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森林距離尼斯姐姐的城堡有點遠,但距離白石城的修道院卻只有一半路程,我很快就抵達了。因為有了信件,所以這次沒再讓晶藍姐姐大人陪著我,這個教會是邪神斯利家開的,特別特別的邪惡。他們會殺死那些漂亮姐姐的,會把她們的鮮血放進洗澡池中泡澡。所以儘管教會中關著很多漂亮的姐姐,但我還是不喜歡這個教會。尤其是,我很清楚,這個教會所信仰的邪神,不僅曾經通過暴力奪走了原生兔兔狼的ziyou,還曾經把我們家可愛的原生兔兔狼砍成了碎片來著。它是如此地凶殘,但我們現在卻是同一陣容,以至我無法對他們出手,哪怕我想要救助那些可憐的姐姐們,也得先掂量下自己的份量。
教會的修士全部都是美男,在一位不喜歡穿褲子的修士的帶領下,我進入到瑪倫修女的教會中,直到送了信後……我感覺到路過的血池裡有個東西在呼喚著我,於是,我停下了步子,觀察起那個血池。
「這個血池已經廢棄了很久。不僅沒有一絲魔力,而且還散發著惡臭,更重要的是,裡面封印了只血魔。」修士。
「血魔?」我問。
「是妖魔的一種,被血池吸引而來的。我們把它封印起來,就是不想讓它跑到其它血池中去。之所以沒能殺死它,那是因為它命硬。而不是我們想要把它養起來。」修士。
「你們用什麼把它封印起來?」我問。
「不需要用什麼法陣之類,只要把它引到這個受詛咒的惡臭血池中,它就爬不出來。」修士。
「那我可以把它帶走嗎?」我問。
「帶走?你怎麼帶?」修士。
「讓它寄生在我身上,然後帶走。」我說。
「以前也有巫師在身上種過血魔,一個搞不好就被會炸成血霧。血魔是支配者,它會支配弱者,殺死強者,很不好養的。而且極易反噬主人,越強越凶殘,所以養大了也沒什麼用。如果你願意的話,那可以,但那樣的話,就請你以後都別回來了。」修士。
「好的。」我說。
受到詛咒的血池,即便冰冷,也似乎永遠不會凝固。血池依舊在散發著惡臭,但血液的主人並不希望自己的血水以這樣的姿態存在,我沒有厭惡的資格。
裡面的那個意志在召喚著我,那個意志能夠與我產生共鳴,要不是它在誘惑著我,那就一定是我自己需要它。
這種事,即便是過去,原生兔兔狼也會在意。於是,我閉上眼睛,然後跳進血池中。
這些液體異常冰冷,一條像長蛇一樣的東西繞著我轉了幾圈。
「是你在呼喚著我?為什麼?」我用意念問道。
「我無時無刻都在呼喚,你不是第一個,但其他的活物都死了。你會因此而害怕嗎?」血魔。
「我很喜歡你。如果你願意的話,就過來吧,我帶你走。」我說。
「我會吸食你的鮮血。」血魔。
「沒關係。」我說。
「沒關係?怎麼可能會沒關係?」血魔。
「因為你被關了這麼久,大概已經很飢餓了,遇到我的時候,沒有馬上撲過來,反而向我提出詢問,所以我認為你是對宿主很友善的寄生者。你是想找一個適合自己的宿主?」我問。
「的確,我不喜歡老搬家,但是,要是你太弱小的話,就算我喜歡你,你也會因此而死的。」血魔。
「你很善良呢。不會,我不是基於血肉的物種。而且這個身體也不能算是弱者。」我說。
「我不善良的,只是因為與宿主處於共生的關係,所以也會關心宿主的狀況而已。你不是寄生生命,所以,你不會理解我的感受。」血魔。
的確,我並非真正的寄生生命,『寄生控制』和『寄生共存』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這只可愛的血魔要比我善良得多。
「跟我在一起吧,我會把你養得肥肥白白的。」我說。
「那好吧,是你自己說的。死的時候別恨我。」血魔。
接著,血魔開始融入我的身體之中。最初,也許不適應,它還掙扎了一下的,但很快適應了……穩定下來了。
雖然這條長蛇體積還算大,但真正屬於它的部分卻很稀薄,所以即便全部融入我體內,大概也不會為我增加多少重量。
待血魔完全融入我體內後,我能感覺到它對我而言,完全是益生種。雖然副作用也相當重……
「你的鮮血味道很好,我很喜歡,但是,你血液中卻缺少了某些對我而言重要的東西。」血魔。
「那是什麼?」我問。
「很難為你說明,但我需要更多其它血液作為補充。」血魔。
不過也用不著血魔解釋,跟它融合後,我就對血液異常敏感,就連我身邊的修士體內流動著的血液,我都能感覺到,這些帶有魔力的血液似乎在散發著致命的芳香,這讓並非吸血鬼的我倍感飢渴。
