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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七十六章 議親 文 / 初落夕

    直到下了馬車回到清涵院,將軍那般朗聲哀求的聲音似乎還響在耳旁。

    她從不知,他會露出這樣的面色,還是當著個陌生的少女。

    只因,他認定自己知道慕婉的消息……

    心情有些沉悶,不太想說話,接連後的幾日,除了請安,就沒怎麼出院子走動。每日送來的藥,沈嘉芫均偷偷給倒了,她發現,自己的身體很正常,除了有些畏寒,並無其他病症。

    根本就不似傳說中的那般羸弱!

    沈嘉芫更加肯定,世子夫人以前,定是時而在藥裡動手腳。

    閒時,香薷陪著六姑娘在炕前做針線,隨口說道:「姑娘今年的氣色比往年好了不少,果真該聽夫人的,早些時候用藥。」

    沈嘉芫抿唇笑了笑,並不解釋。

    香蕾就在自言自語道:「姑娘身子好,七姑太太就不怎麼過府來瞧您了。否則,以前這個時候,姑太太和表少爺,自是幾天就上門來探視您。」

    聞者心裡「咯登」一下,是因為這個嗎?

    難道就是要安沈氏母子頻繁進府?

    沈嘉芫略有些明白,蔡氏總盼著自己能與安家表哥好,怕這才是她的目的。

    可現今這關鍵的時期,兩府往來的次數已經越發少了,安沈氏在京中原是出了名的愛和娘家走動,可也愣是幾個月沒有登門。

    因為沒有吃藥的緣故,所以沈嘉芫並不清楚,被她倒掉的那些藥汁裡是否會致使她虛弱。

    「姑娘。白芨姐姐來了。」

    香蕾忙去打簾子讓白芨進屋,沈嘉芫擱下手裡的秀棚,望著進屋的人兒,好奇道:「這時候怎麼會過來。祖母有事吩咐?」

    白芨行了禮,湊近了笑道:「怎麼,姑娘這只有白薇姐姐來得。奴婢沒事就不能過來?」

    沈嘉芫是知曉她性子的,見她並非傳話亦無要緊事,就讓她坐下,讓香蕾端了熱茶上來才開口:「來得,誰說不行?我只是想著,這時候你不該是在祖母處侍奉,怎的有空會過來。」

    「老夫人原是和大夫人商量著三姑娘出閣的事。可巧齊夫人來了,這不在花廳裡會客呢。」

    沈嘉芫先是愣了愣,「齊夫人?」

    轉念倒也不是如何是上心,續言道:「既然是會客,你還溜出來。回頭葛媽媽找不到你,瞧你回去受不受罰。」

    白芨活潑的搭上沈嘉芫的胳膊,討好道:「好姑娘,奴婢這還不是來給您傳消息,你竟還來嚇我?」說著亦不見憂色,停止了身姿揚聲道:「左右奴婢是來了姑娘這,您就是告到老夫人跟前去,我也說是被您給拉進來的。」

    幾句話,讓屋裡笑聲不斷。

    片刻。沈嘉芫方好奇的問道:「既是來給我傳消息,怎的不告訴我是什麼事?」

    「姑娘著急?」

    白芨這人性子素愛打趣,不過她終歸是老夫人跟前當差的,懂得察言觀色,並非同每個主子都如此。

    她與白薇性子要好,深知六姑娘性子。亦知她平和不愛計較,這才敢在她跟前拿喬。

    只是,她這語調裡,竟似含了幾分調侃的意味。

    「你這丫頭,說是來跟我說事的,如今又擺架子,誠心逗我是不?」

    沈嘉芫佯作生氣,喊了香蕾就說要收回她的茶,急得白芨忙坐起身,捧過瓷盞就是嗔道:「姑娘何時這般小氣了?奴婢來討杯茶喝都不肯,回頭可別找我打聽事。」

    沈嘉芫亦無奈的跟著笑了出來,「拿穩點,別撒了出來燙著手。」

    白芨重新坐下,捧著茶杯暖手,臉上收去了方纔的嬉笑,自然的與旁邊的香蕾說話。道她如今跟著六姑娘養的又白又胖,自己過來,都不知拿些好東西上來,真可惜姐妹多年,都沒個良心。

