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後山這一處寫滿了四校光輝歷史的地方顯得有些安靜。但很快,三個不速之客打破了這裡的寧靜。
蕭釋杉將溫靈拉出來後,實在不知道去哪的他便將她帶到了這裡。這裡同樣裝載著他的回憶。喪狗那一次和烏鴉的挑戰,何其淫蕩!似乎他那淫蕩的聲音還時刻迴盪在這一片安靜的後山之中。微風吹過,挺拔的青松在威風的輕撫下發出「沙沙」聲,彷彿也回想起了那日的情景,發出偷笑。
陽光有些慵懶的撒這三人身上,微微的暖意讓溫靈原本就因為蕭釋杉抓著的手而變的更加羞紅,在金色的陽光下顯得紅粉欲滴。
「你該放手了吧,色狼!」胖女生粗暴的打開蕭釋杉的手,拿眼瞪了他一眼。然後輕巧的抓過溫靈的玉手,揉在手中,生怕對面那色狼又起歹心。
蕭釋杉尷尬的搓了搓手,訕笑幾聲,道:「放心,我不是什麼壞人!」可他這自然做出的動作和臉上的訕笑在兩女看來卻是說不出的猥瑣。
胖女生緊張的將溫靈拉到自己身後,避開蕭釋杉的眼睛,像一隻老母雞防範老鷹一樣保護起溫靈來。身後的溫靈紅著臉,深埋著頭,兩顆如黑寶石般明亮的眼睛時不時的往上打量著蕭釋杉。
蕭釋杉心中鬱悶。怎麼這個胖女人就沒點自知之明嗎?每次都要做夾心餅乾,壞人好事!但看溫靈對她順從的模樣,就知道兩人關係非常好!
蕭釋杉拿眼示意胖女生可以走了,但直到眼睛都擠酸了對方仍是沒有任何反應。顯然他低估了對方的臉皮厚度和智力。
「你不用拿你那小眼睛擠兌我,告訴你,像你這樣的壞人我見多了,絕不可能讓你接近我們家靈靈!」胖女生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伸開粗壯的手臂橫在蕭釋杉和溫靈中間。
我有必要擠兌你嗎?操,真***鬱悶!蕭釋杉在心中暗罵一句,但臉上仍擠出一絲微笑,道:「我真不是什麼壞人,我只是想和溫靈談談喪狗的事而已!」
「哼!」胖女生冷哼一聲,不屑道:「我只聽過好人說自己是壞人的,但從沒聽過壞人說自己是壞人的!你會說自己是壞人嗎?」
胖女生的牙尖嘴利一時讓蕭釋杉轉不過腦子,脫口而出道:「我就是壞人!」
「你看,你承認了吧!我就知道你不是什麼好人!」胖女生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神情說不出的得意。
md,著了這胖妞的道了!想我蕭釋杉一貫以口才自傲,想不到今天會輸在這胖妞手上。蕭釋杉心中氣急,趕緊解釋道:「我真的是好人!」
「我又猜對了吧!壞人永遠都只會說自己是好人,而不會告訴別人他就是壞人!你就是一十足的壞蛋!」胖女生這回更加的得意了。說起話了更是搖晃著腦袋,一副志得意滿的樣子。
身後的溫靈聽得兩人的對話,心中實在想笑。但出於對他人的尊重,她一直忍著。可剛好在此時,她拿眼偷看對面的蕭釋杉。見他嘴角微微**,眼睛快要噴出火來,一副痛苦無語的表情。還時不時的來回走動,動口想罵卻又一次次忍下來的好笑模樣,終於忍不住嬌笑出聲。
「好了,你就不要難為人家了!」溫靈從胖女生身後出來,微微責怪了一下胖女生,接著對蕭釋杉道:「剛才我朋友只是想和你開個玩笑,希望你不要介意!不知道這位同學這麼急著拉我出來,到底是為了什麼事?」溫靈說話彬彬有禮,舉止優雅,聲音更是細若黃鶯,煞是動聽。
蕭釋杉實在想不到在這樣一個社會還會有如此純潔如玉的女子。看她清澈明亮不含雜質的雙眼,蕭釋杉就暗暗為喪狗叫起苦來。這樣一個純白如雪的女孩,換了誰都不願意去糟蹋!
