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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六十七章 方士華斗 文 / 瀟·朗

    紂王肆行無道,殺妻誅子,制炮烙蠆盆,醢大臣廢先王之典;造酒池肉林,殺宮嬪,聽妲己之所讒,播棄黎老,暱比罪人,拒諫誅忠,沉湎酒色,謂上天不足畏。謂善不足為,一意荒淫,罔有悛改,朝歌不久必屬他人矣。

    聲音從一片蕭瑟的樹林中傳出,滿是遺憾和可惜。這時林子裡緩緩走出一老人,這人六十餘歲,長的高高瘦瘦,面皮焦黃,身旁跟隨著一頭蹇驢。這老者一邊走一邊不停的恭著身子咳嗽,看他咳嗽的辛苦樣子,似乎他隨時都有倒下的可能,令人十分擔心。

    老人望著樹林旁的道路,緩緩的坐在一塊枯木上,慢慢的閉上了雙眼。

    天色逐漸暗沉下來,冷落的管道,傳來淡淡的煙塵,老者輕輕的嗅了一下鼻息,又是一陣猛烈的咳嗽,那低頭啃食的灰驢對著匆匆趕來的煙塵,急躁的引頸長鳴起來。

    老者緩緩的起身,對著灰驢打罵道:「好好吃你的草,真是聒噪。」

    那人步履蹣跚,行色匆匆,一身的疲憊幾乎讓他沒有前進的力量,但是焦急的腳步,還是讓他不停的向此處趕來。

    這老者一見來人,急忙走上前去,恭恭敬敬地施一禮道:「敢問丈人為何如此急切?」

    那人道:「非是有人趕我,心中焦慮而已。」

    這騎驢老者道:「過了金雞嶺就是西岐地界,西伯侯以仁義而化萬民,行人讓路,道不拾遺,夜不閉戶,萬民安生樂業,湛湛堯天,朗朗舜ri,焉有強人出沒。」

    這趕路的老人卻是那被紂王囚禁羑里七年的西伯侯姬昌,被其義子雷震子利用大神通飛過五關,進入西岐地界,但是那顆惶惶不可終日的心,一直未曾放下,又見大路人煙稀薄,不由自主的在大路上疾行。

    姬昌不知對方來意,含混道:「一言難盡啊!」

    老者道:「我觀老大人相貌非凡,遭受災厄,身心俱疲,到需要精心調養。我這裡有幾粒丹丸,還請老大人急切時服用。」說著自身卻是先咳嗽起來。

    姬昌施禮謝道:「多謝,敢問道長名號。以後可報答道長恩情。」

    騎驢老者道:「方士華鬥,略懂粗淺醫技,看老大人苦厄將盡,特來結個善緣。」

    西伯侯姬昌望著牽驢慢慢走去的華鬥,歇坐在枯木上稍作休息,真是沒看明白這華斗的用意,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份,卻不點破,善意贈藥,卻沒有任何緣由。

    姬昌望著昏暗的天空,長歎一口氣,默然前行。

    世間之事莫不有機緣因果,西伯侯返周。

    且說文王母太姜,在宮中思想西伯,忽然風過三陣,竟帶吼聲;太姜命侍兒焚香,取金錢演先天數,早知西伯某日某時已至西岐。太姜大喜,忙傳令百官眾世子往西岐接駕。眾文武與各位公子無不歡喜,人人大悅。西岐萬民牽羊擔酒,戶戶焚香,氤氳拂道;文武百官與各位公子,各穿大紅吉服。此時骨肉完聚,龍虎重逢,倍增喜氣。

    西岐的行宮中,一盞昏黃的蠟燭照著,西伯侯姬昌整個人虛弱不堪,躺在病床上,慘白的臉上滿是愁容,口中喃喃呼喚伯邑考。

    姬昌母太姜、姬發甚至整個行宮亂成一團,西岐醫官眉頭緊皺,坐在長榻上遲遲不能下筆。

    姬發焦急道:「不知醫長需要什麼藥材,我這就吩咐下去。」

    那醫官搖頭歎氣道:「侯爺腹內有淤凝的肉塊,老夫無能無法取出。還請贖罪。」

    太姜道:「如此嚴重,難道沒有一點辦法。」

    醫官道:「這病疾來的奇怪,那腹中淤塊有生命跡象。奇特的是這淤塊與侯爺的精血牽連在一起,如果強行化掉,可能會危及到侯爺的性命。這方老夫還需思量一番,老夫先行退下。」

    姬發望著束手無策的醫官,歎息一聲,回想父親當日患病,向太姜道:「那日父親與申傑同行而來,受萬民瞻仰,出的小山口,眾兄弟和文武百官相隨,忽然父親掩胸大呼,淚如雨下,我等方知父親思念大哥邑考,不得團圓。」

