以最快的速度趕了進去。
十分鐘的選擇時間,有些選手已經走得很遠了。
介海如蠻牛般一路狂衝,這裡是在地底下開出來的巨大而且怪異的隧道,兩旁均有昏黃的照明燈具,帶了點幽深的感覺。
跑了不到半分鐘,介海欣喜地發現前方有一個熟悉的身影。
真一正面無表情地望著自己。
介海突然又一臉怒氣地衝了過去。
大吼道:「真一你這王八蛋,居然敢丟下你師兄我一個人。」
得到的是淡淡的回復:「我不是等你了嗎?」
「你等個屁!要不是我及時果斷地做出決定,就真的要被送上去了。」
真一卻冷笑道:「哼!虧你猶豫了那麼久,還好意思說果斷兩個字。」
介海吐著舌頭向真一作了一個鬼臉。
很奇怪,介海只是裝作生氣的,見到真一最終還是等了自己,他內心頓時有股莫名的興奮冒出。
他想起了之前「偷聽」到真一對柏良說的一番話。
「因為他以後將是我很重要的夥伴」
真一見介海呆立原地,於是說道:
「快走吧!其他選手都已經走遠了。」
介海突然想起多胡說過的那番話:
「希望每位參賽者一旦選好自己的目標,便以最快的速度趕向終點,假如打算要留到最後再發力衝刺,可能會遇到一些料想不到的狀況呢!」
兩人加緊腳步,往前方的未知區域趕了過去,到底會有什麼考驗在等著他們呢?
才走了沒一會的路程,前方出現了一條分岔路口,兩邊都看不見盡頭,不知將通往何處。
介海左瞧瞧,右看看,繼而低聲自語道:「到底要選哪一條好呢……」
真一突然說道:「右邊」
「哦?但我覺得走左邊好一些。」說罷,介海還用手指了指。
「從人類行為學來說,當人不知往哪一條路走的時候,大部分都會下意識的選擇左邊的路,所以我認為左邊的會更難。」
「哇……真一,你連這麼深奧的都知道啊……」
「在書上有看過。」
「不過……刻意挑個容易的不像你的作風啊!」介海忽又調侃道。
「我怕你會拖我的後腿」
語氣平靜的一句話直把介海氣了個半死……
兩人一同往右邊的方向走了進去。
一段路程,又出現了分岔路口。
介海一臉無奈。
「那這次是走左邊還是右邊?」
「左邊!」
「但我這次想走右邊呢……」
真一突然問道:「假如我一定要走左邊呢?」
介海見狀,也毫不示弱道:「那我偏要走右邊。」
真一沉默了一會……
「那麼一起走右邊。」
介海大笑道:「哈哈!真想不到啊!真一你不是很有主見的嗎?居然這麼容易就屈服了?」
真一斜視一眼,淡淡道:「師父吩咐過,我們要一同行動,而且不可以起內訌,我希望你要記得這番話。」
「得了,我記住就是了……」
兩人再一直往前方趕去,介海留意到周圍的場景一直都變化不大,見到的都是些被燈光照得暗黃發黑的牆壁。
牆壁並非由水泥所制,而是一種更為堅固的物質。
迎面而來的又是一條分岔道……
「到底還有完沒完啊?搞得那麼複雜。」
真一卻冷笑道:「哼!這樣做的目的,不外乎想把參賽者分開,因為不見得全部人都會選擇同一條道路。」
「不過我很好奇,為什麼到現在都沒有看到其他參賽者的蹤影,進來的起碼也有幾百上千人啊……」
真一斜視介海一眼:「都怪你剛才浪費那麼多時間。」
介海別了別嘴,不去理會這句話。
這次,他們選擇了左邊的道路。
剛往前跑了一段距離,忽然遠遠就望見一個人倒在地上。
走過去一看。
他的腳腕處正往外流出大量的鮮血,把地上染了一灘鮮紅。
介海蹲下去問道:「叔叔,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只見對方卻痛苦得無力呻吟,根本就答不上話。
慘白的臉色,發紫的嘴唇。
真一頓時皺起眉頭。
「照理說,在腳腕處受了傷不可能造成大面積的出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個人現在,儼然是一副中了劇毒的樣子。
見他手上正握著那枚徽章,真一突然一手拿了過來。
介海不解道:「真一,你要幹什麼?」
真一沒有回答,突然一發力,已把這枚由鋼化玻璃所制的徽章捏爆。
爆聲清脆而響亮。
「這樣一來,就會有人過來救他了。」
「那我們要繼續趕路還是留在這裡等人過來。」
真一答道:「廢話,當然是繼續趕路。」
介海再望了一眼受傷的男子,忽地呼了一口氣。
「對不起,我們在趕時間,不能留下看著你了。」
說到底,介海與真一的本性還是善良的,雖然有點於心不忍,但想了想,這是每一個參賽者都必須面對的事情,若沒有一定的領悟,是不會過來參加元煉大賽的。
於是乎,介海與真一便繼續趕路。
再往裡面一直走,走完了這條隧道,出現在眼前的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一條大石橋從一邊延伸到另一邊。
兩旁是深不見底的一片漆黑,若是不小心掉了下去,可能會被摔個粉身碎骨呢!