    後者被說得大喊冤枉,然沈嘉芫亦看出了白芨的意思,借道讓香蕾去包些點心待會讓她帶回去。

    香蕾出了屋,白芨湊近了神秘道:「姑娘,您可是要有好事了!」

    「好事?」

    沈嘉芫疑惑的反問:「什麼好事?」

    「方纔齊夫人陪老夫人說話時,好似是要提親呢。」

    沈嘉芫渾身微震,驚道:「提、提親?」

    白芨點頭,別有深意的盯著六姑娘。

    沈嘉芫亦望著她,心底有些揪緊。她想到了齊乾公夫人人前待自己的表現,甚至還讓她家兒媳婦跟自己交好……不由就是皺起了眉頭。

    這個時期,她有些排斥談婚論嫁。

    然這等事,輪不到自己做主,就只好在心裡暗道,祖母該是不會同意的。

    她和伯爺,不是還準備著算計將軍麼?

    「姑娘,您不會是給嚇著了吧?」白芨被盯得發楚,只好安慰道:「您別急,奴婢聽著,齊夫人是在試老夫人口風,並不是今兒就提。她總念著姑娘您,還說要有您這樣的閨女在跟前多好,奴婢私以為她就是這個意思。」

    若說齊夫人安這個心,沈嘉芫倒是能信幾分。

    不過,齊乾公府和沈延伯府都是大家,若要議親自然會請人上門,而非自己冒然提親。只是,齊家過去雖不顯貴,可這幾年已經越發的好,而先前齊家的二爺齊天祐跟著將軍赴戰,亦立了大功,聽說眼下在御前行走,德隆帝待他也很賞識。

    他家若是提親,府裡怕是還不太好拒絕。

    沈嘉芫是作為沈延伯角度思考的,因為齊乾公府本是個特殊的,他即屬舊貴公爵府邸,但真要說興盛卻是在這幾年,而和新貴尤其是昌威將軍府往來慎密,感情極好。

    白芨特地過來,再瞧著她的眼神。提的就是自己麼?

    沈嘉芫還真不明白,傳說裡挑剔無比的齊夫人,怎麼就相中了自己?

    「祖母怎麼說?」

    白芨搖頭,「老夫人哪裡會說什麼?自然是說笑兩句將話題給帶了過去。奴婢在旁瞧著,她老人家亦很驚訝呢。」

    果真是驚訝……關鍵還是齊夫人親自開口。

    齊家即便有心,亦可以讓四夫人程氏先私下試探下老夫人。何必要主母跑來開口?

    她怕就是料準了這點,沈家會權衡著不好拒絕。

    「姑娘、六姑娘?」

    見她沉默,白芨推了推她,「您沒事吧?」

    「沒、沒怎麼。」沈嘉芫淡淡笑了笑。

    「其實也不用急,老夫人素來就疼您,自然會順您意思的。不過方纔那場景,奴婢瞧著齊夫人說起她家二少爺時。老夫人聽得倒還挺認真的,許是就覺得齊二爺確實不錯。」

    「齊、齊二爺?」

    沈嘉芫腦子裡「轟」了一聲,她怎麼會不熟悉這個稱呼?

