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你們是?」蕭釋杉疑惑的走上前,目光一一打量過這些人。
「啪」「啪」「啪」三聲掌聲,為首一白人帶著一副金絲眼鏡,一身筆挺的白色西裝,格外的紳士。
他臉帶笑容,一雙深藍的眸子猶如一汪藍色海洋,平靜而深邃、高挺的鼻子,薄如刀片的嘴唇和清晰而粗獷的輪廓,這無疑是個深具魁力的男子。
「這是伯爵大人送給蕭先生你的禮物!」男手微微一笑,身後一人已背抗著一個巨大的東西走了上來。
那東西大約有一米高,四十公分寬,被一個黑色的紙盒子套在上面,看不出絲毫的輪廓。
「這是?」蕭釋衫心中疑惑,但還是走到了那東西跟前。同時,他對男子所說的伯爵更是不解。自己並不認識什麼伯爵,但見對方突然拿出這麼一件東西,好奇之下也便壓下了心頭的疑惑。
「打開它。」那男子吩咐一聲,身旁一人隨身掏出一把匕首,嘶啦一聲,便將盒子撕開。
只見一座全身有水晶雕成的天使赫然出現在眾人面前。整個天使身高只有五十公分左右,但身後那對展開的翅膀卻異常巨大,居然和天使的身子一樣長。再見那個金色的底座,居然全是由黃金組成。底座呈四方,週身全部鑲嵌有各色寶石,煞是光彩奪目。
「天啊,快看她的胸口!」人群中不知是誰,驚呼一聲,道。眾人被這人一喊,先是有些奇怪,有些還暗自責怪是不是哪個色狼在這裡起哄。可是,很快,所有人便將目光注意到了這個天使的胸口。
在這個水晶天使雕像的胸口處,居然利用鑽石切工手段勾勒出一個只有五厘米大小的凹糟。但這並不是讓人驚歎的原因,真正讓人驚歎的是那裡居然鑲嵌了一個同樣的天使,而且還是用南非鑽切割出來的。
這簡直就是完美的藝木品。原本水晶只是一種低品質的寶石,但因為其底座上的黃金也增值了不少。可現在再加上這個切割工藝已達完美的小天使的話,那這雕像的價值簡直可以用天價來形容。
蕭釋衫出神的看著這件禮物,心中的震驚反到漸漸消失,變成了平靜。今日,他已受到太多太過貴重的東西。
天使!原來是天使之翼的人!蕭釋衫終於想起來這些人的來歷。這個作為世界最大的殺手組織,其財力同樣讓人恐懼。看來自己當初將at拉攏,實在是太過明智。
「你們是天使之翼的朋友吧!歡迎你們來到香港赤柱!」蕭釋衫走上前,絲毫不再瞥那雕像一眼。如今的蕭釋衫已不是初來香港的小人物,他現在手中也擁有著數億的資產,再也不會像當初那樣對這些奢侈品表現出吃驚的模樣。
為首的男子對蕭釋衫的態度微微一楞,極少有人可以對這件禮物表現出如此淡漠的表情。即使是他自己,當初在見到這東西時,也是久久不能平靜。
「看來伯爵大人說得很對,這個蕭釋衫的確有利用價值。」男子在心中暗自盤算的同時,嘴上卻說道:「謝謝蕭先生的款待,我是來自天使之翼亞洲區的負責人,我叫格藍特,很高興認識你。」
「非常高興認識你,格藍特先生。」蕭釋衫禮貌的點點頭,接著道:「你們這次來是想見見at吧!他現在正在二樓,我派人帶你們去吧!」
「不錯!不過這只是其一。」格藍特微微一笑,道:「伯爵大人知道你和at先生是好友,所以希望能有機會和你合作,這也是我們此行的任務。」
「哈哈!」蕭釋衫爽朗的一笑,道:「今天可不是談生意的時候,對於伯爵大人的合作我可是非常感興趣的,我們稍後再談!」接著,他便讓人將格藍特一行人帶進了宴會場所。
