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進來！」
窗前的男人朗聲開口，目光卻依舊注視著窗外。
窗上，原本不透光的獸皮已經換成晶亮的晶窗，隔著透明的晶石，可以清楚地看到窗外飛揚的大雪和遠處一望無跡的雪原。
門被輕輕推開，鳥人首領恭敬地彎著腰從門外走進來。
這間本是暖室，開門的時候，門外的冷風便從廊中灌入，將新開的那只蘭花都吹得顫抖起來。
「出了什麼事！」男人微側臉，目光掠過被寒風吹打的蘭花，眉尖不悅地皺起。
「回王上！」鳥人首領矮身跪到他面前，「翼將軍死了！」
男子的眉尖越發皺得緊了，「仔細說！」
「是！」鳥人首領抬起臉，「幾日前，大明太子殿下明月突然來到拍賣行，我趕回拍賣行的時候，翼先生已經死了，拍賣行亦被查封，小人知道此事關係重大，立刻就從大明趕回來，通報王上！」
「明月？！」男子輕聲重複著這個名字，「可是那個大明國廢物六王？」
「不錯，就是他！」鳥人首領道。
「是他殺了翼？！」男人又問。
「這個，屬下並未親眼見過，傳聞明月玄武不就，想來是他手下人下得手！」鳥人首領道。
「玄武不就？！」男人輕哼出聲，「只怕，未必！」
鳥人首領抬起臉，「您的意思是？！」
男人明顯並沒有與他探討此事的想法，而是語峰一轉，「雅公主何在？！」
「雅公主？！」鳥人首領眼中閃過疑惑之色，「她不是留在國中？！」
男人臉色越沉，「數日前，她留下一封書信，說是要去長安尋翼，你難道沒有看到她？！」
鳥人首領只是搖頭。
「好了，你出去吧！」男人淡淡揮手，鳥人首領退出門去，男人亦再次開口，「血蝠！」
「在！」屋頂，響起男人尖細的聲音。
空氣微動，倒懸在屋頂的黑色蝠人，無聲地從屋頂上掠下，落在地面上，跪在王上大人面前。
那人一身黑衣，身形削瘦稍顯矮小，全身俱是包裹在一層黑色的勁裝內，連臉面都蒙住，只露出一對眼睛，背後一對肉翼收縮成團。
「去查查公主的下落！」男人沉聲下令，「有任何消息，就到烏蘭王庭找我！」
「王上？！」血蝠目露疑惑。
「大明國時政未穩，正是我們動手的最佳時間，既然翼已經死了，這件事就由我親自去辦！」男人薄唇勾起，露出一抹殘忍的笑意，「先讓烏蘭去消耗大明的實力，待冬日北海結冰之時，我萬千大軍便可直取東大陸！」
「王上英明！」血蝠恭敬讚道。
「去吧！」男人淡淡揮手，「找到那丫頭，無論用什麼方法都要把她帶回來，我不希望她，影響我的計劃！」
「是！」血蝠站起身，彎著腰退出屋門。
出門之後，他還不忘將暖室的雙層木門閉緊。
為了養活這幾株蘭花，王上大人可是費了不少心機，他很清楚，這些花對於王上大人是何其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