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鷲山,大雷音寺。
燃燈道人閉目端詳,默然坐於九品蓮台之上,左有文殊、右有普賢。忽然間,鐘磬齊鳴,梵音陣陣,燃燈睜開雙眼,道:「他來了!」
一陣風起雷動之後,厲風雷出現在大雄寶殿之上,躬身向燃燈行禮,「弟子來此,便是告知燃燈教主,三萬里紫氣已至大雪山之巔!」
燃燈點頭,掐指一算,喟然歎道:「是了!風雷道友,兩百年前,貧道曾在圓覺洞中與你話說天機,如今轉眼之間天機已至,當真是滾滾而來,勢不可擋啊!」說著便起身離了九品蓮台。【】小說章節
文殊、普賢稽首道:「教主,當真要捨了蓮台,拱手讓與他人?」
燃燈道:「此言差矣!西方聖主之金身已在雪山之頂,有此蓮台之後,便會練就金身無上之法,聖光萬丈遍及西土。吾即將成為過去,而他繼吾之後,為新的中央婆娑世界教主。此乃天數,順之則昌,逆之則亡。」
「弟子受教了!」文殊、普賢一齊拜道,不再多言。」「小說章節
「大鵬護法何在?」燃燈一聲呼喚,就見一道金光射來,落在肩頭之上,化作一隻金翅大鵬雕。「你速速將九品蓮台送至大雪山頂,親自交予聖師老子手中!」
大鵬兩爪祥雲,叼起九品蓮台,金翅一閃,便不見了蹤影。
厲風雷見大鵬已將蓮台送往大雪山,也不敢久留,便要請辭而去,剛要轉身,卻又被燃燈叫住:「風雷道友,還記得玄陰鬼母否?」
厲風雷聞言。不禁動容。回身道:「燃燈教主。鬼母此刻現在何處?」
燃燈一顆念珠拈在手中,忽地祭起,一尊鬼母模樣的金身便出現在厲風雷眼前,只是金身立於一片茫茫虛空之中。無聲無息,不知生死。「風雷道友,三年後,西方聖主出世。會有萬丈聖光升起,你只需將鬼母金身立在另外一個山頭,到時鬼母沐浴聖光,非但會就地復生,還將修成金身正果。此乃兩百年前貧道允你一諾,若想成真,還需假你之手!」
厲風雷默默點頭,伸手一指,那尊金身又化為一顆明珠,落在掌心之中。「多謝燃燈教主,弟子這便去了!」
厲風雷振翅回到大雪山上。見一棵菩提樹下,慈力王子的丈六金身已然立於九品蓮台之上,頓時金光萬丈,普照半邊天色。他甚為驚歎,一時居然愣在那裡,良久才猛然想起鬼母之事,遂掏出那顆定海珠,一掌平推而出,又化作鬼母金身,坐落在對面的山頭之上。
「徒兒,你速速做法,以冰雪將慈力王子的金身就地掩埋!」老子見厲風雷返回,不知為何,突然拋出這麼一句來。
「師父,慈力王子金身遍射金光,恰好可引萬民膜拜,為何卻要以冰雪將其掩埋?」厲風雷頗感不解。
老子搖頭道:「吾觀慈力王子的丈六金身之光之強,前無古人,後無來者,若暴漏在外,則會引起諸神惶恐,恐怕生變數,因此才叫你將其掩蓋於冰雪之下!」
「師父所慮甚是!」經老子一說,厲風雷恍然覺悟,凌虛一抓,將一口「霜冷長河」握於手中,一腳踏風而起,狂舞起來,一時間冰雪俱下。約三個時辰之後,慈力王子的丈六金身就全部被淹沒於冰雪之中。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
三年間,厲風雷每每夜觀天象,見頭頂紫氣漸漸凝聚一團,最後居然凝成一顆光點,逕直而下,直入金身之位。
老子則終日默坐於旁金身之位的對面,講道說法,孜孜不倦,彷彿與整座雪山融為一體。
而兩個童子,由於找不到蛐蛐鬥,百般寂寥,甚是無趣,只好時不時地拿青牛出氣解悶。
忽有一日,一陣轟隆的聲音從大雪山內部傳來,彷彿要山崩地裂一般。老子眼皮突然向上一翻,目射神光,開口朗聲說道:「西方聖主出世,就在今日!」言罷,轟隆之聲愈發強烈,隨著「嘎崩」一聲巨響,只見慈力王子的金身破開冰雪,矗立而起,霎時間金光萬丈,幾欲射破蒼穹。
隨之,天邊梵音飄渺,厲風雷聞聲望去,只見燃燈道人,帶領文殊、普賢兩位尊者,以及西方諸仙飄然而至。
燃燈道人見了老子,躬身拜道:「聖人不遠萬里,跨越千山萬水來到西土,點化西方聖主,成就無上之功德,當真可喜可賀!」
老子面色怡然,回道:「燃燈教主過獎,教主賜九品蓮台,方顯無上道德!」
就在兩人言語之際,慈力王子金身之光驟然收起,竟然從九品蓮台之上走了下來,見到老子,伏身拜道:「弟子受老師點化三年,方有今日金身之功,情願皈依道門,請受一拜!」
老子笑道:「貧道順應天道,不敢妄稱有甚功德!天下道門是一家,至於皈依,你當拜燃燈教主為師!」
王子聽了老子之言,伏地向燃燈行了拜師之禮。西方諸仙一起默誦經典,整個大雪山之上一片融融景色。
突然,一聲鳥啼劃破長空,雪山之上的祥和寧靜被瞬間打破。厲風雷猛然抬頭,只見一隻孔雀向大雪山掠來。
眾仙還未及抬眼,就見五色神光一閃,就將慈力王子攝了進去。
老子臉上首次露出駭然之色,眼見那孔雀盤旋而去,忙對厲風雷道:「徒兒速去將王子救出!」
厲風雷剛要振翅飛起,就見西方諸仙之中的毗盧仙捷足先登,駕起祥光直奔孔雀,喝道:「何方妖怪,竟敢大鬧雪山聖地,看我來降你!」
孔雀見他來襲,忽然定住身形,背後又是五道神光一閃,毗盧仙便也被攝了進去,不見了蹤影。
厲風雷眼見孔雀連攝兩人,均是無聲無息,不禁駭然。此時,他忽然想起昔日誤闖入靈台方寸山之時的情景,「莫非,莫非眼前這孔雀便是孔雀大明王?」
「大明王且慢……」厲風雷振翅來到孔雀身前,正欲開口說話,忽然眼前一閃,又是一道神光刷過,便沒有了知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