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他望了望曉虹腰間的兩把小匕首,忽然靈機一動,然後再次走進了倉庫。
他在裡面找到了一捆很長很細的魚線,然後拿了出來,也是放在地上,讓曉虹拿著其中一頭,他自己則把魚線拉直,發現這魚線起碼有三、四十米長,比廚房的長度還要超出了不少。
他把魚線的另外一頭也讓曉虹拿著,從而找到了魚線的中心位置,雙手緊抓著魚線,然後用力一扯,想把魚線一分為二,卻發現魚線的堅韌程度遠遠超出了他的想像。
一連試了幾次都還沒有成功。
於是他散發出了元素力量……
曉虹的身子突然往後略微退了一小步,這一微小的動作還是被介海察覺到了……
他心裡想道:「難道她發現了我身上的元素力量……」
他沒有多想,使勁用力一扯,魚線便被扯斷了……
曉虹依然站在那邊,大聲讚歎道:「哇!介海,你真厲害,好大的力氣啊!」
介海傻笑道:「哈哈!只是一般一般而已啦!」
然後把魚線放下,走了過去,曉虹見狀也把魚線放下,然後「嘻嘻」地笑了兩聲。
介海看著曉虹問道:「曉虹,能借你身上的兩把匕首一用嗎?」
「嗯?要來幹什麼?」
「放心啦!我不會把它弄丟的。」想了想又補充道:「假如弄丟了就讓我師父給你買兩把新的。」
曉虹想了想,說道:「沒關係,我這兩把匕首只是一般的貨色,不值錢。」
「這可不行,那樣我會過意不去的。」
「嘻嘻!那你記得不要把它們給弄丟了啊!」說罷,曉虹把腰間的兩把匕首拿出來遞給了介海。
介海看了看這兩把匕首,它們不但手工精緻,而且刀鋒銳利,隱約間似乎還透出來一點寒光。
雖然他對這類玩意兒並沒有多少研究,但看上去就覺得它們絕非一般的貨色。
匕首的刀柄處剛好有幾個小圓孔,於是他把魚線穿進去,扯出一段長度,再繞了刀柄幾圈,再從另一個小圓孔穿進去,最後還打上了個結,他怕打得不夠緊,但又不想打成了死結,於是只在上面再打了一個結。
以同樣的方法,用魚線把另外一把匕首也綁好了,然後又讓曉虹幫他個忙,讓她把魚線的另一端,在介海的手腕處打上一個死結,他覺得在自己的手腕上打上死結倒是沒有所謂,因為他可以有大把的時間慢慢解,而且對他平時的活動也不會有多大的影響。
不一會,曉虹在他兩隻手的手腕處卻是各打了一個蝴蝶結……
在這個過程中,介海一直都往曉虹的臉上看,內心竟有一股奇特的感覺在逐漸萌芽,這種感覺,雖然他形容不了,卻是很喜歡的一種感覺。
他突然想起,就在約莫一年前,小玲在為他擦汗時,也是會有這麼一種奇特的感覺呢!
當他雙手都被魚線綁好以後,便開始把魚線快速地繞著手臂轉成一圈又一圈,直到手臂處繞滿了魚線,然後匕首垂下,兩邊都是如此,他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防止魚線之間會亂成一團。
然後再用繩子的一頭綁在自己的腰間,綁好以後,便對曉虹說了一句:「可以了,我們上去吧!」
然後,在上去的過程中,介海背後都拖著一條長長的尾巴——一條十幾米長的粗麻繩子。
兩人再次來到船頂,曉虹見太陽依然猛烈,不敢走出去,介海便讓她在這邊等他一會就行了。
介海在船上從這邊跳到那邊,然後又再跳到另一邊,他拖著條長長的尾巴,但這似乎對他的行動影響並不大。
他發現了兩個值得留意的現象,其一,魚群出現的地方要麼離船都不那麼近要麼就處在水較深的地方,其二,就是在船頭不遠處看到的魚群,很快便會散開,而在船尾處看到的魚群,等它們重新聚集起來時,船都已經開遠了。
介海想了想,然後來到船的其中一側,在靠近直梯的位置,把繩子的另一頭在梯子底部饒了一下,最後再打了幾個結,弄得穩定紮實了以後,他便跳上船的邊緣位置,雙手在魚線裡下了一番工夫,左手把右手的魚線弄出來再連同匕首拿在手掌上,右手也以同樣的方法,但由於此時右手已經拿著匕首和魚線,手指變得不太靈活,所以弄了頗長的時間。
當一切都準備就緒以後,他觀察了一下海面的狀況。
他在等,冒著頭上那熾熱的太陽光芒,在等著那些稍微接近這艘輪船的魚群。
那綁在身上的繩子再加上手上拿著的魚線,能為介海創造出總共三十幾米遠的攻擊距離。他現在站的位置離海平面約莫有十五米左右高,再考慮到角度的問題,所以他的實際攻擊距離不到二十米遠,但,有這種距離便已顯得足夠了。