走著走著,介海的右腳突然微微下陷。
「嗯?」
四周的牆壁裡突然張開一個個小洞口。
數支利箭同時從洞口處射了出來。
四面八方都有利箭高速射出,兩人似乎沒有躲閃的打算,一直站立原地。
介海看準時機,伸出手便如同鬼影舞動,身體靈活地直接把利箭逐一接住。
而真一則直接用手把利箭一一拍下。
「這些就是所謂的機關?很沒意思啊……」介海還嫌這些機關太沒意思了,但他並不知道,剛才就有人在這裡被利箭刺中,然後搖晃了幾步,最後跌進了無底的深淵……
「小心,可能會有更危險的考驗在等著我們。」真一見介海的心態開始鬆懈,便如此提醒道。
「嘻嘻!放心啦!就連那些菜鳥也可以順利來到這裡,難道我們就不行嗎?」
「我相信,後面的只會越來越難。」
通過此處,不一會,又再遇上一條分岔路口。
介海的抱怨瞬間爆發:「氣死我了,建造這裡的傢伙真是吃飽了撐著的。」
這裡就像一個地下迷宮,沒有人能夠猜到每條分岔口裡面到底有什麼在等著自己,哪一條路會長一點,哪一條路更短一些,這裡就得碰碰運氣了,而且不知何時才能走到盡頭,有些參賽者正是被這種看不到希望的困境折騰得中途放棄了。
前方突然出現了兩個身影。
介海一話不說,便獨自加快腳步趕了過去。
雖然離這兩人還有很長一段距離,但介海還是清楚地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真是見鬼,剛才差一些就被咬到了。」
另外一人說道:「幸好你能看出它們的詭異之處,不然連我都要掉以輕心了。」
「這可當然,一看它們的眼睛就知道了,一臉邪乎的樣子,看得我毛骨悚然……真想把它們扒掉皮煎了。」
「哈哈!果然像你這人的作風啊!」
介海的速度比這兩人要快得多,自然很輕易便追上了他們。
向一個長滿鬍子的大叔問道:「叔叔,你們剛才在說什麼?」
對方卻毫不客氣道:「哪裡來的小鬼?年紀小小居然還敢參加元煉大賽?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每年都會有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小子,以為好玩就過來參加大賽,最終連自己是怎麼死的也不知道,就像頭腦發熱的傻瓜一樣,我真是受不了。」
介海鼓起了嘴巴,由於十分討厭這兩個人的嘴臉,於是便沒有追問下去。
突然放慢了腳步,與真一會合。
「你剛才跟他們說了什麼?」真一問道。
介海卻一臉怒氣道:「什麼也沒說,我只想狠狠地揍他們一頓。」
「哼!你打得過他們嗎?」
「沒打過又怎麼知道?」
「那你大可以試一下。」
介海笑著問道:「那你要幫我嗎?」
「不,這是你自己的事情。」
介海直恨得咬牙切齒。
真一忽又一聲冷笑:「其實,那兩人憑你自己就可以解決掉的。」
「哦?是真的嗎?」
同時心裡也想道:「雖然我自己也這麼覺得。」
「難道你自己看不出?」
「嗯……假如按照師父所說的,在他們面前我感覺不到任何壓迫感,所以他們的實力就很一般?」
「難道你認為他們都是些深藏不露的超級高手?如果他們真有那麼厲害,早就選擇了師父那邊的路口了。」
「嗯!也對。」
「他們,不過是一些連自己跟別人的實力差距有多大都毫不自知的低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