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軒轅自從登上人族共主之位後,懷著一腔雄心壯志要將人族帶領好,可事實卻並沒有他想像地那麼簡單。
現在自己好像就面臨著一個大問題,可是自己的老師竟然都不幫忙,還說要自己解決。
自己要是有辦法還會這樣一籌莫展。
翌日,軒轅乃召開大會,向群臣說道:「我有熊部落正處於生死存亡之際,我與那九黎部落決一生死,萬不可讓那巫族餘孽統治人類。諸公可有意見!」
群臣聞言皆道:「掃平九黎、定不負共主所望!」
這時,一個聲音忽然響起:「共主,萬萬不可,現在軍隊人心不穩,時機沒有成熟,還有那炎帝部落在一旁虎視眈眈。」
軒轅道:「我寧願捨棄人皇之位,也要與那九黎部落開戰。力牧你為上將,不思戰死沙場,竟然畏手畏腳,貪生怕死、畏懼戰爭。哼!」
力牧頓時冷汗連連,眼角餘光不斷看向風後。
風後思索一番,道:「共主,現在的確時機不成熟,倒不是力將軍畏戰。那九黎部落看是強大,其實逆天而行,天地豈容其長存,更何況奪得人皇之位。」
軒轅歎氣道:「我老師為上天仙人,都不能參與這人皇之爭,我等哪還有資本與那蚩尤相鬥。」
風後道:「聯合天下部落與之抗衡。」
軒轅道:「人皇之位,眾人都有心爭之,哪能聯合。」
風後道:「臣願往說之。」
大鴻道:「臣願輔之,還需展現實力,我與那炎帝部落征戰多次,互有勝負。還需力牧將軍派大軍為後盾。」
軒轅道:「善」
次日,旌旗招展,擂鼓齊鳴,雙方將士各持兵刃,肅立於阪泉之野,一股肅殺之氣瀰漫著整個戰場,百里之內無有禽獸。
阪泉之野,炎帝部落無數勇士列隊,士氣高昂,形成強大的氣場,只見其部落首領大喝一聲:「有熊部落不修德政,妄動兵戈,肆意吞併部落,我等當代天伐之,殺!」霎時殺聲震天,兵戈齊發,炎帝那邊士兵氣勢洶洶地壓將過來。
力牧見狀,隨後一搖手中的令旗,座下一將領著一隊士兵朝對面衝殺過去,兩軍瞬間交纏在一起,霎時鮮血飛濺,慘叫聲此起彼伏,不管是有熊一方還是炎帝一方的,一個個士兵紛紛倒下,一個個生命就此消逝,讓在一旁觀戰的軒轅心中糾結不已,戰爭難免有殺戮,殺戮啊!
兩軍交戰了三個時辰,局勢終於明朗了起來,炎帝一方正漸漸佔據著上風。
這時,只聞黃帝那邊數聲鐘響,忽然從炎帝后軍傳來一陣騷亂,軍隊便精神渙散,失魂落魄,卻見前方戰場上那一直被炎帝軍壓著打的黃帝軍突然一反前態,頓時兇猛了起來,一個個如猛虎出閘,趁著炎帝軍失魂的片刻殺傷了許多士兵,形勢霎時逆轉!
軒轅見局勢逆轉,忙鳴金收兵,世人稱其有德行。
那突然的鐘聲卻是那天地靈寶落魄鐘的聲響,正是靠這落魂鍾軒轅才取得了逆轉。原來軒轅出征之時,廣成子交予其一個奇特的小鐘,吩咐道,危難之時用法力搖動,切記不可枉造殺孽。
廣成子自己知道自己不能參與這場殺劫,這不僅是天道對軒轅的考驗,也是人類的因果。女媧娘娘摶土造人,但是當時的環境對於人類來說太過殘酷,在幾乎滅絕的時刻,巫族給予了很大的幫助,授予巫術,定居首陽山,甚至有巫師接觸病厄。人類早已欠下了大因果,這次人皇之爭,巫族有爭奪的權利,天道至公的表現。
這是天道運行的軌跡,任何人都無法改變,但是軒轅畢竟是自己的弟子,只能在天道允許的範圍內給予幫助。
這落魄鍾當是威力非凡,但是使用之人法力弱小,也只能讓對方暫時失魂落魄,精神渙散。
三日後,風後與那大鴻傳來消息,炎帝部落願歸順。
軒轅黃帝自打敗併吞並了姜氏部落之後實力大進,聲威大震。一些小部落竟見有熊部落軒轅實力如此強橫,紛紛重新歸附、俯首稱臣,沒有了二心,軒轅黃帝融合依附部落為炎黃部落,專心與那九黎部落南北對持起來。
北俱蘆洲極北之地,咧咧寒風吹拂,刮起冰屑、雪花,如同刀刃刮臉,生疼不已。耳畔儘是呼號吼叫之聲,蕭瑟沉浸,入眼儘是寒冰鋪地,白雪覆蓋。
破敗的氣息,寒冷的氣息,彷如生命的禁區。
這天地極北之地更加苦寒,天地破碎直接影響著這片大地,天地間的冰寒好像都彙集於此地,冰寒的力量只yu讓元神冰凍,要不是自己身上的異寶,也許早已成為冰雕。這裡幾乎沒有生命存在的可能,只有肆虐的冰雪和寒冷。
