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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七十二章 問詢 文 / 蘇小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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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五台山正是旅遊旺季,住宿非常的緊張。好在長孫無忌當初借了盧太翼的光,在望海寺租了兩個院子,而這兩個院子也都不算小,擠擠也能住得下。

    從早上通知過錦繡之後,他就已經安排了人把錦繡住的正屋給騰到了旁邊的廂房去,這會兒李淵一到正好住進去。而李世民自然是住在了長孫無忌的那個院子。

    李淵對此安排並無異議。他來這一趟的主要目的之一,本就是想好好近距離觀察一下自家這個從小少見的女兒,這住在一個院子裡,談話觀察什麼的也更方便些。

    李淵和李世民梳洗已畢,本想找錦繡過來說話,誰盧太翼的請帖就送上門了。當李淵注意到錦繡竟是單獨得了張請帖的時候,不禁「噫」了一聲,轉過頭去問長孫無忌:「輔機呀,三丫頭跟盧公很熟?」

    關於錦繡和盧太翼之間的那些明面上的事,李世民知道,但是李淵卻是不知道的。雖然護送錦繡的人裡也有不少是李淵的死忠,也時常地會送消息回府,可是那些人都被長孫無忌給小心地隔離在了一定距離之外,很多事情都不是他們能知道的,又或者是有一些事他們即使知道了,也太放在心上,自然也不會回報給李淵知道。

    而長孫無忌卻是與錦繡多有接觸,早就把各種情況看在眼裡,並且悄悄把消息送回去傳給了李世民。這會兒李淵一問,長孫無忌連忙笑著一拱手,說道:「盧公對三妹青眼有加,很是欣賞……」他也沒細說,只粗粗地給了句「青眼有加」的評價,倒也不算誤導,只是程度淺了些。

    李世民的眼神閃了閃,嘴唇動了動,卻也終歸沒有出聲。

    李淵點了點頭,又低頭看了眼手裡的請帖,上面清清楚楚地寫著赴約的時間差不多就在半個時辰之後,他因為並不清楚來雨閣離此路程多遠,倒也不好耽擱,只淡淡地吩咐了人去請錦繡,又安排了人去準備車馬等出門應用之物,便又轉頭問道:「輔機呀,今天跟在盧公身邊的那人,可就是寫出了《三國演義》這部奇書的那位定州馬榮山?」

    其實當時在山門寒暄的時候,盧太翼倒是介紹過馬榮山的,但是卻只是簡單地說了名字,其他的卻是一個字也沒多提。李密因為是知交的關係,以前便見過馬榮山,對他的「大才」多有欣賞,自然待他親熱,並沒有給李淵留下細問的機會,便一徑拉著那兩位說個不停,而李淵卻是不得不去猜測此馬榮山,是否就是彼馬榮山……

    長孫無忌笑著點了點頭,頗有深意地看了剛進門的錦繡一眼,說道:「三妹與榮山先生之間的交情更是深厚……如今那位北平王世子,就被三妹塞到了榮山先生門下課蒙,這可不是隨便誰都能有的福氣呢!」

    錦繡一進門就聽見長孫無忌這般說話,被噎得直想吐血。一邊跟著李淵見禮,一邊眼角的餘光如刀般射向了長孫無忌。

    「喔?」李淵頓時對錦繡興趣大增,上下打量了錦繡幾眼,興致頗濃地問道:「你與榮山先生是怎麼認識的?」

    錦繡恭恭敬敬地半垂著眼瞼,一臉平淡地回話道:「是盧公引見之後,頗覺投緣,這才有所接觸……」

    「啊,是盧公引見的呀……」李淵又再度低頭,把手裡幾張請帖一一攤開,其實不用比對,只一開始看的那幾眼,他便已然看出來,給錦繡的這張請帖上面的字跡,明顯要比給他的要好很多,絕對不是同一個人寫的!他心裡難免有些鬱悶,難道他堂堂一個國公,反倒不如個黃毛丫頭有臉面了不成?他憋著口氣,又接著問道:「那你與盧公又是怎麼認識的?」

    錦繡站在那裡一動沒動,連臉上的表情都跟刻出來的似的,一點變化都沒有,語調更是平和地說道:「路上認識的……」

    錦繡這話說得倒是輕描淡寫的,可是讓深知內情的長孫無忌和李世民都忍不住感覺這氣不打一處來。她倒還真就半點虛話沒說,她跟盧太翼還真是路上認識的,可是這兩位可是都知道的,這在路上遇見和認識之間的那麼點時間,正是錦繡救羅成的事發時間,也可以說是錦繡最膽大妄為之處……結果這姑娘幾個字一總結,正經內容是一點沒剩,都被她遮掩了過去……

    李淵本來聽了錦繡的話,還很是認同地點了點頭,但是他抬眼間正看見長孫無忌那無奈、憋屈的神情,他要是再猜不出另有內情,那他就真是白白活了這麼大歲數了,當下臉色一沉,直視著長孫無忌,問道:「輔機,你來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長孫無忌嘴角抽動了兩下,長吸了口氣,才把當時的情況詳詳細細地說了一遍,半點替錦繡隱瞞的意思都沒有。當然,錦繡也並不在乎長孫無忌這麼平敘直言,只要沒添油加醋,她就不會有意見。

    李淵卻是聽得臉色陰沉。雖然一早就有人把當時的情況寫信報給了他,可是這信上再怎麼寫得清楚,也不如當事人親口描述來得詳細。他這臉色一難看,李世民就難免有些緊張,可是錦繡卻若無所覺,依舊那麼恭恭敬敬地站在那裡,一個字的辯解也沒有。

    李淵正想開口說話,就聽外面有人傳話,說是車馬都準備好了,李淵只得冷哼了一聲,一甩袍袖,起身便出了房門,竟是再沒理會錦繡。

    「你呀你……」李世民在錦繡的額頭上虛點了幾指,倒也不容他再多說些什麼,只緊抿著嘴唇跟在李淵身後也出了房門。

    長孫無忌長歎了一聲,看了看還站在那裡沒動的錦繡,說道:「走吧,一起走吧,盧公的請帖也有你的份兒,他在來雨閣設宴,給蒲山公和伯父接風……」

    錦繡慢吞吞地轉過身,只丟了一句「真是麻煩」,便一步步趕在了長孫無忌的前面也出了門……

    徒留長孫無忌一個人更是憋氣地一跺腳,才滿臉鬱悶地急步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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