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幾位嬸子,你們說話留點口德行嗎?怎麼說話的,你們哪只眼睛看到我家兄弟是拿著岳母家的銀錢才蓋的屋子?」蔣榮一聽,碰的就將手裡的丈量尺子往地上一丟,挽著袖子朝著幾位多舌婦走了過去。
「哎!怎麼著,要打人了!大傢伙兒,大家快來看著哪,蔣榮要打人了!」那婆子伸著脖子直叫喚,在陸紫菀眼裡,她就像被踩著了腳掌的大頭鵝。
「我說蔣榮,人關朗小哥兒都沒生氣,你氣什麼啊?再說,這事情,大家都心裡有底,誰不知道哪!」邊上稍微年輕點的農婦又道,「這關朗小哥成親前過的窮巴巴的,也沒見什麼時候動過要蓋新屋子的念頭,這一成親就要蓋新屋子了,可不就是何春梅不捨得女兒吃苦才給了銀子嘛!」
「我說幾位嬸子,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你們誰瞧見了我娘給我和關朗哥銀錢了?誰瞧見了,站出來說說。」
陸紫菀也知道蔣榮生氣的原因,無論何時何地何年代,但凡還有點奮鬥心的男人,都絕不允許被人恥笑成是吃軟飯的小白臉,這些嬸子笑話連關朗是靠著陸紫菀的娘家才蓋起了新屋子,就是在嘲笑連關朗要靠著岳父岳母才蓋得起屋子住。
陸紫菀心裡暗想,這些嬸子婆子的心腸還真是壞,就算誰家的女婿靠著妻子的娘家接濟,但是關他們什麼事情,他們就非得將人家的生活攪和的不安寧了才覺得舒心嗎?
「這種事情,哪裡需要誰親眼瞧見了,事實就是如此,我說菀姐兒,大家就是說出來玩笑下,又沒有要取笑你家關朗小哥的意思,你何必那麼較真呢?」那嬸子一臉很和氣的笑著。
「呸!」陸紫菀氣不過,道,「我要說你家夫君沒本事,什麼事情都要靠著你娘家來撐著,你較真不較真?子虛烏有的事情,虧你們說得出口。」
「幾位嬸子,你們這話說的確實不對,這要是我真的拿不出銀錢蓋屋子先借用了我媳婦娘的銀錢,被你們這麼一說,我不得給我媳婦臉色看了?你們這攪合的人家兩口子過的不安寧,就是不對!」連關朗拉了拉盛怒的陸紫菀,又道。
「我和蔣榮大哥在成家之前,可都是天天山上打獵賺銀錢,我們不翻蓋屋子,那是因為我們覺得一個人住沒必要費那銀錢,我們在這也沒田產,誰知道會不會哪天就決定半別的地方去了呢。」連關朗說完,又安撫了陸紫菀,道,「媳婦,我都不生氣了你也就別氣了,瞧你那眉頭皺的,都能夾死一隻蒼蠅了。」
陸紫菀朝著連關朗瞪著,他這是怎麼形容的,夾死蒼蠅?
連關朗暗自握了握陸紫菀的手,直到陸紫菀撲哧笑出聲才跟著咧著嘴笑了,便知道陸紫菀不會繼續生氣了。
「是啊,幾位嬸子,如今,關朗兄弟也娶了菀姐兒,成了家,那自然就決定以後都在河西村住下了,人自己住破屋子沒事,一個大老爺們的也不能讓媳婦跟著住破屋子是吧,自然就要掏家底的拿出銀錢蓋新屋子了。」蔣榮將陸紫菀和連關朗的互動盡收眼底,心裡也暗自欣慰,看來連關朗是真的娶到了好妻子,能在那麼多人面前護著他,也不枉費連關朗對菀姐兒那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