宴會經過舒科爾和格藍特的兩份厚禮後,氣氛一下被帶了上去。所有來參加這次宴會的人再次對蕭釋衫和他的血瑪莉進行了新的評估。看一個人的實力,不僅要從他自身來看,也要從他身邊的朋友來看。
今日舒科爾和格藍特的到訪無疑是在彰顯蕭釋衫的實力。參加宴會的人可都不是一般人,他們的眼力自然同樣獨到。光看之前的那三件禮物,便不是一般人能送的出。更何況後面那天使雕像,更是等同天價。
有了這兩人的出現,所有人都不得不重新考慮和蕭釋衫的關係。他們心裡已開始盤算,如何才能讓自己和蕭釋衫走的更近。
「看來,蕭釋衫的實力又漲了啊!」在商業街不遠處一座高樓中,孫偉宏拿著一個望遠鏡將剛才的情況都看在了眼裡。
他雖然不知道這些人的來歷,但僅從對方的出手來看,絕不是一般人。更特別的是,這些人居然都是外國人。這讓孫偉宏很是擔憂。
這一天,赤柱成了全香港最熱鬧的地方。蕭釋衫舉辦的宴會一直進行到了午夜十二點。這期間,蕭釋衫親自帶著一些貴賓參觀了整個赤柱。雖然這些人未必沒有來過赤柱,但此刻蕭釋衫的地位在他們心中已發生了變化。所以,一行人跟著他往返於各個赤柱標誌性的建築中。特別是以赤柱酒吧為主的那三角形結構的酒吧群。
這裡可是有著和蘭桂坊一樣設施和條件的酒吧聚集地。而且,這裡經過蕭釋衫前段時間的精心打理和整改,已隱隱快要超過蘭桂坊。
同時,蕭釋衫為了慶祝赤柱商業街建設工程的啟動,居然大費手筆的對外宣佈當晚所有赤柱的酒吧都將免費對外開放。任何一個到赤柱酒吧喝酒的人,都可以免費喝酒。這個消息一出,立刻在當夜引來了一群又一群香港的年輕人和白領,更有甚者從遙遠的九龍、新界等地趕到赤柱。
看著人滿為患的酒吧,蕭釋衫卻絲毫沒有一點心痛的感覺。
「老大,我們今天的損失可是在上千萬啊!」陳飛飛頗有些心痛的站在蕭釋衫身邊,道。
蕭釋衫轉頭看了他一眼,只是一笑,道:「當初我在踏足赤柱的時候,用計將赤柱變成了全香港最混亂的地方。但今天,我利用這動工儀式的機會,發出免費邀請。赤柱將在今夜因為這小小的一千萬而變成香港的娛樂天堂。」
「人們會因為今夜而忘記赤柱所有的邪惡,他們只會記得赤柱是多麼的讓人消魂,多麼的讓人難忘。在這裡,你可以盡情的享樂,因為這裡有血瑪莉的存在。」
蕭釋衫淡淡的說著,嘴角上的那個招牌式的微笑漸漸變大,露出了滿臉的自信。
陳飛飛注視著蕭釋衫的表情,剛才還在為那一千萬而心痛的感覺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激動。蕭釋衫的幾句話雖然很短,但卻讓他豁然開朗。彷彿在瞬間看到了赤柱的一個未來藍圖,那是一個完全由蕭釋衫統治的娛樂帝國。
正如蕭釋衫所說,用一千萬去消除以往人們對赤柱的看法,讓他們愛上這個娛樂帝國,這所創造的價值遠遠要高於一千萬。蕭釋衫之前只是對赤柱的娛樂場所進行整改,接下來,他將對整個赤柱進行整改。
當初,他是因為手中資金短缺,無法大規模的進行建設。但現在,他有了錢,有了足夠的實力去保護他自己的這份產業,也有了足夠的關係網和政府打交道。可以說,從今夜起,蕭釋衫夢想中想創建的如同黑手黨控制的西西里島一般的城市才真正的步上了正軌。
當晚,當璀璨的煙花在赤柱上空灑落的時候,一天的宴會才緩緩落下了帷幕。但同時,赤柱真正瘋枉之夜才剛剛開始。
在十二點,蕭釋衫手中所有的娛樂場所,從餐廳到酒吧,從tv到桑拿房,從酒店到夜總會,所有大大小小的場所同時請出了香港當紅的二十名明星駐唱。如此大手筆的場面簡直比要在香港紅館看演唱會都要刺激!
