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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六章 莫天議事 文 / 一桶冰淇淋

    舒太的出現,讓舒莫延動了心,動了重返江湖的心,這是舒太所希望看到的,不枉費自己繞道延青酒樓一趟。舒太沒有留下,簡單吃了些東西,趕著馬車回了八方坳。田目天死在了自己的眼皮下,顯然有些不甘,他帶走田錚錚,也是一種內心譴責,正如舒莫延所說,幫她報仇都未嘗不可。

    一切都在舒太的意想之內,可他卻低估了一點,田錚錚受到的驚嚇,不是舒太所能接受的。舒太趕著馬車,直接回到了平時生活的地方,漁頭與花安欲都在,馬車停在那裡,田錚錚竟如同丟了魂一樣,一直躲在馬車上,不肯下得車來。田錚錚醒了,抱頭哆嗦,縮在馬車一角,看都不看外面一眼,哭著,痛著。

    花安欲看著田錚錚,有些似曾相識,卻想不起是誰,只是站在馬車外看著。舒太與漁頭簡單交待了事情的經過,看到花安欲一直傻愣在那裡,舒太便上前對花安欲說道:「欲兒,功夫練的如何?」

    花安欲忙轉身回道:「一切都是聽從漁先生的教誨,心脈通暢,我想,應該可以正式習武了吧!」

    舒太忙說道:「什麼,心脈通暢?怎麼,漁先生是怎麼教誨的你,只有一竅不通的人才會如此啊!」

    花安欲迷茫的摸著頭,不知所措,看向了一側的漁頭,漁頭見狀,上前淡淡說道:「是我的錯,我見欲兒辛苦,便教了他一些疏散經脈的法子,這樣一來,不至於一蹴而就的情況下,經脈錯亂,走火入魔!」

    花安欲一聽此話,也不知其中的道理,反而有些擔心,舒太接著說道:「噢,那就對了,欲兒,再給你交待一個事,這不,這個女娃子是我剛救回來的,受驚了,你去山上弄些竹子,搭一個屋子,你就住在外面,我跟漁先生上山上的茅屋去!」

    花安欲認真聽著,看了看馬車裡的田錚錚,忙回道:「我這便去!」

    花安欲話音剛落,轉身便去,舒太二人等他走遠,突然相視淡然一笑。漁頭對舒太淡淡說道:「看你把他嚇的,明明是有所長進,你非要跟他開玩笑!」

    「我是怕他急於求成,孤高自傲,你傳他的,不會是仙人掌吧,這可是你的絕技!」舒太說道。

    「這麼多天了,也該傳他點東西了!」

    舒太又走近了馬車,田錚錚依然如故的縮在那裡,不自覺地搖了搖頭,歎道:「這可怎麼辦?我只顧趕來了,也沒有想到安置的辦法!」

    漁頭說道:「先緩和兩天,過幾天我讓人送她到莫天苑,有你姑爺在,還發愁什麼!」

    「回來的路上我已想到了,你也不是不知道,這孩子倔的很,十幾年前,我救了一個晝金族的女子,他死活不收人家做徒弟,還是靳兒執意勸說,他才被迫收下,事後一直沒有好臉色啊!」

    「哈哈,此事你再說,恐怕就是第三遍了,事情過去十幾年,蘇夫子也不會再在意了吧!要是如此,我以我自己的名義,他一定會賣給我老頭子一個面子吧!」

    舒太歎道:「還是等等看吧,我感覺莫天苑要出事啊!」

    ……

    莫天苑,蘇夫因為平行遇害之事,帶了四個徒弟上了少林寺,童決又沒有擒住魚星楓,當天夜裡便又返回了莫天苑。不料,回去之後,舒莫延無怨無故的離開了,雖聽了舒靳訴說的原由,眾人仍是感覺莫名其妙,不做多想。蘇夫多少有些擔憂了,作為一派之主,他無法預知到江湖中還會發生什麼,只能顧好眼前。

    舒婕好了大半,內力尚無起色,身體卻自由了,開始下床活動了。眾人瞞著她魚星楓之事,也瞞著她舒莫延離開之事,一半是為了讓她開心,有助於傷勢恢復,一半便是讓她安心,省得又到處亂跑。幾天不見魚星楓,突然有些想他了,這一份想,高過了想念自己的哥哥。

