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斯艾兒在蕭釋杉的目送下依依不捨的跟t踏上了前往哥倫比亞的飛機。當日送行的只有蕭釋杉。
「到了那裡記得給我打電話,我不希望你出什麼事!」蕭釋杉低聲囑咐道。同時拍了t的肩膀,道:「你自己也小心點,既要保護好斯艾兒也要保護你自己!我希望你們兩個活著回來!」
「即使死。她也會活著回來!t冷漠的轉過身,朝著安檢處走去。但蕭釋杉清楚的捕捉到t一絲情緒的波動,那眼中閃過的感激無論如何都逃不出蕭釋杉的眼睛。
「十三,你自己在赤柱也要小心!」斯艾兒柔聲細語,淚光隱泛。
「嗯,保重了!」蕭釋杉重重點了點頭,將兩人送上了飛機。
從機場回來,蕭釋杉先是給和佬打去了電話,聯繫好時間後,蕭釋杉回到了赤柱。
此次前去和記異常危險,蕭釋杉必須要做到萬無一失。所以,他一回到赤柱便找來了所有人。空曠的赤柱海灘上,血瑪麗的所有兄弟盡數到齊,嚇的那些原本在海灘上曬太陽的遊人紛紛逃避。
「各位,今夜很可能會有一場硬仗,所以從現在開始,所有人都必須呆在赤柱,隨時聽候命令。」蕭釋杉站在一處礁石上,朗聲道。
「是!」三百多號人齊聲回答,聲勢震天。
蕭釋杉滿意的一點頭,目光凜冽,虎視全場。眾人屏息看著蕭釋杉,神情激憤。大戰越是臨近,那種由大戰帶來的巨大壓迫感越是能激發起這些熱血男兒的血性。
「老大,狼魂的人已經先一步出發了!」林浩走到蕭釋杉身邊,低聲道。
「嗯,我知道了!」
這次去和記,蕭釋杉做了兩手準備,一明一暗,以策萬全。
明的一手自是血瑪麗的這三百號兄弟,以大軍陣勢壓境和記地盤。雖不能真正與和記抗衡,但多少在氣勢上可讓對方有所忌憚。暗的一手則是狼魂的十個兄弟。這十人先一步到達和記地盤,潛伏四下,以在情況危機時出現,充當奇兵的角色。
但其實蕭釋杉仍留了一手牌在手中,只是這手牌除了他自己外沒有人知道。
夜晚,當夜幕降臨,蕭釋杉終於踏上了前往和記的路程。
這次和佬約見蕭釋杉的地方是位於銅鑼灣和維多利亞港之間的一小片街區,黑道上的兄弟因為那靠近銅鑼灣,便都稱那裡是銅鑼地。那是片混亂的地區,和記銅鑼灣的多半兄弟全聚集在那裡,由和記五館之一洪館的白頭佬坐鎮。
和記五館,分別為和館、清館。洪館、皇館及寶館,其中以和館為首。這五館來意於原洪門的「招牌詩」:洪牌掛起路皆通,四海九州盡姓洪。他日我皇登大寶,洪家哥弟受皇封。只不過後來和佬奪了洪門,便將這「洪」字改成了「和」。起五館就相當於五個堂口,坐館便是堂口大哥。
銅鑼地共分四條街,三橫一豎,豎的那條由南朝北,橫通向銅鑼灣的商業區。橫的三條則皆是由西向東南角。而蕭釋杉和和佬見面的地方便在這四條街的中心地帶,被稱為是銅鑼地的福地寶洪酒樓。
這是一個專營魚翅、燕窩的酒樓,又被人稱為是和記鮑魚館。但正如它所賣的東西一樣,這裡所死的人也都是身份非凡,無一不是黑道上的風雲人物。但凡來到這裡的老大,不是被和佬所殺,便是被他廢去了手腳。當年的黑骨人便是在這裡被和佬所殺。
車子在緩慢的行進著,這一次蕭釋杉身邊帶上了林浩、豹子及古易和樂施。這四人皆是身手不凡的人,可以確保此次行程的安全。至於蕭潛和白馬雙玉三人,蕭釋杉只讓他們潛伏在了銅鑼地的外圍。
當蕭釋杉的車子停在寶洪酒樓門口時,蕭釋杉一眼便看到酒樓門口及附近的一大群和記人馬。
為數在二、三十左右的和記人嗎分列兩側。各個虎視眈眈。注視著蕭釋杉的車子。
蕭釋杉五人從車子上下來,一個和記的小弟笑吟吟的走上前,為他們帶路。
