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的時間還不夠三天,由於介海確實悶得發慌,在介海的強烈要求之下,特訓的日子提前來臨了……
其實他並不喜歡特訓,特訓意味著失去大部分的ziyou時間,這是介海所不樂意的,但他卻更討厭無所事事的日子,既然活動範圍已被柏良規定在了龍騰山以內,有很多他想做的事情都已經無法進行。
於是本想讓介海提升一下忍耐能力的柏良終於也改變了主意,同意把特訓提前進行——其實以柏良的忍耐力,要他待在同一個地方,只允許偶爾活動一下身體,就算不吃不喝,也是能連續待個三天三夜左右的。
柏良摸了摸下巴的鬍子,看著介海。
「你要不要拉便便?」柏良向介海問道。
「現在不想。」
「要拉就趕快,不然你今天都沒得拉了。」
柏良說著,用樹枝在地上畫了一個直徑三米長的圓圈圈住介海,然後說道:
「你今天的活動範圍就在這裡面,不許離開半步,知道沒有?」柏良以嚴肅的語氣說道。
「假……假如我離開了呢?」介海看見柏良嚴肅的表情,有點緊張地問道。
柏良陰險地笑了一笑,然後說道:
「打你屁屁,而且是狠狠地打。」
聽罷,介海再一次猶如遭受五雷轟頂,「啊」地喊了一聲,頓時臉色發白,嘴巴張得還蠻大的。
介海想起了他經常在村長面前所說的那句話--「你有本事就過來打我屁屁啊~~」
「你果然認識村長。」介海大聲說道。
「你少廢話。」柏良還是以嚴肅的語氣說道。
介海見狀也只好閉嘴了。
直徑只有三米長的圓圈,按比例來說,介海現在跟「籠中鳥」的差距進一步地拉近了。
介海在規定的範圍內時而站著,時而原地踏步,累了就坐著,然後再躺在地上,過了一會兒又在地上滾來滾去,似乎悶得發慌,不知道有什麼事情可做。
就這麼一直滾著,一個不小心滾了出界,然後又立即滾了回來,看見柏良此時就站在他面前。
「你是不是把我的話當做耳邊風啊?」柏良非常親切地笑著說。
「沒有,只是一個不小心而已。」介海一臉不屑地答道。
柏良的表情一下子嚴肅起來,介海見狀深知不妙,想立刻動身逃跑。
不過已經來不及了。
柏良一把抓起介海,一隻手扣住介海的「小蠻腰」,另外一隻手快速地往他屁股用力地連擊三下。
「啊!啊!啊!」柏良每打一下,介海就叫一聲「啊」,這三聲「啊」是在一秒鐘內喊出來的。
介海的四肢無力地向下垂,看來他受到的「打擊」還真不小……
「不來真的,你還不把我當作一回事。」柏良說道。
介海躺在地上緩慢地轉過身去,屁股朝天,然後閉上了眼睛,一動不動,感覺就像一條死屍一樣,就這樣一直躺著……。
——晚上的微風撫摸著介海柔弱的身軀。
——他疼痛的屁股。
——告誡著要緊記痛苦的教訓。
翌日早晨,柏良拿來了幾個水果遞到介海眼前,介海一把拿過,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
柏良又用樹枝在地上畫了一個直徑一米長的圓圈圈住介海,然後什麼話也沒說,介海也知道是什麼回事了,而且這次的活動範圍更小了。
才剛坐了一會兒,介海說道。
「大叔,我想拉便便。」
「你自己看著辦。」柏良「無情」地說道。
介海確實沒辦法,只好脫掉了褲子就地解決。
「你忍一下就不行嗎?」
「我已經忍不住了。」
「……」
介海所站的位置下面有一坨屎,新鮮的便便所散發出來的濃烈氣味吸引著不少飛禽走獸——蒼蠅和屎殼蟲,前來爭奪美味的大餐。
繼續站了一會兒,介海突然露出了一個猙獰的樣子,隨即往身後的方向一直跑了過去。
柏良見狀並沒有立刻去追。
只見介海沒過多久又跑了回來,然後說道:
「大叔,對不起,我是一念之差才逃跑的,你就原諒我吧!」
介海擺出一副可憐的樣子。
「看你這次認錯的態度還算不錯就原諒你吧!來,我們換一個地方吧!」柏良說道。
「哦?大叔你不是很高手的嗎?怎麼連便便都怕?雖然是蠻臭的……」介海問道。