所有來到這裡的顧容都瘋了,他們盡情的狂吼,盡情的揮灑著自己的**,全因為這裡是赤柱。
同時,幾乎全港所有電視台都在同一時間輪番播出了這個場面。蕭釋衫用最大力度的宣傳讓全香港甚至是全世界的人都注意到赤柱這個地方。
蕭釋衫真正的做到了讓人們記住赤柱這個娛樂帝國的目標,同時這個幕後老闆也終於走到幕前。他手拿著話筒,一身黑色燕尾服,高貴而典雅。他淡淡而自信的眼神,略帶邪惡的笑容和那雙深邃而細長的雙眼。
「各位,很高興你們能來到赤柱這個娛樂帝國。」蕭釋衫神態自若的站在鏡頭面前,開口道。此刻,赤柱所有娛樂場所中的電視中正在播放著這個畫面,所有人都在抬頭看著畫面。
「首先,我想我該做個自我介紹。我是蕭釋衫,是這次赤柱娛樂盛會的發起人,也是整個赤柱娛樂帝國的真正老闆。」蕭釋衫緩緩道。此刻,你在他身上看不到有任何的低調和收斂,你唯一可以感受到的是來自那雙眼睛中無比的自信和龐大的氣勢。
蕭釋衫如今已擁有了足夠的實力,他已不需要再去低調,他不需要再去隱藏自己的實力。隱藏實力是為了更好的發展,而現在,他卻要用自己龐大的實力來讓他的對手對他產生恐懼。
「今夜,當你們來到赤柱時,便已來到了天堂。在這裡,你可以肆無顧忌的揮灑你的青春。請記住,我用的詞『肆無顧忌』。這意昧著什麼?」蕭釋衫忽然詭異的一笑,停下了話頭。
所有人正在被蕭釋衫的話吸引,他卻突然停了下來。一時間,熱鬧的氣氛瞬間凝固,他們都在等著蕭釋衫後面的話。
似乎是感受到來自無形中的眼光,蕭釋衫忽然一把撕開自己的燕尾服,狠狠的摔在她上,露出了一件白色緊身背心。緊身的背心將他完美的肌肉襯托的纖毫畢現,他瘋枉的踩著這件價值昂貴的衣服,猶如發了狂一般。
所有人都在發楞,所有人都不知道這個資產無法計算的傢伙到底在做什麼。直到蕭釋衫突然大吼一聲,狠狠的摔碎了麥克風他們才被刺耳的蜂嗚聲驚醒。等他們回過神時,蕭釋衫已接過了另一個話筒。
他長長的舒了口氣,穩定了下情鍺,道:「這便是肆無顧忌!在赤柱,你不需要任何高貴的身份,你可以是平民,你可以是工薪族,但是你所享受到的服務都將是最一流的。」
「嘩!」所有人都沸騰了,他們興奮的大叫起來,在為這個敢說出這樣的話的人而歡呼。
這個世界,一直都有著富貴之分。香港是國際都市,那此高級的場所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去的。但是,請別忘了。在這個世界上,永遠都是窮人多於富人。而蕭釋衫這句話卻無疑是在向這個自古以來的定律挑戰,這代表了太多人的心聲。
「誰說只有富人才可以享受到尊重,誰說富人才可以進入高級場所,誰說富人天生就要被人尊重,誰說窮人的尊嚴便不值錢。這一切的一切定律在赤柱都成了謬論,都成了屁話。在赤柱娛樂帝國,你便是獨一無二。」蕭釋衫繼續著他**澎湃的演講。如此具有煽動性的語言自然受到了所有人的擁護,人們已將這個個子不高的男人記在了心中。他似乎在一夜之間成了法國人民心中的拿破倫,而他蕭釋衫便是香港人心中的拿破倫。
「繼續揮灑你的青春吧!在赤柱,你就是上帝。你可以砸了任何你看不順眼的東西,當然請記住你需要負責賠償。」蕭釋衫臨下台時,還不忘幽默了一把。
當他從鏡頭中消失時,所有人都將蕭釋衫刻在了心中,無論是男人或是女人。因為蕭釋衫所代表的是普通人的心聲,而他的成敗也是普通人所夢想的。
現實中沒有多少人能擁有巨大的財富,也沒有多少人能擁有俊俏的外貌,這就好像鏡頭前的蕭釋衫一樣。他是如此平凡,如此普通。這在無形中讓大多數人將他劃分到了和自己同屬的人。
但是,蕭釋衫卻將平凡化為神奇。他在普通中彰顯出了不平凡。這讓他讓人覺的親近的同時,又增加了一絲崇拜的感情。太過的高貴,太過的高高在上,只會讓人對你產生仰視,而不是真正的崇拜和擁護。但蕭釋衫卻將這點拿捏的很好,這全因他那張平凡無奇的面孔。
