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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十章驚鴻怒劈分水廟 文 / 中原一點墨

    厲風雷羨慕之至,佩服得更是五體投地,問道:「師父,此劍招一出,簡直是驚天地泣鬼神,世間再無第二招能與之比擬了。」

    厲風雷心中想些什麼,東華帝君心知肚明,笑道:「你休胡誇,吾知你心中想我傳授你此招。不過老君有言在先,得傳此招者亦須牢記,此劍招只可傳一人。吾今日若傳與你,便不可再傳他人。你若得此招,亦須遵循此訓。」

    厲風雷當即跪地,指天為誓:「弟子銘記在心,絕不外傳二人!」

    東華帝君大笑:「吾確實與你有些淵源,今日便傳你口訣,你默默牢記,然此招須以甚深修為發出,方可顯出氣勢。切不可自不量力無故濫用,否則便是糟蹋了吾之絕學。」

    厲風雷當下將劍訣牢記在心:「感師父傳授,弟子定然精修苦練!」

    東華帝君道:「玉帝此去,定不死心,必要去我那東華紫府一觀。為師須趕緊回府一趟。你且好生在此修行,勿管世間之事,只需謹記五百年後有真聖降臨,屆時你便是他身邊的風雷護法,功成名就,全在此人……」言罷週身白光繚繞閃過,便消失無形。

    此刻望幽峰上又空留厲風雷一人,他望著四處空蕩的山谷,百感交集:「緣何我在此谷接連奇遇,先是赤松子師父給我脫胎換骨,又是東華帝君授我秘訣。難道果真像他們所說,我與他們有緣?『緣』當真是一個奇怪的東西啊,今日種因,他日得果!五百年後,好長啊!也不告訴我真聖叫什麼名字,我到時如何判斷?不過,東華帝君師父和玉帝的關係,似乎有些複雜……哎,仙人的事情,我一個凡人卻如何能猜透,洗洗睡吧,明日早點起來練功!」

    次日,厲風雷便按照東華帝君所授的《純陽無極功》法,由淺入深按部修行。此功內外兼修,動靜結合,內練五臟六腑,外練筋骨肉皮,長期修行下去漸感胸中五氣緩緩翻湧,體中三昧漸漸顯明。每每運功至深處,厲風雷便感丹田內氣充實,目she精光,頂門冒出一股白氣,裊裊升騰。

    日復一日,厲風雷漸感到此功雖受用無窮,與先前所練《鬼谷陰符經》卻截然兩種法門,便試圖想將兩種功法融合。不料稍有此念想,便覺體內陰陽二氣激盪不已,相互充斥,幾乎要將五臟六腑撕裂,難以控制,所以暫時放棄了這個念頭,潛下心來鑽研《純陽無極功》。

    且說東華帝君一路流星趕月回到紫府,屁股還沒暖熱椅子,就聽童子扯著嗓子來報:「老爺,玉皇大天尊和王母娘娘駕到,龍輦鑾駕已至府外。」

    東華帝君急忙整理衣冠,出門迎駕,只見門外祥雲繚繞,霞光飛彩,仙鶴齊鳴,鸞鳳起舞,玉帝與王母緩緩從龍輦中走下。旁邊一匹良駒,通體火紅,馬背上是一女子,身後背負一柄黃金劍,面若紅霞身似火,七分英氣三分嬌;力可托山驚四座,貌比天仙更妖嬈。此女不是別人,正是驚鴻,因收復幽冥界立下汗馬功勞,現被封為瑤池仙子,為王母娘娘貼身女護衛。

    東華帝君大步向前,躬身一禮:「臣迎駕姍姍來遲,請玉皇大天尊和王母娘娘恕罪!」

    玉帝輕輕托住東華帝君的手臂,笑道:「帝君為眾仙之首,不必行此大禮!」

    王母娘娘也對東華帝君道:「有些日子不見兄長,甚是想念,今日特來拜訪,乃是敘些家事,兄長不必拘禮!」

    片句寒暄,東華帝君引玉帝王母等人至府中入座。他早就算到玉帝會來此一探虛實,是以故作鎮定,笑對玉帝道:「陛下與娘娘公務繁忙,日理萬機,百忙之中聖駕敝舍,當真蓬蓽生輝,卻不知有何要事?」

    王母笑道:「玉帝與我前來,乃與兄長敘敘舊情,不談公事,今日在座無君臣之分,兄長不必客氣。」

    「對對對!」玉帝也隨聲笑道:「不過要說忙呢,帝君身為男仙之首,公務繁恐不在朕之下。今日朕觀帝君頗有風塵僕僕之色,不知又去了下界何處遊歷一番啊?哈哈哈!」

    東華帝君心中略略一驚,暗道:「玉帝眼睛果然犀利無比,搭眼便知吾剛從下界回府!」幸好心中早已準備了三百六十五條對策,於是臉色故作一沉:「陛下,娘娘,今日臣遊歷於東海碧波之上,見東海之北、北海之東的玄冥海域處出現異像,漩渦激流,黑氣升騰。臣恐有妖孽禍亂,便以法眼觀之,發現在海底深處有一海蛟,修行千年,已有翻江倒海的神通。臣深知陛下體察三界眾生,萬物成精乃是按天道修行,因此未敢驚了它。但是,臣還是擔心,若縱容不加管束,難免日後那畜生會興風作浪!」

    「哦,有這等事?」玉帝略加驚疑,隨後又笑道:「此等小事,帝君休要因此煩擾。那蛟精若心諳天道,必將潛心修行,渴求正果;倘若它居心不良,妄想掀起點什麼風浪,朕料它不過一千年海蛟,如何比得了那四海龍王,合手即拿,勿以為慮!」