    太姜焦急道:「難道就沒有一點辦法,好不容易脫離苦難,沒想到又遭此大難,我那苦命的孩兒。」

    這時,有護衛向姬發稟告,有一方士求見,說是能治侯爺的疾病。太姜驚喜道:「快請」說著就隨著護衛向外邁去。

    太姜望著正在給姬昌把脈的華鬥,眼角不斷有淚水滑落,擔憂,無奈。

    姬發面色沉重,侍立在一旁,整個身軀都緊張無比,雙眼根本不離開姬昌的臉龐。

    華斗淡淡道:「病情有所加重,尤其是侯爺體弱不堪用藥,又憂鬱成疾,心中鬱結。不知侯爺是否服用了我交予的丹藥,應該有所起色才對。」

    姬發愣道:「未曾見到,還請道長救命。」

    太姜大哭道:「道長,吾兒可還有救。」

    華斗向太姜道:「老夫人不必焦急,侯爺的病情還有的救。我這裡有三粒丹藥,每日可以改善恢復侯爺的身體,三日後方可治療,需要一間靜室,疏通侯爺體內沉淤的筋脈,以助侯爺切除淤塊。」

    三日後,西岐文武百官沐浴更衣,祈求上蒼。

    西岐行宮靜室內,立有一個神壇,禮敬天地,禮敬三皇,焚燃三隻香燭,一副香火裊裊升騰,華斗對著神壇虔誠的祭拜。

    華斗盤坐在靜室之中,身體內湧出點點紫色的星點。這些紫色的光點沉重無比,難以控制。不一會兒,他的額頭上冒起豆大的汗滴。華斗調動丹田中的靈力一點點的推動,那些紫色光點終於聚集在了一起。

    這時華斗的頭上冒起絲絲白氣,努力將它們當作靈力一樣運使,這個過程無比艱難,紫光每流動一點,都生澀無比,華斗把凝聚的紫色光點一點地輸送到姬昌體內。

    這些紫色的光點把姬昌體內的藥力,不斷的聚集起來,慢慢的形成一道熱流,那道熱流在紫色光點的吸引下凝聚成了一團紅色的靈力團。

    華斗雙手飛動,手中的銀針如雨點般落下,直接插在一個個奇特的穴位之上。片刻之後,華斗感受到點點細若靈蛇的靈力從姬昌下腹之處的靈力團中湧出,順著姬昌的每一條經脈湧入全身。

    隨著靈力的湧出,姬昌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當那靈力順著經脈遊走全身的時候,姬昌全身更是如篩糠一般,劇烈的顫抖了起來。華斗伸出手指點下一個個穴位,控制住靈力的大小,至少要讓姬昌承受的住。尤其是這虛弱不堪的身體,經不起劇烈的折騰。

    但是強行打開阻塞的筋脈,還是有很大的痛苦的,有的經脈細小,而又堵塞,現在這靈力強行將其疏通,每疏通一分,那堵塞的經脈便破碎一分。與其說是疏通還不如是破碎後重塑。

    姬昌的每個毛孔都是舒張開來,絲絲黑氣順著其毛髮空隙溢出,被華斗煉化。不知過了多少時辰,姬昌體內淤積的經脈被一點點的疏通,姬昌那慘白的臉龐,逐漸紅潤起來,整個身體的機能開始一點點的恢復。

    這時,華斗手中出現一個類似於石質八卦盤類奇形法寶。此法寶一出天地間的紫色靈氣不斷的湧入石盤,石盤上旋轉出八道紫色的光束,這光束不斷的急速加劇,似乎是積聚了足夠的能量。

    八道柔和的光束充斥著姬昌的身體。姬昌突兀的至地而起,漂浮於虛空之上。華斗手中結起來玄妙的印記,配合著八道光速的運轉,姬昌體內的淤積堵塞的筋脈在漸漸舒展,不斷的接受八道光束還在不停輸送柔和的力量。

    華斗駕馭先前輸送到姬昌體內的紫色光點,不斷的向姬昌腹內的淤塊,包裹而去。紫色的光點,構築出一個奇特的力量,不斷的把輸送到姬昌體內的靈力,打入這些淤塊之中,這些淤塊逐漸的與姬昌的肉身精血脫離。

    姬昌慢慢醒來,只見眼前昏暗,伯邑考的身形,在姬昌面前出現,向姬昌施禮道:「不肖孩兒累父親受此苦厄。」說著鑽入姬昌體內。

    姬昌大呼道:「邑考吾兒,痛殺我也。」姬發等人聽見大呼,都奔入靜室,只見姬昌作勢跌下,被姬發抱住,急忙扶起,擁在懷中,連取茶湯連灌數口,只見姬昌十二重樓中一聲響,吐出一塊肉羹。那肉餅就地上一滾,生出四足,長上兩耳,望西跑去了,連吐三次三個兔兒走了。

    姬昌緩緩的睜開雙眼,長歎一口氣,道:「邑考孝兮,為父贖罪;鼓琴音兮,屈害忠良。啖子肉兮,痛傷骨髓;」

    太姜見狀大喜,向三皇神壇施禮道:「拜謝天地」

    眾人欣喜,獨不見了方士華鬥,讓大家感歎真神人也。

    卻是這華斗在偏房中打坐,見一兔往西奔去,忙大步向其追趕而去,這兔子卻也與自己有幾分緣分,正是自己用自身的紫氣凝聚了對方的一絲魂魄,這絲魂魄接著天地靈氣和姬昌精血化成生靈,也是一樁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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