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她現在根本不敢望下去,納蘭夜再不來她就完蛋了,船根本撐不了多久。
暴風雨真來了,不過只是該死的前奏,狂風不停地吹,助紂為虐,火勢越來越大,雨滴卻遲遲未下。
眼看自己陷入火海,身後卻是一片汪洋,她這次真是親身體驗什麼叫做「水深火熱」了。
腦海閃過她朋友的那句話……
「絕處逢生的滋味很好玩嗎?」
她低咒一聲,當時她為什麼要回答挺好玩的?
用水浸濕面紗重新戴上,現在除了等貌似沒有別的辦法。
她不是什麼大英雄,更不是蠟燭,什麼犧牲自己照亮他人這種事情根本不會發生在她身上。
她讓那三人先走,獨自留下不是想犧牲,只是覺得自己會拖累別人,她不想被當成負累,到時候救不了自己還連累別人會更麻煩。
她感覺自己被置於烤爐之中,身體裡的水分一點一滴地流失。
朦朧間,她竟看見有人沖火海裡徐徐走來,腳步輕得直到他走近了才發現。
那個高大的身影此時籠罩在她身上,余孟卻沒有任何動作。
抬眸,她的臉上掛著清麗的笑容:「你怎麼會在這裡?」
*****
大家都安全上岸,只有幾個被礫石割傷,還有幾個險些被捲進漩渦暗流,差點全軍覆沒,奮力逃脫後如今氣喘吁吁。
不過大致上看來,大家只受了點輕傷,沒有傷亡。
「小姐,現在怎麼辦?」依兒緊緊抓著凌音的衣袖。
凌音搭上依兒的手說道:「我們會沒事的。」
她的小臉蒼白,混身都在發抖。
「小姐,你該不會發病了吧!怎麼辦?藥都在船上。」依兒心急如焚。
「為什麼黎瑜不過來?」
「聽說皇后為保自己安全,丟下跟著她的幾人。」
聽了這句話,凌音的眼眸黯了下來。
如果是想自救,獨自留在船上又有何用?
余孟不在,大家都像無頭蒼蠅,不知該何去何從?
希望正一點點被磨光,這裡也是除了等什麼都做不了。
一個高大的男人緩緩從水面上浮出,所有人先是愣了一下,後急歡呼:「大皇子!」
納蘭風掃視眾人,眉頭一皺:「弟媳呢?」
話音剛落,總管就走上前:「皇后還在那艘船上,她交代小人轉告大皇子和皇上說……」
那總管猶豫了下,納蘭風就道:「說什麼?」
此時的納蘭風沒有平日的溫文儒雅,眼神帶著一種威嚇。
「還沒死啊!」總管說完後好像有點底氣不足。
「什麼?」
「小的也不知道,皇后還交代小的說這是她的遺言。」總管已經嚇得打哆嗦。
「皇弟,快去……」轉過身,原本應該出現在他身後的人影已經消失,看得出水面上有波動,顯然才離開。
「夜哥哥來了?」凌音驚喜道。
納蘭風又恢復平日的模樣,對著凌音笑道:「嗯……來了,又走了。」
「走了?」凌音的臉上不難看出失落,小臉越加蒼白。
納蘭風蹲下,扶著凌音:「呼吸要平穩,不要激動,藥呢?」
凌音沒說話,眼睛望向那艘船隻。
「忘拿了?」納蘭風低聲問道。
凌音點點頭,納蘭風卻從懷裡掏出藥瓶:「下不為例,告訴過你藥得隨身攜帶。」
其實她早就知道他有二手準備,她不可能會沒藥吃。
凌音笑著吞下藥丸,窩進納蘭風的懷裡。
「我的病不能拖延了吧!你們告訴黎瑜了嗎?」
納蘭風一怔:「怕是還沒有吧!凌音,她是皇后……」
意思是說她不能直呼皇后名諱。
凌音賭氣似的推開納蘭風,沒再跟他說話。
納蘭風似乎已經習慣了,摸摸她的頭:「下次要準時吃藥……」
凌音依舊沒說話,只是她並沒有拉開納蘭風搭在她頭上的手。
納蘭風站起身,去看看其他人的傷勢,當然他沒有親自動手替他們包紮什麼的,因為這於禮不合,所以他只是把把脈,再由別人幫忙包紮。
他逐個詢問事情經過,漸漸明白船上發生的事。
聽後他徹底無言,不知道是誰闖的禍?
依兒是無心之失,可瑜兒袖手旁觀還真是……
相處了這麼久,他明白瑜兒的性格刁鑽,稀奇古怪,他好幾次看見曲兒和阿寶被她欺負得暈頭轉向,卻依舊笑嘻嘻地跟著她,這就是瑜兒的魅力所在,讓人討厭不起來。
「還沒死啊!」
他的腦袋不停閃過這句話,瑜兒應該不會特地揶揄跳海的他們,還強調是自己的遺言。
腦袋忽然「啪」的一聲,他不禁笑了,這句話只有非常瞭解她的人才能知道她想幹嘛!
她是要告訴他們她還沒死,再不來遺言都聽不見了……
皇弟應該早就明白了吧!
真是的,死到臨頭還這麼刁鑽……
凌音看見納蘭風獨自偷笑,心裡已有了答案,原本想要公平競爭的念頭又開始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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