「你好,我叫蕭釋杉,是喪狗的兄弟!」蕭釋杉整理了下表情,真誠的說道:「喪狗這幾天因為有事沒來學校,他讓我代他向你問個好」看你的身體好了沒有,還有就是……」蕭釋杉停下了話頭。眼前這個仿若不臨人世的女子||,讓他第一次在女孩子面前出現了結巴。
溫靈聽到蕭釋杉提及身體好了沒有,立刻想到了那日羞人的情景,心中一陣慌亂,臉更是紅到了脖子,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她低下頭,用細不可聞的聲音問道:「還有什麼?」
「還有就是他想和你約會!原本他是想親自來的,但此刻他在一個很遠的地方訓練,所以一時間趕不回來。心中系念你的他,於是就拜託我來找你,我希望你可以給他一個機會!」蕭釋杉猶豫了一會,終於還是說出了心中的想法。
溫靈聽的面紅耳赤,站在原地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看著自己朋友扭捏害羞,不知所措的樣子,胖女生又第一時間充當了保鏢的角色。
「這個問題我們需要回去研究一下,過幾天你再來找我們!」說完,她便風也似的拉著溫靈逃走了。
「喪狗,做兄弟能幫你的就這麼多了,你只能自求多福了!」蕭釋杉無奈的歎息一聲。
蕭釋杉搖了搖頭,邁著略顯沉重的腳步走出了後山。剛出來,便見王繼德一臉緊張的跑來。見他神色慌張,蕭釋杉皺了皺眉,問道:「什麼事這麼慌張?」
「老大,剛才被我們打的小子報警了,現在幾個警察正四處找我們呢!」王繼德小心的說道,生怕惹怒了蕭釋杉。
蕭釋杉嘴角一揚,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他拍了拍王繼德的肩膀,笑道:「怎麼你會怕警察嗎?」話語中說不出的自信。
王繼德聽的一愣,立刻又回想自己當日和煥皇酒樓打架的事,心中的擔憂立刻全無。他嘿嘿一笑,拍馬道:「有老大你在,我們自然是不怕!」
蕭釋杉點點頭,道:「走吧,我們去會會那些警察,省的讓他們找的辛苦!」
王繼德哈哈大笑,快速跟上蕭釋杉的腳步。
兩人一路走去,直接來到校保安處。
推門而入,只見裡面人還不少。剛才被打的那男子此刻正在向幾個警察哭訴自己的慘痛經歷,一旁站著幾個保安,而夏清則陪坐在男子身邊。
夏清原本想要阻止對方報警,但一想到蕭釋杉不顧自己面子,痛打自己朋友,她就忍不住生氣。一氣之下,對方已經報了警,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人還挺多!」蕭釋杉面色從容的走進保安室,大大咧咧的坐到一張靠椅上。跟在身後的王繼德則一臉有恃無恐,站在蕭釋杉身後。
眾人紛紛轉頭,男子更是突然失控的躥起身,指著蕭釋杉和王繼德兩人,大聲的說著:「就是這兩個人打傷了我!他們還威脅我,說要殺了我!就是他們!」
「王大隊長,別來無恙啊!」蕭釋杉點起一根煙,眼角含笑的看看著此刻穿著一身巡警服的王寶乾。兩人也算是老冤家了!從第一次在酒吧碰撞後,每次蕭釋杉出事,都是這王寶乾第一報道。可每次,王寶乾都只能鬱悶的放了蕭釋杉。而上次,因為抓了陳飛飛而直接惹惱了他大哥陳國強,他更是被局長狠狠罵了一頓,淪落到一名小小的街道巡警。
王寶乾一聽這聲音就知道來人是誰了!在白馬,能如此囂張的除了他蕭釋杉還能有誰!