    這天晌午過後,蘇夫與舒靳把所有在苑的弟子都叫到了中苑大堂,一是商討江湖之事,其二,蘇夫要安排隨後的事項。蘇夫與舒靳各自坐於大堂前,八個在苑弟子分坐堂中側椅,除此之外,再無旁人。蘇夫為左,左側依次是殷由、郝碩、齊凌、完顏雪,舒靳在右,右側依次是聞袖、韓恬、草冉、尤羽。

    眾人廣坐,肅穆盎然,只聽蘇夫正在對眾人講道:「昨日一天收到了八個門派的帖子,現在已經到了不可不防備的地步,當今的狀況,是我立派以來,從未遇見到的,作為中原武林中的大門派,我們莫天苑必須站出來,今天將你們皆數喊來,也是說說江湖上的事,讓你們做好心理準備!」

    蘇夫說完,舒靳又跟著說道:「是啊,你們師父說的不錯,不過,不到萬不得已,我不贊成你們出去行俠仗義,只希望你們可以安全地留在苑中,加強戒備,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蘇夫繼續說道:「這一點,我並不贊成,現在江湖上,不是一個地方出現了危機,我的脾氣你們也知道,喜歡雷厲風行,既然來了,就要主動去化解,如今是危難的時刻,我也想聽從你們的意見,或者就依你們師娘之見!」

    蘇夫語氣沉穩,顯然事關重大,眾弟子都是肅然起敬,殷由為莫天苑大弟子,率先說道:「我等自當聽從師父師母安排,師父吩咐便是!」

    殷由話音剛落,其他眾弟子都是齊聲說道:「師父吩咐便是!」

    蘇夫隨即說道:「不,說了聽從你們的意見,你們就挨個說說吧,要不然,你們師娘又要跟我打嘴仗了!」

    舒靳寬慰著淡淡說道:「都是自家人,今天也不必拘束,要抱著聊一聊家常的心態,說說你們的想法!」

    殷由見狀,又先行說道:「師父言之有理,師娘說的也不無道理,依弟子之見,我更偏向於前者,俠之大者,為國為民,江湖有難,我等不可坐而論道,早日查明原委,江湖安定,百姓也能安居,時不可待!」

    殷由說罷,聞袖又說道:「現在關鍵是敵手不明,平行大師之事,即便是有所查,卻並不足以肯定五行刀真的與浩劫令有關,明事都一頭霧水,何況是暗事,與其水中撈月,不如以逸待勞!」

    韓恬緊跟著說道:「我與師姐是同一個意思!」

    韓恬冷艷如故,一語不多,卻也不少,明確了其意。殷由卻說道:「再堅實的牆也透風,再漫長的路也有限,如果不盡早查明此事,不知多少人還會遭殃,我們是勢單力薄,可是當今五大門派一定不會袖手旁觀,到了一定時日,群雄並起,浩劫令能擋得住嗎!」

    草冉忙跟著說道:「大師兄說的不錯,要是都認為以逸待勞,那武林版圖豈不任人宰割,他們還巴不得我們如此,以分散我們的力量,然後一一攻之!」

    草冉說的自然,眾人都是看向了她,大都意外的看著,因為她說的很有道理,不似是平日的腔調。蘇夫此時淡淡說道:「碩兒,該你了!」

    郝碩一聽,忙回道:「可以去江湖上探探虛實,苑中再做萬全的準備,我打算到附近的鎮上僱傭些暗哨,至少嚴防偷襲,先保證苑中的安全!」

    舒靳跟著說道:「這可是賣命的差事,關鍵時候靠不住,如果有了他們,容易讓人放鬆,還是不要在暗哨上費力了!」

    「上次莫延丟給我一張一百兩的銀票,我算了算,就找那些做生意的人,他們眼神精明,一天累死累活也掙不到一兩銀子,我把銀票給他們,他們一定會賣命,有暗哨總比沒有好!」郝碩回道。

    舒靳問道:「延兒為何丟給你一百兩銀票?」

    郝碩淡淡一笑,說道:「他有錢唄!」

    齊凌忙說笑道:「我倒是有一個法子,不如把銀票給我,我去做暗哨,我可比他們精明多了!」

    齊凌說笑著,對面的草冉跟著笑了起來,很不嚴肅,郝碩故意對齊凌說道:「你有你的任務,我說可以讓人出去看看,指的就是你,留在苑裡你也起不了作用!」

    草冉也笑著附和道:「可別,出去更起不了作用!」

    齊凌見狀,正要開口辯解,卻聽蘇夫正色說道:「大敵當前,不是聽你們胡鬧,沒有主見就閉嘴吧!」

    要在平時,蘇夫一定會厲聲怒道,此時此景,卻並沒有。齊凌、草冉都變得正襟危坐,舒靳見尤羽一直心事重重的樣子,便淡淡說道:「羽兒,你跟宇志平日點子最多,他今日不在,你就說說你的想法吧!」

