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會想到除去北海冰宮,永遠除去這個男人!
孰不知這一次若是真的舉兵,除去的不僅是南宮雨憲殿下,還有他和雲兒的愛情!
連成謹煜,看來這一次,你是欠考慮了……
連成謹煜忍不住搖頭,一直以來,他都是那麼地冷靜,卻惟獨碰上她,凡事只要與她有關,他便會失去控制……
「煜哥哥,愛情,是需要坦誠相對……」
柳溶煙說這句話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這裡陪著連成謹煜發了多久的呆。
連成謹煜抬起頭,看向這個一臉平靜的女子,一時之間,百感交集:
「如煙,謝謝你!」
「煜哥哥,我告退了。」柳溶煙站了起來,她知道,當他對她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已經想明白了!
他的煜哥哥,是世界上最聰明的男人!無論多麼複雜的問題,只要稍稍一提醒,就能瞬間參透的!
而他參透了,她也就該走了!
煜哥哥,再見啊!
她在心裡默默地念著,轉身,抬起腳步,朝著大門走去。
「如煙……」
連成謹煜的聲音讓柳溶煙的腳步頓時停了下來。
「什麼?」她的聲音依舊是平靜的,可是心卻忍不住開始顫抖。
「如煙……你……很好……」
很好嗎?
柳溶煙笑了!
我很好?
我很好你為什麼不愛我呢?
這話,她沒有問。
「煜哥哥,以後你會覺得我更好的!」說完這句話,她邁開腳步,義無反顧地往前走!
小青兒很喜歡北海冰宮,也很喜歡南宮叔叔!
南宮叔叔長得英俊,而且還很會講故事,講笑話,每次都把他逗得咯咯直笑。
不過,在這裡待了半個月之後,小青兒還是想家了,想父皇了,他從來沒有離開過父皇這麼久……
於是,小青兒時不時地催促娘回去找父皇,每次他這樣做的時候,娘總是有些飄忽……
端木初雲為什麼會飄忽呢?
她在思考問題!
她真的很不解,為什麼自己這次貿然離開之後,連成謹煜會毫無動作,以他的性格,怎麼說都會不顧一切地把她和小青兒抓回去啊,怎麼可能會什麼也不做呢?
就在端木初雲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北海冰宮來了一位稀客,這位稀客不是別人,而是柳溶煙……
端木初雲本不想見她,她並不認為自己和她有什麼話要講,可是考慮到這四年來,她對小青兒關懷備至,她又覺得自己不見的話,似乎有些說不過去!
端木初雲穿了一襲淡綠色的長衫,她來到事先約好的亭子時,柳溶煙已經到了。
她依舊是一襲火紅的長袍,烏黑的頭髮完成高高的髮髻,上面插著一支金步搖,額貼花鈿,渾身散發出貴氣。
她看到端木初雲的時候朝著她點點頭,態度是一如既往的高傲。
「你找我什麼事情啊?」
端木初雲在石凳上坐了下來,讓人泡了茶端過來,遞給柳溶煙。端木初雲是個有原則的人,要麼不見,既然見了,該盡的禮數還是要盡的。
「這裡……真美啊……」
柳溶煙看著滿園花花草草,看著偏偏起舞的彩蝶,突然感慨道。
「這裡的花花草草都是尊主親自種下的……」端木初雲淡淡地說著。
柳溶煙盯了院子中爭奇鬥艷的花朵良久,突然輕輕地感慨道:
「住在這裡,心情一定會不錯……」
說道這裡,她停住了,轉過頭來,把焦點轉移到端木初雲身上,輕輕地問:
「我可以住在這裡嗎?」
她的話讓端木初雲覺得莫名其妙——她,住在這裡?
什麼跟什麼啊?