巫奇艱難的行走在冰天雪地之中,金仙的修為面對這浩瀚的自然之力還有些不足,這天地間的力量好像無法撼動,頭頂一個碧綠的玉珮散發著淡淡的綠光,綠光映照之處,所有的冰寒暫時退卻。
虎魄刀一陣輕鳴,巫奇心中一喜,忙運轉全身的法力,注入其中,更是把心口一滴精血注入其中。
虎魄刀化為一道流光,衝向漫天的冰雪之中。
巫奇腳下一滑,頓時被漫天的冰雪覆蓋,無邊的冰寒之力不斷的衝擊著綠光的防護罩,綠光好像也不斷的收縮。巫奇掙扎著掃去頭頂的冰雪,剛露出一個頭顱,只見一堆風雪如潮水般湧來。
巫奇長歎一聲,沒想到自己竟然會直接凍斃在蒼茫冰原。
這時,天空中映出一個巨大的刀影,這刀頂天立地,其上有無數的紋路,紋路不斷的變幻,幻化出祖巫模樣。這刀含有莫大的威能,無比暴強的氣息。
刀光如影,狠狠的向虛空斬去,一股無法匹敵的刀芒,直接把虛空劈碎,把山石淹沒,把冰寒驅散。
刀影如光,迅疾而快速,數千道刀影閃現,直接撞破天地,一個殘破的大殿在茫茫冰原中升起,一道道血色光華如波紋般向四面八方擴散而去,漫天的雪花冰寒頓時被驅散。一個個血色符文從破敗的大殿上迸發出來,形成一個個恢弘古樸的氣息席捲整片天地。
巫奇喜極而泣,就像遊歷多年的遊子,看到自己父母的那種感傷。多少年了,由於天地的破碎,聖人的干預,這盤古大殿被天道封印,讓後世巫人無從找起。
要不是身在陰司的巫族族人提供消息,也許世間的巫族族人將永遠失去盤古大殿的消息。
要不是這意外得到的虎魄刀,含有祖巫精血,這盤古大殿也無法定位,甚至沒有祖巫精血的力量,也無法破開封印。
也許是巧合,也許是天意。
巫奇懷著朝聖的心情,一步步的向祖巫殿之中邁去,這大殿雖然有些殘破,但是那股傲天不屈的氣勢還在,讓巫奇不由自主的回憶起當日巫族的輝煌。
十二祖巫強大無比,操縱天地力量,巫族統治整個北方天地,萬千巫族分散天地間,何其壯觀,何其豪邁。
巫奇望著大步向自己邁來的巫族兄弟,自己的心情難以抑制,有驚喜,有悲苦,有期盼,有訴說。
刑天帶領巫族殘餘一起向天地間長吼不已,這聲悲壯,這音豪邁。
壓抑了幾千年的時光,頹廢一掃而光,豪情不斷在他們身上凝聚。
刑天聽了,讚歎著說道:「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巫族還有崛起的機會。」頓了一下,又歎氣說道:「其實人族又能算甚?只可惜我巫族當年何等聲勢,稱雄洪荒大地,要不是和妖族相爭,大傷元氣,這孱弱小族焉能崛起?而如今我堂堂巫族卻只能苟延殘喘,恨煞我也!」
巫奇道:「還請刑天大巫帶領我巫族一統天下,再現巫族榮光。」
刑天搖搖頭道:「這天地對我等壓制的厲害,九黎部落之爭屬於人族之事,這人族之事我還是不能參與。」
巫奇聽他這般說法,大急:「刑天大巫,沒有大巫力量,我們巫族怎麼能與那有聖人支持的人族相鬥。天道雖然壓制了我們的修為,但是我們強大的體魄也足於應對那些仙道之流。」
刑天道:「我已經預感到了,這一次不是我們巫族的機遇,甚至是天道對巫族最終清洗。」
巫奇道:「怎麼會這樣。」
刑天道:「我巫族遺族不可參與到那人皇之爭,那是八十一個新生巫族足於應對,我們需要面對的是天庭的力量,也許這次就是他們針對我們設下的局。」
「那昊天天帝,雖然在人族樹立了一些威信,幫助伏羲、神農,但是這樣還遠遠不夠,他需要更多的信仰,最好的機會莫過於這次,把巫族遺族退出來。」
巫奇大驚道:「這一切都是陰謀,那天帝只不過就是為了在人間樹立信仰,把我們巫族作為討伐對象。」
刑天道:「但是不得不說這是一次機會,九黎乃是人族第一大族,具有無比的攻擊性和團結xing,若能吞併各個部落,一統人族。成為人皇,巫族亦可崛起。這是天道定下的規則,就是天帝也無法改變。」
巫奇道:「我們還有機會,只要能把握住。」
刑天沉吟片刻,說道:「對,這次是一次機遇,生死都要拚搏一次。可有其他族人的消息!」
巫奇道:「風伯、雨師可能被困不周山,但是不周山被聖人封印,無法找尋!」
刑天伸手把那立在空中的虎魄刀抓住,叫道:「好刀!」同時用自己的鮮血滋養刀體,虎魄刀一陣輕鳴,其內含有的祖巫精血與天地間的一處空間共鳴,刑天大步向那處區域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