    八妹妹總將她這二姨哥給掛在嘴邊,而齊二爺與將軍關係又好,沈嘉芫是見過他還說過話的。

    論前程。他確實是京中名門子弟裡的皎者。

    只是……

    沈嘉芫抬頭,「四嬸可在那?」

    白芨點頭,「齊夫人過府,四夫人自然是陪著的。」

    「那八妹妹呢?」

    「八姑娘不在。」

    白芨見對方臉色有些凝重,就費解道:「姑娘,有什麼不妥的嗎?」

    沈嘉芫就輕輕搖首,腦海裡仍是震驚無比,適逢香蕾的聲音響在門口,「咳」了聲才進屋。

    她是個有眼力的。沈嘉芫讓她將點心遞給白芨,「多謝你特地過來一趟。」

    「姑娘還跟奴婢客氣?」

    白芨露出個瞭然的眼神,起身復說了幾句就離開。

    香蕾送她出院子,回屋見姑娘依舊是怔怔的坐在炕上,雖不知是怎麼了,然想來她是不會再有興致做針線。便轉身輕手輕腳的要退出去。

    沈嘉芫卻出聲喊住她,而後下了炕就讓她替自己理妝。

    香蕾好奇道:「外頭不比屋裡,姑娘可別凍著。」

    「就你多話,哪有那樣冷?」沈嘉芫面色如常,見她還要再勸,即道:「你去外頭看看,這府裡行走的人凍死了沒?」

    「姑娘……」香蕾很是無奈。

    出了清涵院,沈嘉芫是想轉旁邊道往後面的頤壽堂去的,可方側身就突然轉道,朝廣盛樓的放下走。

    「姑娘要去夫人處?奴婢方聽剪秋說,府裡來了客人,世子夫人怕是和老夫人都在陪客呢。」

    「嗯,我知道。」

    香蕾就更不解了,「姑娘若有事要找夫人,不如直接去老夫人處,她定是在那的。」

    「無妨,天冷,多走走權當熱身。」

    香蕾總擔心著主子身體,想勸她少走動卻又記起姑娘性子,所以就遂了她。

    到了廣盛樓,院子裡的鄭媽媽就回稟說世子夫人在頤壽堂,要不請姑娘進內等等。沈嘉芫則擺手,轉身就道:「不必,我直接去祖母處。」

    她和香蕾到老夫人院子的時候,白芨亦不過才回來沒多久,站在廊下看到她就迎了上來,站在庭院裡福身打趣:「奴婢就知姑娘性子急,定是坐不住的。」

    「知道我怕冷,非得引了我來,瞧都安了什麼心。」

    白芨扶著她邊往裡邊笑,「這倒成了奴婢的不是,得、回頭我再也亂嚼舌根了。」話畢還象徵性的閉了閉嘴。

    引得沈嘉芫「噗嗤」而笑,輕輕打了打她的胳膊,「就屬你會說話。」

    花廳裡,大夫人、世子夫人、四夫人都在,再瞧坐在老夫人身邊的大奶奶,沈嘉芫心道還真是人都到了齊。

    同時,她也意識到,白芨所聽到的話,是齊夫人當著這麼多人說的啊?

    這宅院裡的人,哪個是簡單的,怕是誰都能給才著。

    即便這回齊夫人是玩笑試探話,可亦表明了她府裡的意思,沈嘉芫覺得有些不好。

    少女進屋,眾人的目光便均落在她身上。

    沈嘉芫面露驚訝,轉而就規規矩矩的上前請安。而後還見過齊夫人。

    世子夫人早向她伸出來了手,「這麼冷的天,芫兒怎的過來了?」

    「方去廣盛樓,母親不在。鄭媽媽說您在祖母這,我就過來了。」

    「芫姐兒,你身子如今雖好些。可終究還是要仔細的好。」老夫人說著,就衝她招了招手,旁邊的大奶奶就往旁邊挪了挪。

    沈嘉芫喊了聲「祖母」,口無忌憚道:「母親每日都差人送藥來的,孫女已經好多了。」

    「早先聽說你家小六身體總不好,現今還吃著藥呢?」齊夫人很是緊張。

    「女子家難免身子嬌,芫兒小時候受寒。後來就難免有些不適,不打緊。」說著握住沈嘉芫的手,老夫人就看著齊夫人笑:「我家小六頑皮,瞧著天冷的就還過來,仔細著了涼。」說著讓葛媽媽送杯姜茶來。

    「孫女沒事。」

    沈嘉芫知道。姑娘家說有病根自然不好,若論先天的傳出去更是嚴重。所以老夫人隱瞞這個事,很正常,奇就奇在居然還解釋的這樣清楚?

    若是想讓齊夫人絕了意,便讓她含糊不清的疑惑著,何必如此?