「皇后娘娘,您這話我們北海冰宮可擔擔不起啊!您要住也是住在大成王朝的皇宮啊……」端木初雲不知道柳溶煙為何會這麼說,她只是客套地回復她。
「皇后娘娘……」柳溶煙反反覆覆地念著這四個字,眼神有些飄乎乎的,「端木初雲,你知道嗎?曾經,我以為只要擁有這個稱呼,只要成為他的名正言順的妻子,得到他的心是遲早的事情……可是……事實告訴我……我錯了!愛情,真的不是努力就可以的……」
「……」
端木初雲本不想聽她說這些的,但是不知道怎麼的,看到柳溶煙此時傷神的樣子,端木初雲竟然有些不忍心,卻又不知道怎麼安慰她,他只能伸出手,輕輕地拍著她的背。
「沒事!」
柳溶煙笑得一臉豁達:
「這四年,以前看不開的東西,我也漸漸看開了!初雲啊,他愛的是你!他很愛你!你回去吧……」
「你來當說客?」端木初雲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柳溶煙。
「哼——誰要當你沒的說客啊!」
柳溶煙站了起來,不屑地冷哼一句,語調驕傲地像一隻孔雀,不過沒多久,她又有些洩氣,雖然她掩飾得很好,但是端木初雲還是看出來了!不過,她沒有點破。
「端木初雲,對不起!」
她突然這麼說道。
「我為我四年前的事情為你道歉!我不該搶走青兒,也……不該和先皇一起設計害你……」
「設計害我?」端木初雲忍不住蹙眉。
「對!所有的人都以為我和連成謹煜攜手並進,其實……真正和我聯手的人卻從來不是他!」講到這裡,柳溶煙冷哼一聲,眼中卻帶著幾分騙不了人的慘淡,「他根本就不屑與我聯手!他的確動過想娶我的念頭,但是……他卻放棄了……而且……真的僅僅是為了你……」
柳溶煙見端木初雲一臉的不不敢置信,忍不住仰頭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你不信吧!我也不信!你有什麼好的呢?你根本就不值得他為你做這麼多!煜哥哥!我那麼理智的煜哥哥,居然會為你做這樣的事情!」
「你知道念雲居的那個密室吧!連成帝國所有的皇子的寢宮都有一個這樣的密室,是先皇連成玉山親自建的!他讓他們在這裡擺放自己最珍貴的東西……其他人裝的都是一些機密的東西,他擺放的是什麼你應該很清楚吧!他居然將這樣一個密室佈置成書房,還從全國各地收集你喜歡看的書,放在那裡……呵呵……那麼多書,若不是足夠的用心,哪能收集得到啊……」
「你還記得太后賞梅的那件事情吧!你一直以為他利用你!其實根本就沒有!那副畫,是連成謹楓從連成謹言那裡偷過來交給連成謹華,然後再放到煜哥哥書房的,那個時候,煜哥哥正好忙著應付慕流川,一時之間沒有發現!等他發現的時候,你已經拿著畫走了!你知道嗎?雖然他早就算到連成謹言會出現解決問題,但是他還是做好了主動承擔一切的準備!那天,他就站在梅園附近,只要連成謹言再稍微晚一點點出現,他就打算過去……」
「連成謹華擅自走出武威門那一次,他的確利用了你!但是……端木初雲,你不明白……他那麼愛你……默默為你做了那麼多,你卻看都不看他一眼,就走了!你讓他怎麼做得到啊?」
「你一直都很奇怪,為什麼慕流川能進入連成帝國的皇宮把你帶走吧!我告訴你,那一次,是先皇設下的一個局!先皇是什麼人?把連成帝國推向頂端的男人,他會看不出來他的兒子當中哪個才是最能繼承大業的?煜哥哥是他最理想的繼承人,只可惜有一個你在!因為你,煜哥哥總會失去該有的理智……所以,從看出這一點那一刻起,先皇就打算除去你了……煜哥哥,的確是個殘忍的人,明明我已經幫他在大秦國牽好線,他只需要按照我的計劃和我的玄鐵軍裡應外合,並可以輕鬆拿下大秦國,但是,他卻拒絕了……你知道他的理由是什麼嗎?」
柳溶煙看了一眼已經完全被驚訝得反應不過來的端木初雲,突然笑了,那絕對是一個讓人心酸的笑容:
「他……居然和我說……如果他用這種方式取得天下的話,他會失去她的雲兒……天啊!他居然會說出這種話……他是誰啊!他是連成謹煜啊!壯志雄心的連成謹煜啊!居然會說出這種話!而他,最後真的通過自己的方式拿下了大秦國,而且比用我的方式還快很多!那一刻,我便非除去你不可了……」
