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泰此刻臉色無比猙獰,原本俊美的臉上滿是怒火和屈辱。自己原本是想帶著這二十個好手來給蕭釋杉等人一個下馬威,卻不料自己的兄弟居然成了人家炫耀的資本。
他冷哼一聲,道:「別得意!我會讓你們知道什麼叫做代價的!」
「盲爺,對手已經全數清理乾淨!」喪狗在將新義安最後一個站著的兄弟打倒後,高傲的抬頭對著盲爺道。
他之所以向盲爺匯報,一是為了彰顯血瑪莉的實力,形成一種氣勢。而確實應了蕭釋杉的吩咐,故意用這樣的方式造成眾人的誤會。讓這些人以為血瑪莉是盲爺的手下,從而徹底的隱藏起蕭釋杉這個幕後人物。
盲爺滿意的點點頭,對著樓下喊道:「眾位兄弟辛苦了!大家先把人給我看好,我有事要和他們大哥談談!」
說著,盲爺將頭轉向安泰。他嘿嘿一笑,搓了搓雙手,道:「您老是不是該賠我點錢,好讓我裝修一下!」那諂媚的表情完全不像剛才那副冷然的男人,令所有人不僅對他這變臉的本事感到佩服。
「你似乎沒必要對他這麼客氣吧?」蕭釋杉有些看不下盲爺這副樣子,忍不住道。
「你懂什麼!現在欠錢的是爺,我哪敢得罪他啊!」盲爺頗為鄙視的看了蕭釋杉一眼,繼續對安泰獻媚道。
眾人聽到他的話差點沒摔倒,不過貌似這話也還挺有道理。
安泰此刻簡直要抓狂,恨不得殺了盲爺。這簡直就是在掉他的價,難道他連這麼點酒吧的賠償費都拿不出嗎?
「您老是不是該意思意思,給點賠償費!」盲爺貪婪的探出手,眼巴巴的望著安泰。
「媽的,不就是錢嘛,老子會拿不出那麼點錢嗎?」安泰氣惱的罵了一句,伸手去掏錢包。可剛掏到一半,安泰突然停了下來。自己憑什麼給他錢?出來混哪有砸了人家場子還賠錢的?這不是***在開玩笑嗎?
「老子憑什麼給你錢?」安泰抽出手,晃了晃手中的錢包,問道。
「你砸我場子,當然要賠錢啊!」盲爺一幅理所當然的樣子。
「操,我們是出來混的,是黑社會。你有聽說過砸了人家場子還賠錢的嗎?」安泰頗為解氣的看著一臉焦躁的盲爺,一臉得意的微笑。
「這麼說你是不想給了?」盲爺忽然收起獻媚的臉孔,轉而又換上了冷然的表情。
「想從我這拿錢,你做夢去吧!」安泰嘲笑一身。
「兄弟們,給我搜搜這些混蛋身上有錢沒有?有錢的都給我拿走,沒錢的把衣服留下!貌似他們這身衣服很不錯的樣子!」盲爺也不廢話,對著樓下的血瑪莉兄弟喊道。
各血瑪莉兄弟先是一愣,但立刻回過神,一個個如同強盜一般瘋狂的搜刮起來。轉眼間,對方這二十人不是被撥了衣服就是被搜刮光身上的錢財。那副淒楚的樣子,簡直慘不忍睹。
「盲爺,這裡只有一萬零三千四百五十七塊三角,外加九套西裝,似乎並不夠啊!」喪狗結果手下兄弟的匯報,將數目報給盲爺。
盲爺聽了犯難的在原地走來走去。蕭釋杉被他走的頭昏腦脹,忍不住一把拉住他的肩膀,道:「你別走了,再走我頭就暈了!」
「哎!」盲爺歎息一聲,臉色發苦道:「這錢不夠啊!」
蕭釋杉苦笑著搖搖頭,這老小子也太愛搞怪了。他眉頭一挑,道:「孫庭,你這身衣服似乎是范思哲的吧!價格應該不低吧!」
孫庭被蕭釋杉問的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點了點頭。
「哈哈!」盲爺突然大笑一聲,拍著蕭釋杉的肩膀道:「你小子真是聰明,就是比我卑鄙了點!」
盲爺便說邊將目光放在了安泰身上,那雙小眼睛彷彿閃爍著綠油油的綠光,不停的打量著安泰,令他渾身一陣難受。
「你想幹什麼?」安泰渾身不自在的動了一下身子,退後了幾步。
