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長好,郝大軍向您報道,請首長指示。」
雖然他不知道天宇的真正身份,但這並不要緊,因為身為市委書記的張北翔都這樣稱呼了,那他跟著叫準沒錯。
至於常勝軍本人,他徹底傻眼了!此時此刻,他的腦袋縱然被驢踢斷了兩根弦、在傻、在二,也應該明白這次是真的踢到鐵板了……
天宇沒吭聲,只是冷眼掃視著郝大軍,從頭到腳,從下到上,看得郝大軍本人的小心肝亂跳!
天宇不說話,別人也不敢插言,同一時間內,古利民雖然很想上前和領導們打招呼,但最後他還是忍住了。
壓抑的氣氛持續了一分多鐘後,天宇終於開口了,「張書記,多餘的話我不想多說,只有兩件事需要你辦。」
沒敢遲疑,張北翔立馬表態道:「您說,我一定堅決完成首長交代的任務。」
沒錯,李天宇現在可是凶名遠揚,在黨內可是有著煞神的稱號,張北翔怎能不害怕?怎能不小心翼翼的伺候著?
對於張北翔的態度,天宇還是挺滿意的。
「第一,政府要賠償馬超一家人的損失,具體數額我不過問,但必須讓人家滿意。第二……」言語間,天宇一指那些警察以及常勝軍等人,厲聲道:「將這些人樹立成典型,必須嚴辦,同時要查清他們到底為何敢這樣明目張膽的胡作非為,不管靠山是誰,一查到底決不姑息!明白?」
「首長您放心,我保證一定將此事差個水落石出。」張北翔嚴肅的保證道。
「好!」點點頭,天宇凝望張北翔的同時,沉聲道:「記住你剛才的話,如果你連這麼小的事件都辦不了,那我一定會把你調到更合適你的位置上去。」
都說響鼓不用重捶,但天宇今天偏偏就用了,而且還是一頓猛敲,甚至出言威脅,但不管怎樣,天宇出發點是好的。
不等張北翔再次表態,天宇緩緩從沙發上站起,走到臉色蒼白的郝大軍面前,瞇起眼睛談侃道:「郝縣長,身體突然不舒服嗎?」
「謝謝首長關心,我沒事,也許是著涼了吧!」郝大軍急忙辯解。
「真的是這樣嗎?」
搖搖頭,雖然感覺好笑,但天宇還是忍住了,同時也不想在和這些人浪費時間,所幸臉色一變,嚴肅道:「張書記,這位郝縣長是重點調查對象,如果沒什麼問題,那就讓其回家種地,如果問題嚴重,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一定要按最高刑罰量刑,甚至槍斃都不可惜。」
「撲通……」
郝大軍面無人色的癱軟在地!當然,常勝軍等人也好不到哪去。
收拾完了郝大軍,天宇又把目光停留在古利民身上,瞄了一會冷哼道:「古利民,你覺得自己還能升任鄉黨委書記這個位置嗎?」
「我……」
古利民張張嘴,一些話沒有說出口!同時他也有點蒙,不知面前這位年輕人到底是什麼身份,竟然僅憑三言兩語就可以讓一縣之長下馬,這是什麼概念?恐怕就是省委書記也沒有這樣的權利吧?
沒給古利民太多的考慮時間,天宇不難煩的催促道:「你什麼你,有話直說。」
聞聽天宇的催促,古利民狠狠心、咬咬牙,直言不諱道:「那個首長,雖然我這兩年默默無為,但我覺得自身沒有做錯什麼,也沒有和常勝軍等人同流合污……」
「停停……」
天宇一揮手,打斷古利民的同時,反問道:「你腦子不好使?還是年紀大了?先前我說的話你一句都沒聽進去麼?」
頓了頓,也沒等古利民反駁,天宇繼續道:「我黨的宗旨是什麼?你作為鄉黨委一把手的責任又是什麼?難到僅僅是沒有同流合污就可以的嗎?還默默無為,如果是這樣,那還要你幹什麼?國家養你是吃乾飯的嗎?」
「首長,我知道自己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但我也是有苦衷的啊!」說著,古利民一指地上的常勝軍以及郝大軍,面帶苦澀道:「我能怎麼辦?縣長是常勝軍的表哥,我的權利基本被架空,甚至連鄉長的秘書都不吊我!」
聽此,天宇啞然一笑:「就這?」
「您覺得這還不夠嗎?」
「當然!」天宇點點頭,隨即語氣一變,抬手指著其腦袋怒聲道:「既然遇到了這種情況,那你有沒有向上級反應呢?啊?」
古利民面無懼色的對視李天宇,據理力爭反駁道:「首長,明知人家哥哥是縣長,那我還有反應的必要嗎?」
「愚昧,白癡!」
「啪……」
心中氣急,天宇忍不住爆了粗口,可仍然覺得不解氣,抬手又扇了其一個嘴巴子!