從這一夜起,蕭釋衫真正成了香港人心中的大眾偶像,這是他都未預料到的。
「真是太精彩了,蕭先生。你的演講即使是外交官恐怕都有所不及啊!」格藍特笑瞇瞇的坐在沙發上,看著此刻已換了一身隨性裝束的蕭釋衫。而四周則坐著at、林浩等人。
「感謝你的誇獎!」蕭釋衫頷首微笑。
「知道嗎?你的演講讓我想到了一個人,一個黑幫史上最偉大的存在,黑手黨的教父唐·維托。」格藍特用一種略帶崇拜的語氣繼續道:「當年,他一手建立起西西里島的黑道帝國,簡直就可以說是完美。他是那裡真正的統治者,這並不是說他僅是黑道上的教父,而是說他不論從黑道還是從平民,所有的人都對他無比尊崇。他簡直就是那裡的主人,而西西里島無疑便是他的後花園。」
說到激動處,格藍特眼中泛起一絲希冀的神色。他看了眼蕭釋衫,見他正認真聽著,便笑道:「而今天,在中國香港,在赤柱這裡,我見到了另一個西西里島的誕生。真希望在若干年之後能見到中國的西西里島在你手中真正建立。」
「謝謝,我想我會替你實現這個願望的。」蕭釋衫同樣瞭解格藍特所說的這些歷史。
「好了,今天的震撼實在是太多了。我想我們也該放鬆心情,來談談我們的合作吧!」格藍特言歸正傳,道。
「這次我來這裡,一是為了向死神先生問好,伯爵很是想念他,希望他有時間能回去和他喝杯咖啡。」格藍特看著a只是平靜的點了點頭,並不發話。
格藍特也知道at的性格,心中並無不滿。他接著道:「二則是為了慶祝蕭釋衫先生新商業街的動工儀式成功。最後,便是想和蕭先生你談談有關共建亞洲最大殺手組織的事情。」
「亞洲最大殺手組織?」蕭釋衫疑惑的看著對方。這個提議未免太過驚人!
「不錯。目前天使之翼的勢力主要在美洲,歐洲其次。而在亞洲,天使之翼卻是沒太多的勢力。所以,趁著此行,伯爵大人便讓我代他向你提出這個提議。不知道蕭先生意下如何?」
「你的提議很讓人心動,但是要在亞洲建立一個殺手組織卻並不那麼容易。據我所知,光是在中國便存在著大批的獵頭者。這些人就如同你們所謂的殺手一樣,而且有著龐大的系統。」蕭釋衫雖然對這個提議很心動,但他也知道這件事不容易。在未有足夠的把握前,他絕不會貿然參與。
「這個亞洲方面的情況我們自然瞭解。目前除卻中國不談,光是金三角的殺手和僱傭軍便足夠讓人頭痛了。不過,我們相信蕭先生你的實力。你既然可以在亞洲建立一個龐大的毒品網絡,想必要建立一個殺手信息網對你來說也不困難。」格藍特自信滿滿的道。
「我想知道參與這件事我能獲得多大的利益,又需要承擔多少風險?」蕭釋衫沉思片刻後,道。
「這個伯爵大人在臨行前已給了吩咐。一旦殺手網絡建立成功,那麼任何一筆交易蕭先生都可以從中收取百分之五的提成。」格藍特道。
聽到格藍特的報階,蕭釋衫心中卻是冷笑。雖然天使之翼這個殺手組織接受任務的價格都很高,都在千萬左右。但是這百分之五未免也太少了點。他現在最不缺的便是錢。
「百分之五?這個價格似乎有點太低了!」蕭釋衫笑看著格藍特。
「蕭先生,要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可以從天使之翼手中分取哪怕是一點的利益。伯爵大人這個決定已是做出了巨大的讓步,我希望蕭先生能認真思考。」格藍特眉頭一皺,有些不滿。
「據說但凡只要是天使之翼接手的任務,便不會失手。可是,死神卻讓你們打破了這個神話。」蕭釋衫笑道。他的言外之意很明白。at可以讓你們失手,那我蕭釋衫自然也可以從你們手中分到更多的利益。
格藍特被人說到痛處,但卻無法反駁。這事一直是天使之翼的一個污點,但讓所有天使之翼成員不解的是他們的首領伯爵卻對死神異常的尊重。