    她心裡有些怪異。

    「這是你們家小六孝順,這樣的天斗不忘給長輩請安。」

    最初的頑劣,就說成了孝順。

    沈嘉芫亦心服了她,「六侄女必然是孝順的。否則我嫂子也不會將她當寶貝般寵著了,瞧老夫人那摟得多緊。」

    四夫人坐在齊夫人旁邊。

    這感覺,倒像是在宣傳自己啊?

    沈嘉芫暗暗覺得,這趟好似還是來錯了。

    可沈家的意思,不是將軍麼?

    「嬸嬸也拿我取笑,回頭就該別人打趣八妹妹了!」沈嘉芫俏皮笑著。

    老夫人則輕道:「你嬸嬸說你兩句。竟還頂起了嘴,平素的書都白念了?」

    沈嘉芫更覺迷惑,若說先前,如此的場景也不是沒有過,可老夫人不會說這些,甚至還會被逗笑,可現在……雖說是玩笑的語氣,可她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好似自家裡和安家關係冷淡、七姑姑不如何過府後,老夫人就不怎麼愛與自己說笑了。

    平時過問的都是些功課,而那會掏心窩子的說了半日後,也不見她再如何暗示。

    對方的心思,果真難猜。

    然而,這等場景落在齊夫人眼裡,自然是明白的看出這位六姑娘平素是老夫人親自教導,那想來品性等都差不了。再者,為人孝順、看著也乖巧,模樣也不差,倒真是個不錯的姑娘。

    她以前聽說沈延伯府六姑娘驕縱任性,如今倒覺得是傳言太虛,是越看她越覺得滿意。

    出身高貴,配得上她的寶貝兒子!

    齊夫人不由就望著少女點頭,直等出了老夫人院子,與程氏往她的沅陵樓去的路上,還問道:「表妹,你說這事,可能大不?」

    四夫人過去打著想女兒沈嘉蘿和六侄女親近,而後借由她的關係討好安沈氏,然後讓她今後做安襄侯府的主母。但如今這兩家關係不樂觀,她亦不敢在這檔子籌謀。

    因四老爺沒有官職,程氏對朝堂上的事知曉不多,滿心思都擱在內宅裡。

    她想著,要自家閨女,將來勝過六侄女,比她風光!

    齊乾公府朝堂根基不穩,雖有個出息的二爺齊天祐,些許是在聖上面前說得上話。可齊家將來又不可能傳到他的手裡,而世子爺齊天佚是個身殘的,將來能有多少出息?

    其實,程氏與齊陸氏的關心本並不算親厚,只是後來見她到底是公府主母,這才故意接近交好。

    要說讓程氏將自家的閨女,許給她的兒子,四夫人是大大不願的。

    好在,人家眼光亦高,挑中的是三房的姑娘。四夫人平時跟在世子夫人身後,亦受了不少閒氣,管她女兒嫁得如何?倒不如先用芫姐兒來討討表姐歡心才對。

    於是,四夫人就似認真琢磨了番,最後在對方忐忑的目光下,笑著拉了她的手便道:「許是能成的。」

    「真的?我看你家婆婆,好似沒那個意思啊。」

    齊陸氏雖說脾氣不好,可眼睛倒也尖銳。皺著眉頭就道:「我意思表達的這樣明顯,方才也不見她留我下來,多說說話。」

    「表姐,你急什麼?芫姐兒是府裡的掌上明珠。誰不是捧在手心裡疼著?你今兒若惦記的是旁人,老夫人許還會給你個說辭,可她……三嫂子都沒表態的。老夫人又怎麼好做主?再者,芫姐兒,還不知願不願意呢?」

    「這種婚姻大事,哪是姑娘家能過問的?家里長輩做主就是了。」

    齊夫人嘖了嘖舌,回味著對方剛說的話,「若論你們府裡其他姑娘,我可看不出哪個姐兒比得過她的?六姑娘馬上就十四了吧?過兩年怕是要出落得更好。關鍵我瞧著她性子也好,是個好處的。」

    四夫人就在心底腹誹:你齊家大媳婦溫氏,性子還不夠賢惠的,不照樣被她比著錯挑?

