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夫等人拜過天莫的亡靈,離開了少林寺,途程不遠,天黑不久,便趕回了莫天苑。離開了一天,蘇夫等人並無異樣,然而,他們卻不知,莫天苑內,發生了一件大事。
蘇夫五人到了莫天苑中苑的石橋,一個年輕人突然飛落到了蘇夫身前,藉著中苑的燈光,蘇夫見是郝碩,感到有些意外。只見郝碩提了一把長劍,神色緊張,如臨大敵。郝碩見是自己的師父,忙收起了長劍,一邊拱手行禮,一邊慌張說道:「師父,你們總算回來了!」
郝碩一言,殷由四人也是聽出不對勁,都圍了上來,蘇夫忙問道:「出了何事?你如何在此?」
「有人偷闖我莫天苑,被七師妹發覺,我們便與他打了起來,小師妹受傷了!」郝碩回道。
蘇夫一聽,隨之怒道:「何人這麼大膽?」
「一個蒙面青年,輕功很好,他只顧逃去,很少出劍,我們也不知其是何路數,反而被其逃去,師母怕其再來鬧事,命我守護在此。」
「很少出劍都能逃去,還有人受了傷,要是出劍,那還得了!」蘇夫又道。
郝碩忙解釋道:「我們也不知有人竟膽敢闖我莫天苑,事發突然,都沒有準備。」
蘇夫聽罷,沒有再問,加快了步子,去往中苑,一臉的不高興。殷由在後,又問郝碩道:「小師妹傷勢如何?」
郝碩回道:「皮外傷,不礙大事!」
眾人一聽,都是跟著蘇夫回去中苑,包括郝碩也跟著而去。不時,來到了中苑大堂,舒靳聽到外面的動靜,等蘇夫進去,正好也披了一件外套從裡屋出來。
蘇夫到了堂前,見桌上擺了一個茶壺,便習慣性得倒了一碗水,坐到了桌旁。剛一坐下,便喝了起來,臉色變得十分的沉重。殷由等人依次站了進來,舒靳見狀,便問道:「少林之事如何?」
蘇夫淡淡說道:「天莫神僧圓寂了,有人開始打起了少林寺的主意,如今又有人夜闖我莫天苑,看來,江湖要出大事啊!」
「什麼,天莫大師圓寂了,何時的事?」舒靳又問。
「就在幾天前,林代也逃了出去,大義門因為無人可要,今天是草草了事,但突然又出了中毒事件,讓少林寺的名譽很是危機啊!」
「中毒?何人中毒?」
「此事說來話長,是有人在少林寺待客的茶中放毒,所幸是蠶蛹之毒,不會要人性命,少林寺出了這等事,今天又有人夜闖我莫天苑,究竟會是何人在搗鬼呢?」
舒靳聽後,不緊不慢地說道:「沒有人撐腰,他們是不敢造次的,一個用劍的人,輕功又不弱,又有人撐腰,首先你們會聯想到誰呢?」
殷由首先脫口而出,說道:「難道是天山?」
舒靳沒有爭辯,其意自然也是如此,郝碩跟著說道:「這麼一說,我倒是覺得那人真是來自天山派,至少他的輕功,其他任何一個門派,都難以匹敵。」
殷由又道:「天山派派鄭昭陽去了大義門,今日卻沒有派人去少林寺,回來之時,我思索了半路,其中會不會有隱情?」
舒靳也道:「我記得前些日那個受傷的年輕人,好像也與天山有關。」
「不錯,鄭昭陽說,他會天山派上乘的輕功。」殷由回道。
草冉一直跟聞袖站在後面,到了此時,突然說道:「今天在少林寺的蠶蛹之毒,只有北方才有,不會也與天山有關吧!」
眾人一聽,都是看了她一眼,蘇夫也是挨個看了看,見得都是提到天山派,便淡淡說道:「看來,你們都是懷疑天山派了!」
殷由等人默不作聲,既未表態,也未再言懷疑旁人。舒靳卻說道:「是不是終歸是猜測,無憑無據,日後有所防備,也就是了!」
蘇夫正色說道:「天山派卓木止是江湖中公認的正人君子,這一點,我嘴上一直不服,心裡,還是多少這麼認為的。你們幾個還是回去早點歇著吧,碩兒也不用在此了!」
殷由等人一聽,也都看了舒靳一眼,舒靳示意,便一一給蘇夫、舒靳行禮,告別之後,舒靳還對他們說道:「晚上睡覺留點心,以防出現類似之事。」
殷由等人應罷,便先後出了大堂,蘇夫剛等他們退去,便長歎了一口氣,閉目靠在了椅子上。舒靳見狀,問道:「怎麼,歎什麼氣?」
蘇夫歎道:「其實我不是沒有懷疑天山派,是不想懷疑呀!除了少林寺,誰都可以弄出點事端,唯獨天山不能,天山派要真的如你們所猜,非顛覆整個武林不行!」
舒靳說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包括之前虛張聲勢的浩劫令在內,這些都不是什麼善舉,然而江湖歷來,邪惡始終壓不過正義,歎氣又有何用!」
「是啊!歎氣又有何用!」
蘇夫雖說,但又在歎氣,看來,在蘇夫眼中,事情變的有些嚴重。莫天苑與少林寺素有淵源,不是同根,也算同道,少林之事,對於少林寺那些佛門中人或許不算什麼,但對於蘇夫這樣的世俗中人,卻深有感觸。蘇夫是一派之主,自然要比舒靳他們考慮的周全,難免歎氣。隨後,舒靳又問道:「今天可曾見到延兒,他怎麼樣?」
「不但見到了延兒,還見到了小婕,他們好的很啊!」蘇夫又歎道。
……
夜色黑暗,齊凌與草冉分別提了一盞燈籠,一前一後,與殷由、聞袖、郝碩回去莫天苑後苑。走出不遠,便看到了後苑的燈燭之光,韓恬三人不知殷由等人回苑,自然也如同先前中苑的郝碩一般,提高著警惕。
離開中苑很遠,便聽郝碩說道:「沒想到師父還是對小師妹有成見,受傷了,連問都不問。」
齊凌漫不經心的跟道:「師父向來說一不二,本就收了我們九個徒弟,是舒太公硬讓他收這第十個,難免會有成見,不過,話又說回來,九個與十個,也沒有多大區別吧!」
「九代表長久,當然有區別!」草冉開玩笑說道。
殷由在前,正色說道:「不可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