「殺掉這個活人吧,我能感覺到他有多美味!」血魔。
「不行,我和他們是同一個陣容的。雖然我並不喜歡他們。」我說。
「可是……我很餓……」血魔。
「別說了,我也很餓……先離開這裡再想辦法吧。」我說。
用自淨魔法清潔了身體後,我才離開教會。
離開教會後,自然是半個活人都找不到,因為這裡還是大森林。換了平時,偶爾也能遇到幾隻怪物,但這次旅程的運氣卻很糟糕,一隻都沒遇到……也許是過去的路人們太凶殘的緣故。
回到白石城後,每個見到我的陌生人都顯得十分友好,甚至在我剛伸出手想出招,對方就主動伸出手跟我打招呼了,都是小妹妹地叫著,我自然就沒辦法向他們動手了,以至我伸出來的手也只能用來打招呼……
身體裡傳來好飢渴的感覺,雖然我也可以屏蔽掉它,但問題在於,這種感覺是有意義的,這說明血魔在吸收鮮血,雅麗莎的身體已經處於受不了的狀態。我想,要是換了藍斯特的話,早該掛了……看來剛才教會中那位喜歡殺姐姐的青年是個好人,他提醒我,是出於關心我,至少是關心我這個身體,雖然他還是個露體狂……
「你給我停!你繼續吸,我就走不動了,然後你也不用動了。」我說。
「抱歉,你的鮮血太美味了,我停不下來。」血魔。
「那是因為你在那個臭水溝裡蹲得太久。外面的世界美好著呢,所以你現在先別吃太飽。」我說。
就在這個時候,從東方山脈吹來的冷風裡帶著一種香氣,我順著這些香氣老遠就能看到尼斯姐姐的城堡。
「這種氣味……魔化池?又不是血,怎麼隔那麼遠,我都能聞到?」我疑惑地問。
「那個魔化池裡一定帶著你血液裡沒有的東西,是我現在最缺乏的,我想要!」血魔。
「嗯,說起來,魔化池裡也是融入了大量血水和生物肌體的,的確有這種可能,好吧,我潛進去看看。」我說。
雖然晶藍姐姐大人的外觀與尼斯姐姐教會中的修女們接近,但修女們能夠感受到信仰的力量,我自然不能讓晶藍姐姐大人當間諜混進去。要去只能是我自己去,而且一個修女都不能殺。因為她們都是照顧過原生兔兔狼的姐姐呢。雖然後來鬧翻了,但即便是在我的心目中,她們也是有地位的。
好不容易在山上一直餓到晚上,現在姐姐們都睡了,輪到怪物們開始值班了,我才開始獨自潛進去。
殺怪物是可以的,這些怪物多半沒思想,而且製造成本極低。
姐姐們十分依賴那些魔法警報和結界的保護,所以晚上是沒有人當值的,據說晚上不睡覺對皮膚不好呢。
原生兔兔狼在這裡當過守衛,繼承了原生兔兔狼記憶的我,十分清楚城堡的結構和怪物們的分佈。雖然時隔4年,也許會有些變化。
對城堡結構的瞭解以及對魔力的敏感,讓我輕易避過了所有的魔法警報。潛行進去的我很快就抵達了魔化池附近。這裡可不是什麼重要區域,在偌大的殿堂中,只有2只傻乎乎的怪物看守,而且它們守護的還不是魔化池,而是祭壇。
在雅麗莎身上有大量防禦咒圈,這些咒圈能過濾任何已經理解的傷害,當然也包括魔化液所能帶來的生物調製侵蝕。於是,我趁著兩隻怪物不注意,跑到池邊,然後以盡量小聲的方式慢慢泡了進去。
為了不讓外界發現,我漸漸潛入到池底,然後釋放出血魔。看著這條由鮮血構成的長蛇泡在魔化液快樂地吸收著,並圍著我轉起了圈來。我想著池底下封印著的秘密,即便是原生兔兔狼,也已經有4年沒見過稀莉雅姐姐大人了呢。
從記憶中,我知道那是一位很溫柔很溫柔的姐姐大人,所以既然來到了,我想親眼看一看她,感受一下她的溫柔。
我來到池底下,剛打算觸發池底的魔法陣。突然停住了……
因為我想起原生兔兔狼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見到她時的情景。
稀莉雅姐姐大人不僅擁有『黑暗之愛』,而且本身擁有極強的魅惑術和精神感染力,即便是對魅惑術基本免疫的我,也可能會受她控制……就因為連邪神思卡奈都忌憚她,所以才會把她封印在這裡。
但是,就因為她是如此地具有魅力,所以我就更想要見到她。如果真的被她控制了的話,我想這也是我心甘情願的吧。
看來不僅是大灰狼,我……也是帶有愚蠢因子的……
於是,保護自我的防禦意識並沒有發揮到作用,我還是想要探望一下讓我充滿好感的稀莉雅姐姐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