    東華帝君連連點頭:「陛下所言極是,是臣多慮了!」

    王母卻對玉帝道:「陛下,我兄長所言也不無道理。防患於未然總歸是好事,不如宣旨讓那東海龍王敖廣去查看一番?」

    東華帝君聽王母如此說,心中暗自叫苦:「妹子哦,你這是成心給哥添亂啊!那蛟怪之事,哥就是隨口一說,敷衍玉帝了事,沒想你還真當個事了。」

    玉帝思慮片刻,笑道:「王母言之有理,可是那廝終究不過下界一水怪而已,不必小題大做,讓千里眼、順風耳打探一番即可!」

    「陛下,恐為不妥!」王母道:「千里眼、順風耳二將只能觀察其表象一時,不能查其今後動向,萬一有疏忽,豈不誤事?我舉薦一人,定能擔當此任。」

    「哦?王母有什麼合適人選?」玉帝問道。

    「陛下,此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她就是先前在平復天喜星之亂立下了頭功的驚鴻仙子!」王母說著把目光投到了一旁的驚鴻。

    東華帝君打量著眼前的這位紅衣女子,眉宇之間卻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玉帝看了一眼驚鴻,轉而對王母和東華帝君道:「驚鴻仙子天生異能,有驚天神力,又服過金丹玉液,水火不侵,確是最佳人選,可勝此任。」

    王母對驚鴻道:「驚鴻,你即刻前往東海以北、北海以東的玄冥海域,去探查那蛟怪一番。倘若它潛心修行,還自罷了;倘若心懷不軌,你可去東海龍宮,傳我口諭於東海龍王敖廣,著其點東海之兵前去討伐。」

    驚鴻躬身領命,大步流星而去。

    東華帝君望著驚鴻的背影,讚道:「此女靜若血榴花,動若霹靂火,當真奇女子也!」

    東海與北海的交界之處,已屬嚴寒地帶、地廣人稀,沿海一帶更是人跡罕至。驚鴻勒住韁繩,按下雲頭,落將下來,但見四處皚皚白雪,無一行人,就連飛鳥都不曾看見半隻。只發現不遠處有一廟宇,香火不斷,年歲不像太久。

    驚鴻走近一觀,乃『分水將軍廟』,裡面供奉一神靈,甲冑齊整,胯下騎一黑虎,正是分水將軍申公豹。

    忽然從廟中傳來隱隱約約的哭泣之聲,仔細聽之甚是淒涼。驚鴻走進廟中,發現幾個瑟瑟發抖的老婦正在對著分水將軍神像伏地哭拜。

    驚鴻靠近問道:「各位老媽媽,你們為何在此哭泣不止?」

    突然聽見陌生人的聲音,加以悲傷過度,又凍又餓,有幾個人嚇得一下子抽了過去。良久才回過氣來,見到眼前是以為宛若天仙的僑美女子,臉色稍安。

    驚鴻又重複問了一句:「你們在此哭泣已久,想必是遇到什麼麻煩之事?」

    其中一位姓王的老媽媽歎了一口氣,似乎又觸及了心中的痛楚,眼淚又奪眶而出,哭成了一個淚人:「我們都是附近小王莊的漁婦,世代以打漁為生。雖有驚險,但因分水將軍庇佑,幾十年倒也平安。不料兩個月前出海,所去的數十名男丁至今不返,後有傳言說被深海一蛟魔掠去,生死不明……娘盼兒歸,妻盼夫回,倘若他們遭難,家中老小亦不能活嗚嗚……」

    「看來果然是那蛟怪作亂!」驚鴻又道:「你們在此苦求分水將軍,可曾靈驗?」

    「過去倒是靈驗得緊!」眾人紛紛道:「以往有出海未歸的,凡是家人備上貢品到此求分水將軍,不出數日便可平安回來,只是這一回……不知為何,卻沒有半點音信!」

    驚鴻「唰」的一聲抽出軒轅劍,頓時金光耀眼,廟內溫若暖春。眾人皆以為仙女下凡,紛紛跪拜。驚鴻朗聲道:「我乃王母娘娘座下,驚鴻仙子是也!大家休要拜我,聽我一言,天寒地凍,暫且各自回家去吧。家人失蹤之事,我自然回去找那妖怪弄個水落石出!」眾人感恩戴德,即使在隆冬寒天,心中還是燃起了一絲溫暖、一份希望,紛紛聽驚鴻之言而去。

    驚鴻見眾人遠去,朗聲對分水將軍神像喊道:「分水將軍,還不快快顯身,更待何時!」連叫三聲,哪裡有半點回應。驚鴻頓時臉上冒出怒火,劍指神像喝道:「你既然受了漁民香火貢品,如何不與人消災?倘若再不顯身,我一劍劈了你的泥胎!」

    這一聲喝去仍無半分回音,驚鴻當下橫眉怒目,軒轅劍高高在頂,憤然怒劈而下,金黃劍光閃過,不僅分水將軍的神像,就連整個廟宇也被重重劈開,轟然倒塌。

    此刻那分水將軍申公豹身在何處?他沒在別處,正在那玄冥宮與那蛟魔王把酒暢飲。申公豹與蛟魔王正喝得起勁,突然眼前出現一道金光,額頭立即出現一道血痕,瞬間延展至全身——只見金光閃過,申公豹便被從中劈成兩片,頓時鮮血淋漓,橫屍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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