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彥昌會走嗎?當然不會。不提這段時間以來和喬納森保持的友誼,單單這時候已經在門外圍了一圈的同級新生,就斷了離開的念頭,他敢拍著胸脯保證,今天自己前腳剛剛離開,後腳就會被人罵的頭頂生瘡,腳底流朧,大學剩下的時間他就可以不用混了。
這種逃避行為,在中國人們會罵沒義氣;在西方,大家就說他喪失了榮譽。不過,義氣也罷,榮譽也好,總之,楊彥昌只是想要對得起自己的本心。
對著喬納森嘿嘿一笑,「咱們可是一個宿舍的,不管是欺負別人還是被人欺負可都得一起才行,更何況我們中國人可不能讓人看扁了。而且,你有沒有見過哈利波特拋棄過自己的朋友?」
喬納森歪歪頭,看著楊彥昌的眼睛,食指把扳機敲的「噠噠」作響,這個也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的動作卻直讓槍口上的歐文,額頭起了一層細密的白毛汗,瞥了眼身邊的裡根,真是滿腹辛酸。
「該死的,在會裡我只能算是個小角色罷了,早知道就不趟這渾水了,誰想來誰來!不就多拉了幾個新生入會而已麼,說實話,這可不值得被這麼大桿槍指著,這要是被打中的話整個頭顱恐怕都得爆掉!這整棟樓哪個宿舍沒有被我們掃蕩過,也沒見有人帶著這麼大桿槍睡覺啊,怎麼偏偏遇到這麼個愣頭青?該死的,真是倒霉!」
心裡憤憤不平,視線中的楊彥昌卻讓他忽然轉過一個念頭,「哎,上次似乎把這個黃皮猴子給漏了?」這麼一想,他就更生氣了,上次算你命好,這次怎麼又把你奈何不得?
一旁眾人對弗蘭克·歐文的心態一無所知,隨著被這邊的紛爭驚動的新生們越圍越多,又有幾個認出了這個給盡他們屈辱的歐文來,其中膽大些的不禁謾罵出聲,而膽子小些的在心裡恨恨的詛咒,其他人雖然不認識這個倒霉鬼,但平時礙著校方條例他們對學長倒是敢怒不敢言,這次猛地有個出頭椽子,他們也樂得看熱鬧。
喬納森看著楊彥昌滿臉的笑容和那縷不容置疑的目光,一咧嘴,笑了。「當然,我們是最好的朋友。」
楊彥昌點點頭,他知道,或許二人之間說是兄弟仍有些言之過早,但是,從今以後自己又會多個可以信得過的朋友。
兩個基友你儂我儂的互表心跡,一旁的歐文心裡卻儘是苦水,他不得不在一群大一新生面前盡力維持著自己的尊嚴,默默給自己催眠「你已經二年級了,你是阿雷奧帕古斯法庭的一員,讓新生畏懼是你的箴言,你是一個光榮的侍從官!」
正如萊曼伯格所認定的那樣:學院強大的「傳統」所帶來的壓力誘使一個人暫時地失去了自己的理智,而失去理智使弱小者變得邪惡,使和善的人冷酷無情。
目前,這位歐文顯然已經陷入了如此的困境中。
他強撐著說道:「放下你的槍!新生!每一年,每一屆,高年級對新生的照顧,從來沒有中斷過!你以為這裡是哪裡?我來告訴你,這裡是紐黑文,是耶魯,你必須的記住:你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死鴨子嘴硬!楊彥昌瞄了一眼歐文垂在腰際的手,要是你真那麼硬氣,為什麼會抖呢?
「啪啪」一陣掌聲從人群的後邊傳來,幾個學生自覺地讓開一條路,只見一位穿著黑袍的男子信步走入人群中間,當楊彥昌看到他胸前別著的那枚金色徽章的時候不禁變了變臉色,他不禁想到正式開學前的那幾天被人拉去普及的那些耶魯不為人知的故事來!