柏良並沒有回答他。
兩人來到另外一個地方,柏良又在地上畫了一個圓圈……
介海閉上了眼睛,雙掌合攏,一動不動地站在圓圈內。
柏良還以為他這是已經安分守己了,其實介海是在誠心祈禱……
一轉眼又到了第三天,柏良這次並沒有畫圓圈,而是直接就叫介海一動不動地站著。
「一動不動不就不能呼吸啦?連心臟也不能跳嗎?」介海問道。
「你有本事可以試試看……」柏良答道。
無驚無險又到晚上……
忽然一聲咆哮衝口而出,打破了深夜漆黑中的寧靜。
「啊----我真的受不了啦!每天都這樣站著,你究竟要我站到什麼時候?」介海怒髮衝冠直指柏良。
柏良打了個哈欠,擺了擺手。
「繼續站,一直到我滿意為止。」
「你不是說要教我什麼元素力量的嗎?」介海怒氣沖沖的樣子。
「怎麼站了三天還這麼不安分?」柏良心裡想到。
「好了,明天不用你站了,你趕快去休息吧!」柏良說道。
「哼!你果然是一個騙子。」介海說完這一句就怒氣沖沖地睡覺去了。
介海在這晚一夜未眠,他開始想家了,想起了他的外公外婆,他的兩個小夥伴,然後又想起了他的父母,父母在他腦海裡的印象很模糊,記得最清楚的就只有他們的笑容,想著想著,一滴淚水從他的眼睛流出,劃過他的臉,滴落在地上……
柏良聽見介海的低泣聲,遂向他那個方向望了一眼,忽然,臉上劃過一絲傷感的神色,然後轉過頭來閉上了眼睛……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沉靜的大地開始熱鬧起來,天也漸漸地明亮起來了。
「大……大叔,我……我的頭好暈哦!我看見頭上有好多星星,好漂亮的星星……好漂亮……」介海疲倦地說道,身體左搖右擺的。
「誰叫你昨晚不好好休息的?」
「我……我昨晚一個晚上也沒睡著啊……」
柏良走過去一把抱起介海,然後把他放到背上。
「抓好。」說罷,柏良身體一躍,跳上樹枝,然後穿梭於樹林間。
介海隨即閉上了雙眼,雙手緊緊地抓牢柏良的身體,由於確實太眼睏了,不消一會兒他便睡著了,在睡夢中,他腦海裡突然閃過一個畫面——背著他的是另外一個人,雖然眼前的景象十分模糊,但介海還是能憑感覺而知道他是誰。
「爸爸……」
柏良轉過頭來看了介海一眼,然後自言自語地說道:
「原來是睡著了。」說罷,露出了個微笑。
終於……來到了另外一個地方--蝗蟲山,這裡離龍騰村有十多公里遠。
見介海已經睡著,於是他坐了下來,一陣微風吹過,吹得樹上的葉子「嘩嘩」作響,幾隻小鳥從眼前飛過,它們似乎在嘻笑打罵,十分自在。
良久……
「別再睡了,再不起來我就打你屁屁。」柏良說道。
介海抬起頭來,臉上毫無表情,然後無力地說道:
「我起來了……」
介海環視了四周,然後問道:
「這裡是什麼地方?」
「蝗蟲山。」
介海聽罷,身體猛地抽搐一下跌到在地,然後又立刻跳了起來,臉上的倦意也在一瞬間消失不見了。
「蝗蟲山?」介海不敢相信地問道。
柏良點了點頭。
「蝗蟲山是禁區來的,你知道嗎?這裡有一種很恐怖的動物。」介海很緊張地說道。
「我當然知道。」柏良神色鎮定地答道。
「那你帶我來這裡幹什麼?」
柏良突然往上一跳,跳得有幾十米高,在半空中環視一下四周,在下面的介海抬頭看見他突然露出了個微笑。
「盡你的全力逃跑,記著,千萬別跟他硬拚。」已經下來的柏良說完這句話以後「咻」的一聲就消失不見了,只剩下介海一個人。
一切來得這麼突然,介海還沒反應過來,耳邊已經聽見「嗡嗡嗡」的翅膀拍打聲,而且聲音還越來越近。
原來剛才柏良往上一跳的時候,把遠處的一隻金甲蝗蟲給吸引過來了。
介海的聽覺比一般人要厲害得多,因此,還沒等金甲蝗蟲飛過來,他已經撒腿就跑了,跑的速度當然比他平時跑的要快得多。
金甲蝗蟲是一種葷素皆吃的巨大人型蝗蟲,它有兩隻手臂是巨大的鐮刀,四隻手臂的形狀跟普通的蝗蟲分別不大,但體積卻大得多,還有兩條可以站立起來的腿,再加上極奇堅硬的外殼,據說連一般的高手在一對一的情況下才能勉強戰勝一隻金甲蝗蟲。