「嘿嘿!」盲爺陰笑幾聲,靠近安泰,道:「你不要害怕嘛!我又不會把你怎麼樣!你看我也就一個老頭子,家裡也沒什麼錢,更沒穿過你這樣的衣服!嘖嘖!真是好料子!」盲爺一邊說一邊在安泰的身上摸來摸去,彷彿在他手下的是女人嬌嫩的肌膚一般,摸的極為輕柔、細膩。可安泰卻早已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表情厭惡。
「你離我遠點,你個老玻璃!」安泰抬手拍掉盲爺的手,努力的躲著身子。
「嘖嘖!」盲爺一臉回味的摸了摸自己的手指,又在自己臉上蹭了蹭,無限嚮往的讚歎道:「真是好料子!就是有些不配你這身段!這樣的衣服應該配我這樣強壯的中年人才對!」盲爺整了整衣襟,嚴肅道。
眾人對這個破愛搞怪的男人實在是無語到了極點,一個個或是大笑著捂著肚子,或是抿嘴輕笑,就連安泰身後的兩個保鏢也忍不住別過身,努力的忍著笑。
「你真的不原意給人家嗎?」盲爺似乎還嫌笑料不夠,故意扭捏了一下身子,貼上了安泰的胸口。
安泰慌亂的往左一躲,道:「停!老子給錢,老子給錢!」他實在忍受不了盲爺那副樣子,慌亂的掏出錢甩下就走。
看著安泰負氣離去,盲爺笑呵呵的數起了手中的錢,不多不少,剛好五萬。這回算是賺了。
「你們還不走嗎?」數完錢,盲爺那綠油油的眼光又放在了身下的人身上。
方碧雲立刻驚呼一聲,飛快的躥下樓。孫偉宏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盲爺和蕭釋杉,跟著離開了酒吧。孫庭見人都已經走了,也便沒再多留。不過臨走時,他還是忍不住讓蕭釋杉再考慮一下他的意見。回答他的依舊是那句「除非你家的老頭子前來,不然這事沒的商量!」
「十三,我們也走!」司徒星晴哀怨的望了蕭釋杉一眼,帶著黑蜻蜓等人下了樓。
今日對她來說,有太多的東西讓他震驚了。在h市時,她雖然知道蕭釋杉的手段和智慧,但是卻從未想過他會如此的利害。短短一個月,不僅控制了赤柱近百分之八十的娛樂產業,更是結交了盲爺這樣一個人物。
剛才新義安和血瑪莉的混戰她看在眼中。她看得出這些血瑪莉的兄弟身手絕對不一般。擁有如此幫派的蕭釋杉,的確已經不需要去懼怕任何人,至少在赤柱是這樣。
走出酒吧,常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裡面。他語氣略帶歎息的說道:「當初真不該和這個人翻臉!」
「算了,常伯,世事無常,或許這就是命運吧!」司徒星晴安慰一聲,坐進了車子。
常伯點點頭,跟了上去。
一路上眾人都沉默著,氣氛有些壓抑。
「小姐,對不起!」黑蜻蜓有些愧疚的說道。若不是他對喪狗出手,蕭釋杉也絕不會和司徒星晴翻臉。只是當時的他對蕭釋杉並不看好,一個人的計謀和智慧再高明,也敵不過一群狼。在他看來,智慧固然重要,但最重要的卻是實力。
當時的蕭釋杉對他來說,根本毫無利用價值,這也是他為什麼一直對蕭釋杉冷眼相待的原因。
「不要說了!這並不是你的錯!只能怪我們真的小看了蕭釋杉。他的確是個人物!」司徒星晴歎息一聲,道。
雖然她此刻看起來臉色平靜,但心底卻早已是翻江倒海,久久不能平靜。她是個要強的女人,所以在來到香港後,即使沒了蕭釋杉的幫助,她依舊建立起了洪仇這個幫派。可是,自己的成就比起蕭釋杉來說,確有點微不足道。
更重要的是,剛才在酒吧,她已經拉下了臉面希望蕭釋杉能和自己合作。可是,回應她的卻是蕭釋杉冰冷的絕情。這讓她在心底種下了仇恨的種子,也造成了日後蕭釋杉的命懸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