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想起那名守護精靈族的女劍士我就會非常不解為什麼她要如此傷害我呢?為什麼她不接受我的解釋呢?
我明明幫助了她們……
也許異族的感受對她來說是不重要的就像我不會去思考那些在我嘴裡的甲蟲們的感受一樣。百度我不知道它們是否願意幫助我我只知道現在的我十分飢餓非常需要食物而已。
漸漸的我的身體儲備了一定數量的可分配資源。為了擁有更大的生存機率我把一部分轉化成毒素藏在體內一些特別的管道裡。
直到有那麼一天森林深處一隻魔狼咬斷了我的一條手臂。儘管沾在它的舌頭上的毒素讓它放棄了吃掉我甚至好幾天不能再吃其它東西但我也好不了多少。飢餓、虛弱、無助、無時無刻都陪伴著我彷彿只有它們才是我所能擁有的財富一樣。
我在地上撿起了那條被魔狼遺棄了的手臂隨手扔進肚子裡。除了吃掉我想不到任何補救的措施。我知道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森林裡的肉食資源太少了而想分享的吃肉動物又太多要避開那些危險的生物最好的做法是遠離森林中心但那意味著另一個問題就是太接近人族的聚居地了。
現在的我甚至經受不起一名重裝步兵的一次『頭盔投擲』但那些重裝步兵是否願意用他們的頭盔來擲我又是另一個問題。跟萊德菲尼克斯的對話對我來說是一場巨大的外交勝利。儘管一切看起來都是我應得的但就交易本身來看我用來交換我的生命的代價『尊嚴』
是她們的『尊嚴』而不是我的『尊嚴』。實際上我用了不屬於我的東西換取了屬於我的東西。
為了進一步增大我的外交優勢我必須擁有一個不能讓人一看到就『知道』是敵人的中立形象。力量源以及魔力的屬性也應該做到『看起來』中立。
在我的那副棺材裡面我用十分有限的資源重塑我的外型。現在的身體太小了要偽裝成*人們認識的生物一方面必須是可以攜帶魔力的另一方面既不能是有害的受歧視的也不能是可以輕易當野味吃掉的。
我先聯想到的是龍族儘管我對這一族並不瞭解但我相信那些看到我的人也不至於比我更瞭解。
要仿製出龍族的鱗片對於我現在的組織結構來說比較困難反正我不可能騙過真正的龍族或者是那些對龍族有研究的人所以我決定乾脆放棄鱗片。只要人們有一個先入為主的觀念即使只是具有爭議性的外表也沒太大關係因為有爭議就代表有機會。
另外由於我沒有達到可以用來飛行的肌肉為了迷惑其它生物我放棄了傳統的龍翼換成像還沒開始育的羽翼但其實是肉質的。
白色……在很多人心目中是代表善良的顏色儘管我不太明白為什麼但我還是決定保留這種整體顏色至於眼睛則改用水靈靈的淺藍色進行搭配。
調節完皮膚表面的彈性質感後我找到森林邊緣的一個小水池在平靜如鏡的池面上照著自己的樣子眨著眼睛不時轉過身試著擺動那從來都不曾存在過的小尾巴或者扇動著背後那同樣不曾存在過的雙翼。
突然我聽到有腳步聲靠近。
透過那緩慢而有節奏的腳步聲我可以確定對方是個用兩條腿走路的人。氣味方面現在的我還沒有進化出強大的嗅覺。但我知道這些自以為擁有高智慧的生物一般都具有缺乏觀察力的特性。所以我只是迅躲起來而沒有逃掉。因為等那個人走了以後我還需要繼續照『鏡子』的。
那是一個女人大概16歲青春亮麗的容貌棕色長畫著各種白色圖案的淺藍色長裙兩邊耳朵各掛著一顆粉紅的大寶石胸口……胸口還有一塊非常大塊的我想要!
她站在池邊四處張望著一會兒後她把衣服一件一件脫掉疊好並把那三塊大寶石放到衣服上。彷彿一切都是為我而做的直到她步入水中時我心裡樂滋滋的。雖然她的小白兔也很可愛可是對我來說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我去做。
我迅潛行到目標位置伸出細小的爪子拉起裙子的一角小心翼翼地把那些具有不明魔力的寶石包裹起來。
「誰?!」身後突然傳來一聲驚叫接著是身後激起的水花。我心裡一驚一口咬住裙子邊緣便不顧一切地跑。
我心信……這些寶石一定會對我恢復力量有幫助的。
在一個位於根室的樹洞裡我確定沒有追兵後把裙子平鋪在地上然後趴在裙子上一塊一塊寶石檢查著。這些寶石裡有著微弱而流淌的光看起來非常奇妙。
不知道是不是寶石的魔咒。
次日早上生了一件非常可怕的事當我剛張開眼睛時見到一張可怕的臉出現在我的樹洞入口……也是唯一的出口處不是昨天我見到過的那張美麗的臉而是一張更熟悉但不管任何時候看都沒有此刻可怕的臉。
全身血紅的惡魔在沉默地注視著我的一舉一動。我不知道這一切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我感到我的身體在顫動著空氣彷彿因為惡魔的凝視而凝固巨大的壓迫感讓我本能地一步一步往後退直到碰到樹洞內壁才硬生生地停止下來。我看著那只堵在我家門口的惡魔狡獰地笑著的樣子再看了一眼我雙手正緊緊地抱著的寶石忽然有一股想要割出去一戰的勇氣儘管又是一場可以預料的敗仗……
「終於找到你了!」
為什麼……就不能讓我變強一點再來找我呢?
我的心……在痛……
反正現在的我什麼也不是了還會害怕些什麼?還需要害怕些什麼!
魔爪正一點一點地靠近我彷彿在試探著我的耐性我猛地向前一撲一口狠狠地咬下去終於嘗到了久違的鮮血而惡魔則把魔爪縮回去痛苦地咆哮著。不過緊接下來我知道我有限的命運可以預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