介海在小時候就聽說過自己村裡曾經有小孩子因為來到這裡而被吃掉的事情,村裡的大人們是絕不允許小孩子來這個地方的,雖然金甲蝗蟲葷素皆吃,但它們還是更喜歡吃葷,甚至還聽說曾在龍騰村附近出現過。
縱使介海已經跑了很遠的地方,但由於金甲蝗沖驚人的速度再加上一般的人類所無法比擬的視覺、聽覺和嗅覺,沒過多久還是被追上了。
介海轉過頭來,第一次看到了它的廬山真面目,此時的它正張開盤然大口,快速地向介海飛了過來。
介海更加拚命地逃跑,可以說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借助樹枝,從一棵樹跳到另外一棵樹,但金甲惶蟲依然窮追不捨。
耳聽「嗡嗡嗡」的聲音越來越近了,驚慌之中,介海腳底一滑,從樹上跌到了地下,樣子十分狼狽不堪。
金甲蝗蟲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向介海撲了過來,此時,介海的臉色突然變了,一股憤怒的感覺環繞心頭,他鼓足了全身力氣,突然縱身一躍,往金甲蝗蟲的胸口打了一拳,嘴裡還說了一句:
「我跟你拼了------」
只是金甲蝗蟲根本不把這拳放在眼裡,用鐮刀狀的手臂向介海的頸部劃了過去……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危險時刻,一根燃燒著的針從樹叢裡飛了出來,直穿金甲蝗蟲那猶如鐮刀般的手臂,本來被一根針穿過並不能停止金甲蝗蟲的攻擊,但,被針穿過的同時卻發生了爆炸,幾乎把這隻手臂給炸飛,而介海也被爆炸震得跌倒在地。
金甲蝗蟲「嘶嘶嘶」地亂叫,似乎很痛苦的樣子。
此時,一個人已站在介海後面,他就是柏良。
他捏了捏介海的小臉蛋微笑著說道:
「你剛才總算像一個男人了,我還以為你就只會逃跑。」
「不過,打不贏的戰鬥,逃跑也是一種選擇。」柏良又補充了一句。
「大叔,你總算回來了,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
「你這句話似乎說得不太合適。」
柏良看金甲蝗蟲發狂似地亂叫,隨即說了一句:
「看我的,三分鐘解決它。」然後在介海面前豎起了大拇指。
「你這是為自己豎的大拇指嗎?」介海心裡想道。
金甲蝗蟲發了瘋似的用另外一隻手臂向柏良砍了過去,但只砍中了個殘影,柏良「閃」到它後面給了它紮實的一拳,轟得它倒在地上。
「你聽說過七龍決嗎?」柏良一邊戰鬥一邊跟介海聊天,此時的金甲蝗蟲被打得一個勁地亂叫。
「哦!有點印象。」
「我今天就讓你大開眼界。」柏良說罷,拳頭突然變了通紅,好像整個拳頭都快要燃燒起來似的。
金甲蝗蟲知道打不過,想逃跑,往天上飛,只見柏良往上一跳,跳到金甲蝗蟲面前。
「霸龍暴現。」柏良吼了一聲,給了金甲蝗蟲致命的一擊,「砰」的一聲巨響,金甲蝗蟲被擊成了粉碎——也可以說是被炸成了粉碎。
「你看我打得怎麼樣?」柏良轉過頭來向介海問道。
「大叔,你真的好厲害哦!把它打得飛來飛去的。」介海露出了敬佩的神色說道。
柏良得意地說:
「嘻嘻!頭幾天是為了鍛煉你的耐力和提高你的紀律性,而這次則是為了讓你體會一下身處險境的感覺,刺激一下你的潛力,還有讓你更加懂得要珍惜自己生命。」
「好,明天開始正式教你元素力量。」柏良又補充了一句。
「知道了!師父。」介海恭恭敬敬地說道。
「師父?」
「嗯!師父。」
「哈哈!我居然成為你的師父了,怎麼我之前就沒想到,哈哈哈哈……」柏良一個勁地仰天大笑。
「師父,你怎麼笑得那麼開心?」介海一臉疑惑的樣子。
「去、小孩子別管那麼多。」
「……」介海再一次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