只見他臉色難看的轉過身,冰冷的雙眼中帶著怒火。若不是這小子,自己也不會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更不會被自己的同僚嘲笑。在心裡,王寶乾可是恨透了蕭釋杉。
可恨又有什麼用呢?這小子的背景深如大海,即使到現在,他也沒弄清蕭釋杉是什麼來頭。對於這樣未知的恐怖人物,王寶乾心中更是多了幾分忌憚。
「原來又是你,我說我今早怎麼右眼皮一直跳呢!」王寶乾乾笑幾聲,看著蕭釋杉。
蕭釋杉也不介意,站起身,走到王寶乾身邊,打量了一番道:「王隊長,你這身警服很不錯嘛!顏色鮮艷,比之前那身合適多了!」和我鬥嘴,你還嫩著呢!蕭釋杉在心中冷笑。
「你……」王寶乾一時語塞,恨恨瞪了他一眼。
「警察同志,你可不能放了這兩個人!他們可是要殺了我啊!你看我這傷口,都是他們下的毒手,請你一定要秉公執法啊!」男子淒楚的哭訴起自己的慘境,眼帶淚花,說不出的可憐。
「我們知道怎麼做事!這件事還有沒有其他的目擊證人?」王寶乾低斥了一聲,心中卻在罵那小子不懂事。沒見老子都已經沒話說了嗎?你還出來搗亂!
「有,有,有!」男子連聲說有,拉過夏清,道:「這是我朋友,她親眼見到了這些人的惡行!她可以作證!」
他這一說,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夏清身上。王寶乾其實心中明白,遇到這樣的事沒多少人會站出來說話。即使,這個叫夏清的女孩真的出來作證,也奈何不了蕭釋杉這個混蛋!他現在也不過是給自己找個台階下而已!
「你願意作證嗎?」王寶乾問了一句。
夏清為難的看看身邊的朋友,又看看王寶乾,最後將目光落在了蕭釋杉臉上。
這無賴,到現在還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嘴角的壞笑,彷彿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那自信滿滿的樣子,讓夏清看的有些生氣。
哼,無賴,讓你一副掌握全局的表情。我夏清偏偏不讓你得逞,讓你剛才那麼欺負我!心中還在記恨於蕭釋杉剛才的無情的夏清,沉吟了半天,終於開口道:「我願意!就是這兩個人打傷了我朋友!另外還有四個他們的同夥,現在不知道跑哪去了!」
夏清說這句話的時候,心中突然閃過一絲說不清的感覺。似心痛,似懊悔,又似報復後特有的快感。她有些膽怯的偷偷瞟了蕭釋杉一眼。
只見蕭釋杉拿著煙的手僵在半空,嘴角的壞笑一時也被凝固住。他緩緩吐出嘴裡最後一口煙,將煙頭擰滅,臉色也恢復了平靜。
「既然如此,我就跟王隊長走一趟吧!我相信局裡會給出一個公正的決定的!」蕭釋杉看了一眼此刻一臉得意的男子,眼中寒光一閃即逝。接著他轉頭對王繼德道:「你就陪我走一起去吧!說起來也很久沒去那喝茶了!」語態中說不出的輕鬆愜意。
王繼德見自己老大如此神情,自然也是豪情迸發,大聲應是。兩人就這麼率先走出了保安室。
「你們也跟我走一躺吧!做個協助調查!」王寶乾有些無力的說道。將外面那個災星招到自己局裡,天知道自己這次又會被調到哪裡。
男子高興的應是,連聲說:「應該的,應該的!」
只有夏清神情木然,彷彿沒有聽到一般。
他沒有看我一眼,哪怕是罵我一句。他就這麼當我不存在般的走了出去,連句責怪的話都不說。為什麼?難道是自己錯了?可他剛才這麼欺負自己,難道自己這麼小小的懲罰他一下就不行嗎?以他自己的實力,又不會有什麼大事!這個無賴,就這麼討厭自己嗎?夏清現在腦海中卻是些問號。
其實她又如何能明白男人的心思。男人的想法其實很簡單。朋友或敵人!這就是他們區分人最簡單直接的方法。在夏清站出來願意作證的那一刻,她便已經將自己劃分成了蕭釋杉的敵人。
蕭釋杉為自己兄弟而教訓夏清的朋友。在蕭釋杉的邏輯中,這個人是自己的敵人。而當這個敵人要陷害自己時,無論這將造成什麼傷害,這對他來說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夏清她這個自己的朋友會如何選擇。但可惜,夏清做了個錯誤的決定。對於這樣的朋友,蕭釋杉已經不屑多說什麼。他便是這樣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