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余孟被煩得不行,她望向清嵐和那侍衛:「幫我趕他們走。」
他們兩個對望一眼:「那個,皇上交待下……」
「夠了!」她擠出了個讓人毛骨悚然的獰笑。
昂首,大步大步地往前走,那四個黑衣人也大步大步地往後退。
余孟只管自顧自地走向目的地,反正他們不可能會動她。
那些黑衣人見她入了太醫局也較為放心,只好先告退,至於清嵐和那侍衛依然緊緊地跟在她身邊。
胃部忽然一陣痙攣,她趕緊捂著嘴,始終抑制不住嘔吐的感覺,她彎下腰,胃裡的東西開始傾瀉而出。
「皇后!」清嵐大叫一聲,剛想讓人傳太醫就看見門口一襲黑衣的皇上。
一隻手趕在清嵐之前撫上她的背,由上至下地來回安撫,看著她因嘔吐而憋紅了臉,眼眶內已是一片霧色,他心疼地皺起了眉。
最後她甚至跌坐下來嘔吐不止,直到她把胃裡的東西掏空,感覺才好一些。
納蘭夜把她扶起來坐在一旁,脫去她沾上嘔吐物的外衣,讓人端來些水讓她清清口腔。
剛才她用手支撐著身體,手上難免也粘上了污物,他卻不嫌惡地逐一替她擦拭乾淨。
余孟有點不在狀況,可在看見納蘭夜手粘上了不明粘液,她馬上奮力推開他。
「一國之君的手沾上污物,你說像樣嗎?」
他並不以為意,輕輕揩拭掉污物後望向她:「我是一國之君的同時也是你的丈夫,我有責任照顧你,再說若我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又如何治國?」
見她不語,他淡笑:「我知道瑜兒不喜歡被當成病人來服侍,你討厭被當成廢人,討厭依賴別人,更討厭麻煩別人,但是你要明白,我是你可以依賴和麻煩的人。」
余孟暗忖:那個廢人其實可以省略掉……
「既然你如此瞭解我,那你可知我為何如此討厭?」
納蘭夜深思了會,想要回答一個能讓她滿意的答案,最後卻還是遺憾地搖搖頭。
「因為……這是個壞習慣,我怕自己戒不掉。」特別是要離開的時候。
「你可以縱容自己,因為在我身邊,你根本就沒有戒掉這習慣的必要。」
聞言,余孟驚詫地抬起頭,眸子再次染上霧氣,她不自在地撇開頭。
他卻笑著把她擁入懷:「我知道,瑜兒也不喜歡讓別人看到自己掉眼淚。」
她並沒有抗拒,雙眼變得越來越潮濕,最後竟在他的大衣上留下斑斑水跡。
納蘭夜一把抱起她,向她的寢宮走去,她馬上緊緊地抓住他的衣襟:「我剛從那裡出來。」
「瑜兒你不舒服,沒辦法。」他的語氣不容拒絕。
余孟可不幹,好不容易逃出來了又要被關回去?
她把他的衣襟勒得更緊,面容只能用不悅到極點來形容。
納蘭夜瞟了她一眼,調侃道:「我特別喜歡看瑜兒這種表面生氣,實際上卻像在撒嬌的面容,不過這種憤怒的撒嬌只對我受用,對別的男人就別擺出這張臉了,知道嗎?」
他吻了下她眉間的小山丘,前進的腳步卻換了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