    這位表姐閨中的時候性子就刁,還真是看到有什麼好的都想著籠回家。好似什麼都該是她的一般。

    若要說芫姐兒,她怕是還不知那性子呢。到底是為母的人,齊陸氏說這府裡沒個姐兒比得上六侄女,那自己的蘿姐兒算什麼?

    不過,程氏有心撮合,就強忍著,只寬慰道:「芫兒是自小聽話的,三嫂待她也素來疼愛,連我們府姑太太。都緊張的要緊。」

    姑太太,自然是安沈氏。

    齊夫人知道,安沈氏身為安襄侯府的續絃,自家和他們沒交情可也沒過節。雖說,近來安襄侯似乎不太得聖意,可終究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在她眼裡也是個厲害的。

    於是,齊陸氏覺得,自家必須娶沈家六姑娘過門。

    她必須要趁著這些年,自家發展得還算好,如今二兒子在德隆帝又得臉的時候,趕緊給說個高門媳婦。否則,真有什麼動盪變故,自家可不想再過那種無名、默默的生活了。

    四夫人引了齊陸氏到自己屋裡,又說了好會子話才送對方到門口。

    而沈嘉芫,便是跟著世子夫人出了的頤壽堂。許是接觸的多了,她亦算瞭解了蔡氏的性子,就乖巧的走在旁邊,靜等她開口。

    可出乎意料的,只等到了兩個院子的分岔口,對方依舊不曾說話。

    見世子夫人叮囑了番「回去好好歇著、多添衣」等場面話就準備離開,沈嘉芫忙喊了聲:「母親。」

    世子夫人轉首,好奇道:「怎麼,芫兒找我有事?」

    盯著對方,竟好似有點疏遠,沒有了過去的感覺。

    沈嘉芫就搖搖頭,「沒有,天冷,母親也多注意身子。」

    「嗯,回去吧。」

    世子夫人轉過身,漸漸消失在沈嘉芫的視線裡。

    她在原地發怔了半晌,覺得奇怪,怎的最近蔡氏怪怪的?

    白芨是個侍女,聽到的肯定不多,她原以為能從世子夫人口中得知些什麼,誰知對方是這樣的態度,沈嘉芫一頭霧水。

    「五姑娘,風大,回院吧?」

    香薷在身後提醒。

    沈嘉芫點頭,這才靜靜往清涵院去。

    而世子夫人無精打采的走在道上,旁邊蔡媽媽就相詢:「方纔姑娘偏是有話想問您。」

    「是有事,她如今不似過去,方纔的氣氛,哪裡能察覺不到些什麼?」

    蔡媽媽就追問:「那夫人怎麼不尋她說說?」

    「我費這個心做什麼?」世子夫人冷笑,「老夫人心裡的想法誰能才明白?她讓我不要插手這事,我何必在這當口惹惱她?再說,如此變來變去,最後惹上了齊陸氏,她可不是個好性子的人。」

    「齊夫人也不知是什麼時候生的心思,竟是想娶咱們家六姑娘?」

    蔡媽媽覺得對方太過自以為是,「莫說齊家二爺不是世子,即便是,老夫人怕也捨不得將六姑娘嫁到那樣的人家。京裡誰人不曉得,齊乾公夫人性子最難伺候,瞧方才在場,四夫人都不敢幫著說話。」

    「芫兒是我屋裡的人,程氏哪敢多嘴?」

    世子夫人高瞥了眼,繼而糾正身後人道:「捨不得芫姐兒吃苦,有那樣個婆婆的,不是老夫人,而是咱們家姑太太。」

    「可七姑太太如今都沒怎麼過府,且最近兩家……怕是有心也管不著啊。」

    世子夫人卻肯定道:「要真給芫姐兒議親,她回回來的,就是不曉得老夫人什麼時候讓她知道。」突地,似想到了什麼,咧嘴笑道:「姑太太沒眼見,若要她選,必定是祖上有功的齊乾公府,更甚草莽出身的昌威將軍!」(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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