這個拉丁文的徽章表明,他就書本和蛇協會成員!是個四年級的學生!
雪菲爾德理工學院的運營既**於耶魯大學,但同時也是屬於大學的一部分。一個耶魯的大學生既可以在雪氏學院學習科學,也可以在學術系學習核心課程。
儘管雪菲爾德理工學院和學校的其他機構並沒有合併,但是從本傑明·西裡曼創辦學校不久之後,它的學生很快就熟悉了耶魯學生的協會體系,並且沒過多久就創辦了自己的協會體系。
比如:最具聲望的協會,創建於1848年貝爾塞斯和創建於1860年的文學科技協會!後者的創建是由於一些人對貝爾塞柳斯協會不滿,創建三年後該協會改名為「書本和蛇」,貝爾塞柳斯和「書本和蛇」協會在幾年前還是處於秘密活動的四年級協會,不過就在兩三年他們卻一反常態的開始租期了房子,光明正大的把自己暴露在陽光下,做為全美第一個擁有自己學生宿舍的協會,作為雪菲爾德理工學院的本土協會,他們的能量不言而喻!
楊彥昌很清楚,眼前這個四年級學生為何會來到這裡倒是其次,最關鍵是的不知他的到來會把事情引到什麼方向?
周圍原本有些嘈雜的聲音隨著這個人的靠近立刻消失了,學生們紛紛脫帽點頭致意。楊彥昌也脫下了自己的帽子,喬納森急忙把自己的槍放到一旁,他們也並不輕鬆,得罪一個外院的二年級學生,和得罪一個同院的神秘協會四年級成員根本就不是一碼子的事情,正如歐文所說的那樣,這裡是耶魯,在耶魯你就要守著耶魯的規矩!
而整個十九世紀耶魯的規矩就是傳統!
「說的真好!每個人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將付出應有的代價!每一年,每一屆,高年級對新生的照顧,的確也是從來沒有中斷過!不過,要是我的記憶沒錯的話,『修理權』似乎是屬於大三和大四學生的,你一個傷疤還沒癒合的小菜鳥倒是說說,你應該付出的代價是什麼?」
一句話,引起一陣騷動,幾個被歐文修理過的新生眼睛裡的憤怒,就好似噴神的火焰!
腦門上的威脅剛剛消失,歐文提到嗓子眼的心頓時松下,聽到這話正準備開罵,狗日的多管閒事,阿雷奧帕古斯法庭的事情要你管?
剛剛轉個頭,還沒開口,他的臉色立即就不自然起來!在四年級面前,他們所謂的法庭不過是在過家家。
好在對方並沒有為難他,只見那人一揮手,「看得出來,你應該不是我們的學院的人!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來這裡,但是,我不希望以後看見你再到我們學院來!現在,滾吧。」
歐文動動嘴角,最後卻什麼也沒說,抓起身邊唯唯諾諾的裡根,兩個人灰溜溜的逃掉了,三分鐘後,宿舍的樓道裡頓時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
一個半小時後,一列駛往哈特福德的火車上,楊彥昌看著窗外呼嘯而過的雪景,腦子裡依然有些疑惑,「你到底是誰?你到底想要說些什麼?」
「小子,你的槍口可不應該對著自己的學長!」
「至於你?中國男孩,好好想想,在這座學校你到底想要得到什麼?」
「你們記住了,耶魯就是耶魯,真理和光明之外,我們也有著自己的傳統!」
ps:鞠躬感謝egg1961大大的打賞,大家的鼓勵就是我的動力19世紀的耶魯學院風氣只會比我寫的更誇張,有興趣的人可以看看《墳墓的秘密_骷髏會、常春籐聯盟及權力的秘密通道》這本書。思來想去,覺得既然是上大學,這些內容必然是躲不過去的,要是提也不提就太假了只是不知道大家喜不喜歡這兩章的內容。另,這個學長其實也不是什麼關鍵人物,只是個線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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