他冷著臉盯著蕭釋衫,良久,他吁了一口氣,道:「好吧!我為我之前的粗魯而抱歉。不知道蕭先生會接受怎麼樣的價格呢?」
「我說過我並不需要什麼錢!」蕭釋衫一笑,心中已有了主意。「我只需要你們的一個承諾。」
「承諾?」格藍特疑惑道。
「不錯。我要你們天使之翼向全世界的黑勢力宣佈我蕭釋衫以及我的黑幫血瑪莉是最好的盟友,永不背棄,否則必將遭受撒旦的懲罰。同時,我也要求你們能答應我,一旦我需要動用天使之翼的關係網,你們必須無條件提供幫助。」
「這件事涉及到太多有關天使之翼的名譽,我需要和伯爵大人商量。」格藍特思考了片刻後,做出了回答。
蕭釋衫這個要求聽起來似乎是沒有一點實際利益。但是,聰明人一聽便知道這其中的厲害。成為天使之翼的盟友,等同於和天使之翼劃上了等號。而且,蕭釋衫還特意要求他們向全世界黑勢力宣佈這個消息。這樣就杜絕了天使之翼日後出現毀約。
同時,天使之翼的關係網可謂是龐大到了極點。要知道,一個殺手組織不僅僅要有足夠的殺手,更重要的是他們需要對被暗殺對像做出詳細的調查。他們每接一個任務,都需要先對目標及其目標勢力作出詳細的調查。這樣才可以做到真正的萬無一失。
「你可以明天給我答覆。」蕭釋衫點了點頭。
之後,幾人又商談了一會,格藍特便起身告辭,住進了赤柱附近的酒店。
「十三,最近我不在,你幫我多照看著點大亨的事。」格藍特等人走了之後,盲爺歎息一聲道。
這幾日他一直忙著照顧鬼伯,人都瘦了一圈。
「放心吧!大亨的事你不用擔心,我會安排好的。鬼伯那邊怎麼樣了?」蕭釋衫問道。
「情況不是很樂觀,怕是捱不了幾天了。」盲爺搖頭苦笑,神情落寞。
眾人也都知道鬼伯的事,一時間都不說話,氣氛顯得有些壓抑。
「對了,我忘了向你介紹一個人了。」蕭釋衫為了打破這沉悶的氣氛,將黑寡婦拉了出來,介紹道:「這位是黑寡婦,這是盲爺,是大亨的負責人。以後你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可以向他請教,盲爺可算是我們幫中資力最老的了。」
黑寡婦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氣氛反到是更冷了。
蕭釋衫暗自苦笑。自己原本想把黑寡婦拉出來提升一下氣氛,但卻忘了黑寡婦那性格。
「對了,有一件事很重要,我需要徵求大家的意見。」蕭釋衫忽然想起了白天孫偉宏跟自己說的話。他見眾人都看著他,等著答案,便繼續道:「今日孫偉宏告訴我,他已經查到了安平的下落,想要和我們合作。不知道大家意下如何?」
「操,又是那老小子。上次他差點害了老大,這次怎麼說也不能和他合作。」喪狗第一個叫出聲。他對上次孫偉宏設計威脅蕭釋衫的事很是耿耿與懷。
「喪狗這話有些太意氣用事。這孫偉宏雖然狡猾,但卻也遵守原則。而且,他這次是想聯合我們對付安平,這對我們很有利。沒必要為了上次的事而放過這樣的機會。」常伯分析答,惹的喪狗在那瞪著牛眼看他。
「還有別的意見嗎?」蕭釋衫問道,掃了圈四周。
「這件事不管是合作還是不合作,我們都需要先搞清楚真實的情況。孫偉宏為什麼能這麼快找到安平?他又為什麼非要和我們合作才肯對安平出手?以他現在的實力,完全可以在我們眼皮之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端了安平,根本無須懼怕我們會搞背後愉襲。」陳飛飛的話顯得如此中庸,但卻深合蕭釋衫的心意。
要說孫偉宏的提議蕭釋衫不心動,那是假的。但正如陳飛飛所說,這中間存在著太多疑惑,致使蕭釋衫不敢亂動。
「我也覺得飛飛說得不錯,這件事我們需要從長計議。」蕭釋衫見眾人都不再說話,便將這事敲了下來。接著,他又道:「目前,我們的毒品網絡已經初步成立。由百盛集團在泰國、印度、緬甸、馬來西亞,以及一些中東地區的子公司轉型,成了最初的毒品銷售點。同時,因為人手關係,蕭釋衫已經開始在赤柱、銅鑼灣、蘭桂坊、灣仔等地開始瘋狂招人。