曉虹此時還站在船頂,而她所在的位置能夠透過窗口,往下清晰地看到介海的身影。
於是她在上面大聲喊道:「介海,加油!」
介海轉過頭往上方望過去,由於此時的太陽並沒有直接照射到他的眼睛,所以他也能夠清晰地看見曉虹為他打氣時的表情。
「你等我一會,我弄幾條魚上來給你看看。」
介海把頭轉回來,然後看了看匕首的形狀,分析道:「假如僅僅刺進去幾公分還未必能把魚弄上來呢!除非能讓整把匕首都直穿魚身,那成功的機會就更大。」
而就在此時,已經有目標進入的他的視線,而且還不止一條,但他並沒有立刻行動,他在等待一個更好的時機,他要考慮到船速,還有在他跳下去的一瞬間必須要盡可能地離魚群最為接近。
這些還不是最重要的,其實最重要的是,他的速度必須要足夠快,因為只要稍微慢了一些,魚群便會全都被嚇跑了。
介海的右腳已經踏了出去,身體再次散發出元素力量……
蓄勢待發……
就是現在!!!
介海的右腳用力一蹬,「嗦」地一聲,人已到了半空之中,速度快得甚至連魚都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當它們動身想要逃跑之時,介海手上的匕首早已先後飛出,其時間間隔還不到半秒鐘。
最終兩發皆命中,而且力道也足以使得匕首能夠整把直接穿過魚身。
可憐的兩條魚兒瞬間被介海開膛破肚,命喪黃泉,死狀可謂是相當地慘烈。
介海立馬沿著繩子爬上去,很快就抓著船的邊緣,然後雙手一發力,整個人就跳了上去,再雙手分別抓著魚線用力一甩,兩條魚都被介海成功地甩了上來。
介海把繩子,魚線等通通解開,然後雙手各拿著一條魚,來到直梯前面,因為他此時騰不出手,所以他並沒有爬上去,而是雙腳用力一躍,數米高的位置被他輕易地跳了上去。
他來到曉虹面前,滿面風,一臉得意的樣子。
他本認為曉虹一定會很開心地誇獎他一番,但卻發現她此刻的表情變得頗為複雜。
但很快,她便露出個笑臉,說道:「介海,你真的好厲害哦!嘻嘻!」
頓時,介海卻感到有點兒不對勁。
「怎麼回事?曉虹她好像變得沒之前那麼活潑開朗的樣子了……」
剛才的曉虹,她在說那一番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好像瞬間變得成熟,並不像她平時的樣子……
「難道是錯覺……」
「介海,快,我們下去廚房把魚烤熟了吃。」曉虹再次露出了一臉天真活潑的笑容。
介海心裡想道:「嗯?好像又變回平時的感覺了。」
然後答道:「好啊!」
來到廚房,曉虹建議介海直接用匕首插著魚來烤,當介海把魚烤好的時候,曉虹卻說她是不吃魚的。
「你不吃魚的?為什麼之前沒聽你說過……」
「嘻嘻!你喜歡吃就行了啊!」
介海雖感到意外,但最終還是獨自把兩條魚吃完。
他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的地方,但要讓他說出來,他又說不出。
就在剛才介海烤魚的時候,曉虹拿來一個煲,然後煲了一小煲熱水,這樣,吃的和喝的問題都基本解決了。
介海把開水大口大口地往肚子裡灌,然後坐在地上,一邊吃魚一邊和曉虹又聊了不少的話題。
直到介海把魚都吃完了,曉虹說累了,她把身子靠了過來,然後把頭靠在介海的肩上,說了一句:「我累了,讓我睡一會……」
介海此刻臉上表露得更多的並不是興奮,反而是疑惑……
從剛認識曉虹至今,他一共累積有四個疑惑,但每個疑惑,他都找得到理由去否定自己的判斷,這讓介海有點不知如何是好的感覺。
疑惑有四:一、曉虹一整天都跟介海在一起,但一整天都沒有吃過東西,甚至連剛才煲好的一小煲開水也是介海一個人喝完的。
二、平時活潑開朗依然保持著小女孩脾氣的曉虹,偶爾會給人一種成年人的感覺,無論是表情還是語氣。
三、氣息,曉虹身上所散發出的氣息相當奇特,這本不應引起介海的重視,因為世界那麼大,什麼都有可能,但重點是,曉虹的氣息竟與年輕女子有共同之處,甚至與那名綠衣大漢也一樣,隱隱中透出一些細微到常人根本難以察覺到的同時又相當奇怪的氣味,而這種氣味在他上船之前從來都沒有嗅到過
四、師父與真一到底去哪了?自從他倆連一聲招呼都沒打就消失了以後,介海到現在也沒能察覺到他們的存在,而且他幾乎整條輪船都走遍了,難道他倆真的已經飛走了,把他一個人丟在這艘船上?
