鍋裡這麼大一盤鮑魚,一人至少可以吃兩三隻了。
「謝謝歐陽二公子。可是你這樣做,恐怕會惹你家裡的人生氣。」面兒心裡熱烘烘的,感動得聲音都沙了。
「不只鍋裡這些,這水桶裡我還餵了許多,晚上你們還可以做來吃,明天我再給你們帶別的好吃的來。」歐陽真兩隻衣袖子挽得高高的,蹲下身,快樂地一隻手在水裡攪了攪,面兒看到他手掌上好像紅紅的,抓著他的手看了看,叫起來,「你手爛了!」
歐陽真把手藏到背後,臉一紅,「男子漢大丈夫,沒事的。」
一定是他沒幹過粗活,昨天幹了那麼多力活,手上起泡,又沾這麼多水,就爛了。面兒從來沒這麼感動過,看著鍋裡的鮑魚,還有木桶裡,一共至少有二十隻,在現代第一食府的一隻鮑魚端上桌要賣八百元,算起來歐陽真這一出手就是萬多人民幣的贈送!
面兒不是金錢主義,這個計算只是個參考,足以說明歐陽真這人對她真的很好。再想著昨晚她極愛吃的甲魚蘑菇湯,面兒感動得不行了,就差稀里嘩啦地哭起來,「歐陽真,你對我們這麼好,我都不知怎麼報答你。」
歐陽真看她要哭了,嚇得直擺手,「你可別哭呀。我不要你報答,我喜歡和你玩。我們是朋友,我應該照顧你的。」他拉著她坐到一邊的板凳上,上下看著她,認真地問,「昨天你身上到底哪裡受傷了?」
面兒臉一紅,囧死了!連忙道,「你在這蒸鮑魚吧,我去幹活。」
「別!我去!」歐陽真把鍋蓋交給她,「粗活我來,這個你看著。」
「歐陽真。」
面兒叫他一聲,卻不知說什麼好了。天下怎麼有這麼好的人嘛,而且是在古代,他居然可以無視階層和門檻,對她這個窮丫頭這麼好,而且他還不怕苦不怕傷的。
「怎麼呢?」歐陽真好看的鳳目關切地看著他。
「你手上有傷!」
「沒事!」歐陽真固執地搖搖手,輕盈地跑出去,一點聲音都沒有。
面兒擦擦潮濕的眼角,這兩天生理期,情緒偏感性了點。她本身不是很感性的人,沒那麼容易掉淚的。都是這個歐陽真太好了,讓她感動得快不行了。
人家這麼好,面兒當然要回贈他,別的好東西沒有,做幾個好吃的菜,面兒還是拿手的。
正好先前去菜市場買了一幅豬肝、一斤瘦肉和兩斤排骨回來。面兒心中擬好菜譜,去菜地城摘了些菜。
小娥娘在磨房裡聽到面房裡傳來呯呯的聲音,聞到廚房裡傳讓人流口水的香味。
可是歐陽真雙手沾了水後,爛得厲害,打了幾下面,手上開始流血,用手帕包著手掌,幹活時,手還是疼得不行,只得咬著牙,慢慢地幹活。
午時中,面兒來叫吃飯時,歐陽真還在打面。
面兒在窗戶邊看了一會,發出他似雙手痛得厲害,皺皺眉,跑回屋裡,取了些止血藥膏,那是她在極樂洞天裡配製的藥膏放在屋裡備用的,倒了半碗白酒,拿著卷乾淨的布,來到製麵房,「歐陽真,別幹了,你手傷得厲害,若是不治治,會弄出大事的!我可不希望你幫我打面,把手弄殘了。」
歐陽真玉面通紅,覺得自己好沒出息,就昨天那麼幹點活就弄傷了手。
「先消消毒。」面兒把他拉到盆子前,解下他手上的手帕,把他拉到屋外,用白酒澆洗他的手,歐陽真痛得兩眼落地,嘴張著直呼呼地吹氣,痛得額上直冒虛汗。
「吃飯去,下午別幹了!回家去休息!」
消毒後面兒把藥泥塗在他手上,用兩塊乾淨的布包著他的手掌。
「不!還沒用座凳壓麵團的。」歐陽真很固執。
面兒彎彎的眉毛似彎鐮一樣揚了揚,似閃著生氣的鐮鋒,「先吃飯!」
歐陽真得瑟一下,乖乖地跟著她來到堂屋。
小娥爹娘從沒吃過鮑魚,雖然被鮑魚吸引,可是不敢跟歐陽真坐在一張桌上,各自挑了菜,端著碗坐到台階上,邊吃飯邊看著院子裡的淡淡的陽光。
林家的人特別喜歡吃麵兒做的水煮肉絲,今中午面兒又做了一道水煮肉絲,另做了一個爆炒腰花,一道糖醋咖喱碎排,一道木耳菜肉丸子湯,青炒了兩個素菜,加上一大盤清蒸鮑魚,午餐很豐盛了。
歐陽真吃得津津有味,邊吃邊讚揚,「面兒的廚藝好好,難怪鐵爪面可以煮得那麼好吃。」
「呵呵,你吃得慣就好,我們尋常人家,可不比你們豪門,專門做飯菜的人都一大堆,我們只管煮熟,有點味道就好得了。」面兒保持古代平民的謙虛。在現代吃這個問題,早就不存在階層差異,只要你捨得花錢,可以跟富人一樣吃上山珍海味。
歐陽真的確是個吃貨,他怕面兒他們不會做鮑魚,邊吃邊告訴她「晚上,桶裡的那些鮑魚可以換個法子吃,用紅燒更香嘴,不過鮑魚燉排骨更補人。」
面兒一邊吃鮑魚一邊點頭,在現代時雖不是經常吃這些,不過怎麼做鮑魚,她還是知道的,新科公司的同事,差不多都是吃貨,沒事不是聊食譜,就是上網找獨特的食譜。
她已經留了點排骨晚上來燉鮑魚,而且要用隔水法燉,據說這樣燉的鮑魚,味道鮮得讓人掉眉毛。
「林大叔和林大嬸怎麼不坐在一起吃飯呢?」歐陽真不解,小娥爹娘怎麼像小孩一樣坐在外面地上。
「他們喜歡在外面看太陽,邊吃邊看風景。」
階層有差異,生活習慣規矩都有極大的不同。歐陽真怎麼會不明白呢?這個歐陽真好像有些不通世事。
「嗯,今天外面的陽光不冷不曬,的確正好。」歐陽真覺得小娥爹娘真會享受生活,向他們投去一個讚許的目光。
飯後,歐陽真的確是幹不了什麼活,只能幫面兒坐在壓面凳上壓面,不過這也為面兒減輕了一點負擔,所以下午面兒咬著牙,勉強制了十來斤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