五人跟著那人一路走去,穿過長長的人群通道,神色不懼,儀態自然。可等五人走到酒樓門口時,卻被酒樓門口處那奇怪的階梯所吸引。
酒樓大門口的階梯,共二十一步,鋪著三種不同顏色的地毯。其中前四步階梯為白色,中間八步為黑色,最後九步則為紅色。
林浩等人初一見這奇怪的階梯,很是不解。蕭釋杉倒是有所瞭解,嗤笑一聲,道:「前四步白色階意為白道,中間八步黑色階梯意為黑道。而這最後的九步紅色階梯則意為洪門。這酒樓原是洪門老大黑骨人所建,所以就連階梯都深含著洪門的精意。洪門中,四**便是指龍頭。因為死加八加九等於廿一,再加三八為一個洪字。這便是這階梯的又來!」
林浩等聽的津津有味,不停點頭。唯獨喪狗這渾人忽然道:「這麼麻煩,直接在門面上寫幾個字不就行了!」引得眾人大笑。
那領路的小弟沒想到蕭釋杉對這樣的典故都瞭解的如此透徹,心中生出一絲敬意。他笑道:「五位,請隨我上去!」說罷,他彎腰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蕭釋杉點了點頭,帶著林浩四人大步走進了酒樓。
跟著那個小弟,蕭釋杉五人很快便來到了二樓。之間偌大的餐廳中除了和佬所在的那張巨大的圓桌外,便在無他物。此刻,和佬坐在有張紅木椅上,手持紫砂壺,桌前放著一碗極品鮑魚和若干茶點。這樣的搭配倒是有些怪異。
位於他右手邊的是一個一頭白髮的年輕人,年紀在二十七、八左右,但滿頭的白髮卻如銀絲般根根倒立而起。他臉色白皙,生得一雙細長、有神的眼睛。鼻子高挺,嘴唇紅潤,臉部輪廓柔和,倒是有點像是女人。只是一見他脖子上那只橫紋著的一隻黑色蠍子,便覺得這人妖異的很。想來便是洪館的白頭佬。
在看和佬左邊的那人。卻剛好和這個男人相反。那人年紀在三十左右,一頭濃密的黑髮,梳著一條長長的辮子。前面的劉海極長,自然垂掛而下,擋住了他左半邊臉。只是單看他右邊臉的輪廓,便可以看出這是個粗獷的男人。顴骨明顯,下巴呈方,再加上挺直的鼻子和一雙劍眉便可知一二。
這人便是和記五館中皇館館長人稱土地爺的訴苦森。
這兩人都是和記種地位極高的人物,同時也是身手不凡之輩。
蕭釋杉審視了周圍一圈,笑著坐到了和佬對面。他隨手拿起桌子上的一塊綠豆糕塞入口中,細嚼起來。
和佬倒是沒想到蕭釋杉居然會這樣,不由的一愣,不過隨即便笑道:「你的興致倒是不錯,只是可惜了你的女人正在吃苦!」
「我要更正你一點,司徒星晴並不是我的女人,她是我的朋友。我這個人一向護短,如果有人對我朋友做了什麼,我一定會加倍換回去。」蕭釋杉嚥下最後一口綠豆糕,抬起頭,目光森然的盯著和佬。
和佬聽到蕭釋杉的威脅,絲毫不在意,倒是哈哈大笑起來,道:「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敢這樣和我說話!」
「這不就是家酒樓嘛!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蕭釋杉輕鬆的聳了聳肩膀,笑道。
「你真是有膽色,不過在香港不怕死的人多的是,並不多你一個蕭釋杉。真想從我手中救人,你必須要拿出點誠意來!」和佬抿了口茶,靠在椅子上不溫不火的說道。
「我要先見人!再和你談條件!」蕭釋杉拍了下桌子,瞪著和佬。他的舉動立刻引起了和佬身後一些小弟的反映,紛紛踏前了一步。一副隨時都可能動手的樣子。
和佬擺了擺手,示意沒事。接著他叫過一個小弟吩咐了幾句,那人連連點頭,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