    舒靳突然把尤羽與王宇志說到一處,韓恬聽得,多少有些不自在,愣神了一下。尤羽聞聽提及自己,便淡淡說道:「我跟師娘、師姐的意思一致,我們莫天苑雖不弱,必定不是五大門派之一,江湖中突然少了幾十個門派,劍峰山與大義門不敢肯定,但少林寺、天山派、漁人幫一定會有所回應,到時候,我們莫天苑再插手不遲。如果沒有猜錯,司徒山莊與無形派也會如此,因為他們一直渴望晉陞大門派,公敵面前,保存自家的實力,才是上策,這裡並沒有仗義可言!」

    齊凌聽她說罷,忙又跟著說道:「說的不錯,我也贊成,不過,我們是不是先把三師兄與四師兄都傳回來!」

    尤羽一聽,正欲開口,韓恬卻說道:「我瞭解三師哥,不用傳,他聽到江湖有難,一定會回來,四師哥也一樣!」

    韓恬之言,尤羽也想到了,韓恬既然說了出來,便不再開口。尤羽不爭,在場眾人恐怕只有完顏雪知道,完顏雪隨即說道:「九師姐說的,我也贊成!」

    聞袖也說道:「九師妹言到實處,以逸待勞也是靜觀其變,並不是俯首稱臣!」

    殷由辯解道:「我之意,在於時間先後,救人水火,刻不容緩!」

    蘇夫等他們說完,歎出了一口氣,淡淡說道:「說的都在理,做起來可不容易,殷由留下,你們都回去練劍吧!此時,也只有強壯自己才是硬道理!」

    蘇夫說罷,眾弟子齊身站起,除了殷由之外,都是跟蘇夫、舒靳行禮,之後便先後出了大堂。蘇夫召集他們到此,除了說道浩劫令之事,也是想讓他們都提起神來,至少都不輕敵,眾弟子走出堂來,臉色凝重,可見是有了效果。郝碩、韓恬走在最前,尤羽、完顏雪行在最後,不時,都離開了中苑。

    等他們走後,舒靳對殷由說道:「有一件事,需要你即刻去辦一下!」

    殷由忙說道:「師娘請吩咐!」

    舒靳便淡淡說道:「穆兒現在鎮上的學堂讀書,隔三差五就回來一趟,如果被人盯上,後果不堪設想,你去跑一趟,就說我們離苑辦事,他最聽你的話,讓他最近一個月就不要回來了!」

    殷由回道:「徒兒明白,我這就去辦!」

    舒靳點了點頭,殷由又看了一眼蘇夫,沒有示意,轉身便去。等殷由走出了大堂,只聽蘇夫大聲說道:「出來吧,來了這麼久,就不要藏著了!」

    蘇夫的言下之意是有人藏在外面,舒靳一笑,也是早已察覺,蘇夫話音剛落,只見後堂走出一人,是他們的侄女舒婕。舒婕做了個鬼臉,一臉的調皮,在她眼裡,江湖事都不是事,大搖大擺地走了出來。舒婕嘻笑著說道:「我以為是什麼事,這麼神神秘秘的,不就是少了幾個小門派,用得著這麼興師動眾嗎!」

    舒婕直接坐到了舒靳一側,看一側桌子上有個水壺,水壺上扣了水碗,直接拿起水碗,倒起水來。舒靳此時說道:「偷聽我們說話,看來你是康復了!」

    「偷聽?我用得著偷聽嗎,我也算是這裡的半個人吧,是不是也該聽聽我的主見呀!」舒婕隨意說道。

    蘇夫說道:「噢,你還有主見,說出來聽聽吧!」

    舒婕得意地說道:「等我哥回來,幫我恢復了功力,我去查,你們就等著我的消息,當我的援兵就行!」

    舒婕倒好了水,自己卻不喝,拿起碗又倒進了壺裡,倒完了又往碗裡倒,跟個小孩子一樣,調皮的很。蘇夫故意說道:「是當救兵吧?」

    舒靳一聽,隨即笑了出來,舒婕見狀,回應道:「你們不去也行,我一句話,我哥保證到位,不是鬧著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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