他需要對這些初成的銷售點進行保護,不然很容易遭受到當地勢力的威脅。
「今天,舒科爾又給我帶來了一大批貨,為數在二噸,就停在距離香港海域一百海里的一座孤島上。所以,明天的時候,林浩你帶上喪狗去潮方那,讓他幫忙將貨拿到潮方的島上。然後,再分別銷售下去。以後,我們的毒品將分為每個月發一次貨,時間定在每月一號。這些事同樣交給林浩了!」蕭釋衫道。毒品是目前蕭釋衫賺錢的主要手段,而林浩則是他目前最信任的人。所以,他很自然的便將這一人一事放到了一起。
但他的無意之舉,卻讓白滿玉很是不爽。他和白堂玉一直便坐在右邊,莫不做聲。他陰毒的掃了蕭釋衫一眼,輕聲冷哼。
「另外,收人的事我們也需要抓緊了。印度、緬甸等方面實在是缺人手,大家需要加快進度了。」蕭釋衫道。
「老大,現在林浩和喪狗要負責毒品的事。不如銅鑼灣的收人工作就交給我和堂玉吧!」白滿玉忽然道。
蕭釋衫一楞,看了白滿玉幾眼,道:「好吧!那就辛苦你了!」
之後,眾人又談論了一下幫中的大小事務便各自散去,獨留下蕭釋衫一人。
蕭釋衫看了一眼手錶,發現已是零晨三點。這個時候遠在紐約的斯艾爾應該正是上午吧。她出去也快一個星期了,還是打個電話問問情況吧。
想到這,蕭釋衫撥通了斯艾爾的電話。
「在幹什麼呢?」剛接通電話,蕭釋衫便笑著問。
「啊,是十三嗎?」斯艾爾似乎很興奮,激動的叫了一聲。
蕭釋衫微微一笑,問道:「那邊的情況還好嗎?」
「嗯,還好,就是太累了!」接著,斯艾爾便講起了她在紐約的情況。
那天她回到紐約,便和巴伯洛在紐約的負責人碰頭。在那人的幫肋下,她很快便將原來自己家族中的一幫元老聚集了過來。再加上巴伯洛在紐約的影響力,這些原本還在搖擺不定的元老立刻識趣的選擇了和斯艾爾合作。
之後,巴伯洛又通過自己的勢力,切斷了博契家族的毒品來源。目前,兩幫人已陷入了正面交鋒階段。天天有人被殺,一時間紐約黑道被這兩個家族搞得人人自危。
「你現在可是家族族長了,累一點是正常的。只是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體,保護好自己。」蕭釋衫聽完斯艾爾的話,勸慰道。
「嗯,我知道的!」斯艾爾道,語氣中透著一點撒嬌的味道。蕭釋衫對她來說不僅是朋友,更多的似乎還帶著點父親的味道。畢竟,在她生命中最低落的時候,只有蕭釋衫陪著她。
「那就好!」蕭釋衫笑道,「如果有什麼困難就和我說,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我先去休息了!」
「你這麼快就睡了?」斯艾爾有些失落的說,聽得出她有些不願意掛電話。
蕭釋衫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微微發亮。算了,反正也睡不了太久了,乾脆就陪這小丫頭聊一會吧。
「那我不睡了!陪你說說話吧!」蕭釋衫話剛說完,便聽到斯艾爾一聲歡呼。之後,兩人連續聊了兩個小時。等掛下電話時,已是早上五點多了。
蕭釋衫拖著疲憊的身子走回房間,見小小正安睡著,微微一笑,小聲的關上了門。然後輕手輕腳的鑽入毯子中,滿足的摟著小小沉睡而去。
就在蕭釋衫和斯艾爾聊天的時候,白滿玉卻獨自一人坐在赤柱街頭。聽著不遠處酒吧中傳來的熱鬧聲,他卻突然陷入了寂寞。
都說人多時候最寂寞,白滿玉終於感受到了這樣一種感覺。
血瑪莉這麼大一個幫派,這麼多兄弟,但卻沒有一個和白滿玉是真正交心的。他抬頭看著漆黑的夜空,深吸了口煙。