看著一手捂著面頰,但仍然覺得自己沒錯的古利民,天宇怒氣沖沖道:「你覺得這個借口可以擬補一切嗎?本縣只有一名縣長、沒有書記嗎?難到你認為一名小小的縣長就可以一手遮天麼?就是退一萬步來講,縱使常勝軍縣裡有人,他哥哥是縣長,那市長也是他哥哥麼?難到他限制你自由了?啊?」
話落,天宇不在搭理一臉木訥的古利民,而是面向張北翔問道:「張書記,本縣的縣委書記來了嗎?」
沒等張北翔答話,一名戴著眼鏡的中年男人立馬上前一步,恭敬應道:「首長好,本人是河通縣縣委書記李勝華。」
沒有過多客套,而且天宇也不想浪費時間,直接問道:「我問你,本鄉的情況你知道多少?古利民是否向你匯報過?」
「首長,本鄉的情況我可以說一無所知,古利民本人也從為向我匯報過。」李勝華如實答道。
「一無所知?」天宇冷冷一笑,「你作為全縣一把手,竟然跟我說一無所知,你以為我會信麼?」
聞聽李天宇這話,李勝華心中也很委屈,但又不能不回答,要不然怕天宇也把他給卡嚓了!
「首長,我不知您具體身份,然而有一些話我本不該說,可既然您問了,那我只好如實回答。」
頓了頓,李勝華沒有迴避天宇的目光,解說道:「首長,縣長和書記是搭檔不假,可同時也是冤家!我二人各自帶領一套班子,雖然分管不同,但角逐的卻是本縣話語權。說的直白一點,時時都站在懸崖邊,刻刻都得提防勾心鬥角、陰謀算計!當然,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本縣有十一名常委,其中有五名以我馬首是瞻!也就是因為如此,我才能處處壓郝縣長一頭,然而龍井鄉不同,這裡是郝縣長一夥人的固有勢力,我一方根本就插不進手腳……」
確實,李勝華說的很直白,天宇也聽得很真切,同時他也知道,這種情況是不可避免的!沒有集權就是為了防止一言堂、一人獨大的局面出現。
沒有集權雖然有一些弊端,但絕對是利大於弊,如果權利都集中在一人手中,沒有了牽制,那各種各樣的**很快就會滋生出來,而且會越演越烈、一發不可收拾。
凝思了一會,天宇想通了很多事,同時也就不怪李勝華了。
「李書記,我希望你能盡快使本鄉恢復晴朗,不要讓老百姓對政府失去信心。陰天縱然不下雨,可長此已久下去,老百姓遲遲不見眼光,他們肯定會情緒煩躁、會生病,明白嗎?」
「首長您放心,我向您保證,縣委縣政府一定全力以赴,以最快的時間速度,挽回群眾心中的信任與諒解。」
點點頭,天宇擠出一絲笑容,面向張北翔李勝華二人說道:「我希望市委以及縣委,不要顧忌顏面,一定要把此事公佈於眾,縱使要面對萬般壓力,你們也要凜然面對。同時我也希望你們能明白,遮羞並不能掩蓋一切,所幸到不如大大方方的坦白,一是還事實於民眾,二是警醒一下世人,讓那些正在為禍之人有一些顧忌。」……
交代完一切,然又拒絕了馬超的邀請,當然,這到不是天宇不想去馬超家坐坐,而是實在不方便!
沒錯,馬超家是農村,房子就那麼一點,如果天宇一行十幾人都去了,他們住哪兒?所以在不得已之下,天宇只能揮淚拒絕了馬超的邀請。
上了小巴車,在張北翔等人的恭送下,天宇一行人再次啟程,返回河通縣休息,等待明天出發去唐嫣家。
有一句話說的好,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天宇等人從c春趕到這裡,總共逗留時間還沒有路上用時的一半!不過幸好的是,唐嫣家就在哈爾市,要不然天宇肯定會要求馬超賠付損失。
待天宇等人走後,張北翔吩咐司機,用自己的車將馬超等人送回家中,並保證,政府一定會按照最高標準佩賠付,並且會盡快送到他們手中。
對於這些,馬超當然不會拒絕,一是理所應當,二是不能辜負老大的一番好意!再說,他也不是什麼富裕之人,生活窘的很。
這一次無妄之災,可以說是有驚無險,逢凶化吉,當然,馬超會把天宇的無私幫助牢牢記在心底,直到化為灰燼那一刻也不敢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