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開按住莫離小腦袋的手掌，男人輕捏著她的下巴捧起她的臉，讓她的目光與他對視。
「我時間不多，便長話短說。不歸是我，明月亦是我，在蘭城時我兩次想要告訴你真相，第一次你睡著了，第二次你急急趕回長安，九龍潭邊是第三次，可惜我一直沒有等到你！」男人的語氣裡染上心疼，「之前，我一直以為，我們有的是時間和機會，是我錯了，如果我早點告訴你，或者你也不用來這裡受苦！」
「不歸是你，明月亦是你？！」莫離拉開他捏著她下巴的手掌，退後兩步，細細地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心中迅速閃過她與這兩個男人之間的交集。
怪不得，第一晚他欲殺她而後快，後來卻一反常態，數次幫她開脫。
怪不得，明月在京城，不歸亦在京城，明月到蘭城，他也就到蘭城。
怪不得，他會說她欠他一個吻……
「第一晚，你就認出我了？！」她問。
明月微笑，「否則，我會給你機會藏在明澈的車下逃出皇宮？！」
「燒掉鳳凰閣和奇獸館的人是你？！」她又問。
明月聳肩，「那時，三年之約未到，我不想讓別人動你！」
莫離輕吸口氣，「這麼說，迷霧森林時，你收到的字條上，『那人』就是我？！」
明月點頭，「魅知道你出事，第一時間通知我，只是他並不知道，那時你我本在一處！」
「哼！」莫離輕哼一聲，語氣中亦染上薄怒，「你覺得這樣很好玩，是嗎？！」
看她生意，明月急急上前兩步，抓住她的一隻手腕，「其實我不是故意想要如此的，只是那時以為你喜歡的是身為不歸的我，所以最初才沒有向你說明！」
莫離轉過身，給他一個後背，「騙子，放手！」
明月從身後圈住她的腰，「我知道，你現在一定很生氣，沒錯，不管怎麼說，不管有什麼樣的理由，都是我騙了你，是我不對，但是，你不許離開我！」
莫離沒有掙扎，只是忿忿地反問，「憑什麼？！」
「因為你愛我！」他在她耳側開口，霸道裡透著些無賴。
「剛才愛，現在不愛了！」莫離再次開口，雖然努力壓制，卻仍是掩不住語間笑意。
感覺到她情緒有異，明月抬手轉過她的臉，看著她墨紫眸中明顯的捉弄意味，他又是欣喜又是無奈，「小東西，你玩我？！」
「哼！」莫離孩子氣地向他吐舌做個鬼臉，「只許你一人分飾兩角玩我，就不許我捉弄你嗎？！」
明月沒有笑，只是擁著她輕語出聲，寵溺道，「只要你高興，隨便你怎麼玩！」
「嗯！」莫離抬手拍拍他蓋著面具的臉，「念你如此坦白，知錯能改，我決定，給你一個機會，將我寵愛！」
轉過她，與她對視，明月仍有些小心翼翼，「真的不氣？！」
「說不氣自然是假的！」莫離聳聳肩膀，語氣自嘲，「誰叫我愛上你這個混蛋的！」
縱觀這片天下，他是她唯一放心不下的牽掛。
愛了就是愛了，縱他還有千百萬重身份，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