「當初老子真心真意跟你,但你卻始終防範著。可是,老子也不怪你。知道你為人謹慎,但現在,老子不會再犯傻。我討厭被人忽視的感覺,也討厭被人這樣排斥在外。哼,血瑪莉,即使你再強大,那又如何?我一樣可以讓你在我手中毀滅。」白滿玉喃喃自語,擰滅了煙頭。
「你今日為什麼要向老大要求招人?」一個聲音忽然在他背後響起。白滿玉不用回頭都知道他是誰。
他淡淡道:「你都知道了答案,為什麼還要問?」
「你這是在自殺,也是在殺了這麼多兄弟!」白堂玉有些激動,指著白滿玉道。
「兄弟?兄弟二字能填飽肚子嗎?兄弟?你把他們當兄弟,他們把你當兄弟了嗎?你感受到了被人忽視的感覺了嗎?你還想自欺欺人到什麼時候!」回答白堂玉的是一連串憤怒的質問。
白堂玉被問的啞口無言。
「不管怎麼樣,我始終相信老大是信任我們的。他只是一時因為事情太多而暫時忽略了我們。」良久,白堂玉道,但語氣卻顯得有些不足。
「聽聽!聽聽你說這話時的口氣吧!連你自己都在懷疑,你還要幫著那個人?他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如此護著他。」白滿玉滿臉憤怒,近乎咆哮的吼道。
「他沒給我什麼好處。但做人要知恩圖報。我們能有今日的成就和地位,是老大一手給的。沒有他,我們或許還在h市那個小地方為一個學校的老大而沾沾自喜呢!」面對白滿玉的憤怒,白堂玉出奇的平靜。
「他給的?操!」白滿玉不屑的怒罵一句,一拳打在身旁的路燈桿子上。他怒極反笑,道:「我們擁有的一切都是我們拿自己的命和血換來的。沒有我們替他打江山,他蕭釋衫能有今日這樣的成就?」
「你錯了!大哥!」白堂玉見白滿玉說出這樣的話,聲音竟梗咽起來。他幽幽道:「大哥,難道你忘了我們被鬼王所抓,所遭受的酷刑了嗎?難道你忘了老大是怎麼原諒我們對他的背叛的嗎?難道你忘了我們一來香港便獲得的身份和地位嗎?」
「我不管!我只知道人不可以一輩子為了別人而活。現在是時候為自己而活了。我要的是萬人敬仰,而不是一個隨時都可以被拋棄的棋子。」白滿玉道。
「可是他是我們的老大啊!」白堂玉帶著乞求般的口吻道。
「他是喪狗的老大,是林浩的老大,是蕭潛的老大,但絕對不是你和我的老大。別忘了你那日也放走了鬼王,我們已無法回頭了。」白滿玉緊緊樓住白堂玉的肩膀,顫聲道。
「可是……」
「沒什麼可是了。天快亮了,我們也該回去了。」說著,白滿玉拉著白堂玉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h市,鬼王住處
鬼王此刻手中拿著一份傳真,上面請晰的寫著蕭釋衫近日的活動狀況。現在雖是深夜,但他卻絲毫沒有睡意。
「十三,你還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啊!」鬼王森冷的自語著。從白滿玉給他傳來的資料上顯示,蕭釋衫不僅建立了龐大的毒品網絡,竟然和天使之翼的人都有聯繫。
「只是可惜了你居然也不知道那份資料的下落。」資料上並沒有說明那份山口組資料的下落,只寫著兩個字「不明」。
那日鬼王收買白滿玉兩人,最重要的目的還是想利用兩人套出那份資料的下落。不過,現在看來,當時的無意之舉到是幫他了一個大忙。至少,他可以隨時知道蕭釋衫的舉動。
而且,現在有了白馬雙玉這兩個內應,他便可以從內部瓦解蕭釋衫。
「不過,你做夢都想不到你辛苦招來的人很快就會成為白滿玉的心腹。」鬼王嘿嘿陰笑起來。白滿玉在資料上告訴他,他接手了林浩的招人事務。這無疑是一個強大白滿玉的大好機會。
此刻,剛入夢鄉的蕭釋衫卻絲毫不知道一場針對他的陰謀正在慢慢開始,最終將成為他人生中最為悲慘的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