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天色晴好。
莫離一覺醒來，已經是紅日高起。
枕邊沒有明月，只有一套嶄新的黑色學院服。
「我在！」
屏風後，傳來他清朗悅耳的聲音。
腳步輕響，他緩步行出屏風。
依舊是全黑的錦袍，只是平日裡總是披散的銀髮，少有地用一隻墨玉的環色束在頭頂。
銀髮束起，少了幾分慵懶，卻越添幾分英氣。
莫離豎起一臂支頭，懶洋洋地看著他，「我原以為，你不會梳頭髮！」
「我還沒有廢物到那個程度！」明月笑著行到床邊，「這樣不合你的心意？！」
挑被起身，莫離站在床上，居高臨下地伸出一隻手指勾起他的下巴，仔細地打量兩眼，「嗯，還不錯！」
「比他如何？！」明月笑問。
沒有他沒有說明，她卻明白，他指得是鬼王。
莫離聳聳肩膀，「我還不知道他長什麼樣子，不過，以我推測，他應該也是美男子吧！」
那樣的男子，已經有了足夠的魅力，臉長什麼樣子已經不重要了！
明月挑眉，「見都沒見過，就這麼確定？！」
「我的感覺一向不會錯的！」莫離輕佻地將他的下巴抬高，「來，給莫小爺笑一個，讓我看看，你們二個，誰笑起來更好看！」
展臂將她從床\上抱下來，明月微微鬆臂，將她放到與他的臉相等的高度，「對我說實話，我們兩個，你更喜歡誰？！」
他的眼睛裡，沒有調侃，有的只是一本正經的嚴肅。
那樣的目光，讓她也不忍再調侃。
一直以來，她還真的沒有仔細思考過這個問題。
與明月的親近，她總是十分自然，可是對鬼王，她卻總有一種彆扭的感覺。
明明與他不過才見過幾面，本應該生疏，可是他又總給她一種彷彿十分熟識一見如故的感覺。
不過，現在想來，從昨晚的事情，她亦已經有了答案。
沉吟片刻，她終於開口。
「是你！」
「你確定？！」明月緊盯著她的眼睛問。
莫離鄭重點頭。
雖然她並不排斥與鬼王的親近，可是昨晚與他結吻時，她還處於混沌之中，只是下意識地把他當成明月。
與鬼王，是一見如故的好友。
她不介意與他喝酒聊天，賞花觀月，但是讓她再與他親近，她心中確實是介意的。
與明月，卻不同。
她對他的吻是有感覺，這一點，她確定無比。
「如果有一天，我變醜了，你還會更喜歡我嗎？！」明月又問。
莫離輕笑，「我原以為你很聰明，怎麼會問這樣的蠢話？！」
明月一怔，片刻自嘲地笑起來，「大概是因為我從來沒有在乎過一個人！」
如她，又怎麼會是以貌取人的女子。
只是，太在乎，所以才如此地害怕失去，才會只想在她面前做到最完美吧！
注視著他的眼睛，莫離的心突然一陣悶悶的疼。
伸過手臂擁住他的頸，她輕輕將臉貼上他的，「明月，你好傻！」
明月沒有出聲，只是靜靜地擁著她，感受著她少有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