就這樣,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介海越發對那股怪味產生了好奇,他甚至能夠確認是從曉虹身上散發出來的,於是看了曉虹一眼……
他的身體一動,曉虹便剛好睡醒了。
她一睜開眼就發現介海正用鼻子往她的身上嗅,她討厭介海的這種行為,於是她一把推開介海,嘴裡還詫異地問道:「你在聞什麼啊?你是變態啊?」
介海的表情一下子從慌亂轉變為淡定,然後一臉正經地說道:「不,我剛才一直都聞到一股香味,總覺得是從你身上發出來的,我的好奇心一發作就很自然地把頭靠過去了。」
曉虹嗅了嗅自己的手臂,臉帶疑惑地說道:「哪有什麼香味嘛……哼!你騙人。」
介海「嘻嘻」地笑了兩聲,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也是時候要回去房間了,曉虹把匕首重新掛回腰間,然後兩人來到了船頂,此時正好遇上了日落。
介海看了一眼就把頭轉了回去,倒是曉虹停下了腳步。
然後臉帶笑容地說道:「介海,這景色好美啊……」
介海看了她一眼,臉上保持著平靜,但內心卻是有想法:「怎麼她說話的語氣好像又變了呢……」
竟有種淡淡的憂傷流露於她的眼眸……
介海直接向她問道:「曉虹,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她的臉上頓時有了變化,但很快又回歸平靜,然後問道:「真討厭,哪有像你這樣直接問別人問題的。」
但介海這次的神情真的變嚴肅了,他的雙眼正散發出一種堅定,隨即問道:「你是不是遇上什麼困難了?告訴我,我幫你解決。」說罷,介海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故意表現得很有自信的樣子。
只見曉虹微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介海,你是個好人。」
介海摸了摸後腦袋大聲笑道:「哈哈哈哈!我當然是一個好人啦!」
曉虹看著他,露出了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在回去房間的路上,兩人一語不發,介海本想找些話題和曉虹聊上幾句,但看著她心事重重,而且也不願意告訴介海的樣子,於是介海就知趣地一直都保持著沉默,啥也不說了。
直到介海回到自己的房間,他躺在床上想道:「剛才曉虹離開時沒有邀請我去她的房間額……不過也對,我才跟她認識了一天而已嘛!」
然後又自言自語道:「明天我要讓她告訴我,到底她有什麼心事,我要幫她。」
說罷,介海也感覺到自己有點累了,於是漸漸地閉上了眼睛。
就在他快要睡著的時候……
忽然,幾陣連續的慘叫聲充斥於周圍的一大片空間,就像是一個很怕老鼠的女人同時看見了幾隻碩大的老鼠在屋子裡竄來竄去的樣子,分貝大得足以穿過數道房門最終直接刺入到介海的耳膜,使他的耳膜感到了一陣酸痛。
他頓時睜大雙眼,心裡想道:「怎麼回事?聽聲音好像是那個大姐姐在喊啊!難道是被那個怪大叔盯上了?」
想到這裡,介海立馬從床上跳了下來,然後跑了出去,來到那個年輕女子的房間,房門開著,但裡面卻是沒有人在,介海深感不妙,然後以最快速度趕過去曉虹的房間……
她的房門也是開著的,裡面也是空無一人。
一股不安的感覺迅速湧上心田,此刻他卻隱隱聽見了一把抽泣的聲音。
循著聲音跑了過去,又走進了一間房。
聲音是從廁所裡傳出來的,於是他推開門一看。
在推開門的那一瞬間,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一個全身慘白色皮膚的小男孩,他此刻全身**,雙手抱著身體萎縮在廁所的一角,身體明顯是在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