「對,黑衣的話,是先皇下令讓他說的!你一定想不到吧,黑衣是煜哥哥的心腹,沒有煜哥哥的授權,卻說出這樣的話!這不能怪黑衣,因為先皇用的是沐家上百條人命在做威脅……果然,你什麼傷心欲絕,在煜哥哥趕來之前,就跳下懸崖了……這在我們的預料之中……但是,我們沒想到的卻是……煜哥哥竟然為了救你,也不顧一切地跳了下去……他頭上的疤就是這麼來的……你跳下去了,一了百了,但是煜哥哥卻不能……因為你還留了個小青兒給他……」
「你知道這四年他是怎麼過來的嗎?他日日夜夜都在思念著你,他在給自己造船,每天造一點,等小青兒十八歲生日那天,正好造完,他打算坐著那條船去找你,那條船底部的材料很特殊,如水即化……」
「你還活著,你知道他說多麼激動嗎?你知道的,以他的性格,他肯定會不顧一切地將你留下!但是,這一次……他卻沒有……的確,我承認我他是被我勸住的,但是……如果不是因為他太在乎你了,誰又能勸得住他呢?」
春末夏初,中午時分的陽光有些灼人,照得兩個正在說話的人兒都出了些薄汗,柳溶煙抬起頭,向迎著那陽光看去,卻硬生生地被陽光灼傷了眼睛,刺得雙眼生疼。
「切——我在這裡和你說這些幹什麼啊!」
柳溶煙似乎有些鄙視自己的行為了,不屑地冷哼一聲,將手中一個信封交給端木初雲,冷酷地說道:
「這是他讓我交給你的!我走了!」
把信封丟給端木初雲,柳溶煙轉身便往外面走去,陽光下,她的背影更加紅艷了。
「柳溶煙,你不是說想住在這裡嗎?」端木初雲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
「切——說說而已,你還真信!誰要住在這裡啊!」柳溶煙不屑地揮揮手,「我跟你不一樣!你今天注定要對著這封信流眼淚了!而我,外面,還有大把美男在等我呢!哈哈哈哈哈……」
她笑得猖狂,笑得驕傲,小聲淹沒在前方五顏六色的花叢之中。
端木初雲打開那張紙,陽光下,連成謹煜熟悉的字體闖入她的眼眸:
「雲兒,在外面好好玩!如果有一天累了,想家了,就回來吧!我在皇宮裡等你……」
寥寥數字,卻飽含著情意!
陽光下,端木初雲的雙眼濕了……
煜哥哥,原來,你一直在等我啊……
番外:柳溶煙
柳溶煙出生那一天,天有異象,當時,雲遊世界的閩江道長正好經過蜀國和皇帝大談黃老之學,掐指一算,便道:
「此女今後必有一番作為!」
到底有沒有一番作為,柳溶煙不知道,她知道從小父皇對她的要求特別嚴格,而且從小都被拿來端木初雪比較。
從小學文,從來沒有停過!
可偏偏,她總是輸。
七歲那年,她作《故都賦》而得到師傅們的一致誇讚,可偏偏這個時候,端木初雪一篇《六問》傳來,短短的七言絕句,寥寥數字就將她上千字的《故都賦》蓋過!
父皇冷冷地說了一句:
「繼續努力。」
她的功課便更加重了!
那一年她才七歲,她卻已經沒有了一般孩子所有的天真與單純,更沒有快樂!
她還記得那一天,她負氣地偷偷跑出皇宮,在京城的郊外撿起地上的石頭,用力地亂丟。
「你的石頭砸到我了!」一個少年走到她面前,輕輕地說。
「你明明可以躲的!是你自己突然不躲了!」
剛才那塊石頭丟出去的時候前方突然出來一個人影,她嚇了一跳,不過她卻看出了那人武功不低,忍不住在心裡鬆了口氣,可誰知道他竟然不躲,突然站在原地任由她的石頭砸上他。完了,居然還來興師問罪!
「哈哈……被你看出來了!真不愧為溶煙公主!」少年被她揭穿了,不但沒有任何窘態,反而笑得格外地好看。
「你……你怎麼知道我是誰?」
「如果不知道你是誰,我會站著讓你砸嗎?」少年的笑容中染上了一絲邪氣,有點痞痞的,但卻不會讓人感到不舒服,是那種優雅的痞子。
「溶煙公主,你砸了我,你可要對我負責啊!」少年笑著靠近她,他眼睛就彷彿一塊會吸人的磁鐵,「我現在還有事情,過幾天再來找你!」
少年說完之後,便消失了。
但是,他的笑臉卻一直留在了柳溶煙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整整一個月,她都找機會偷偷地跑出去,在那裡等他,可是,他卻一直沒有出現。
「不是說過幾天來找我嗎?都過去一個月了……」她終於忍不住開始咕噥。
「溶煙妹妹在怪我?」
那個魂牽夢繞的聲音響起,柳溶煙激動地轉過身來,明明高興地要死,卻偏偏不敢讓情緒外露,裝作一副不在意的樣子。
「誰怪你拉!你來不來,跟我有什麼關係啊!還有,不准亂叫,誰是你溶煙妹妹啊!」
「你呀!」
他笑起來的時候真好看,眼睛那麼亮。
「我叫軒轅煜,以後溶煙妹妹叫我煜哥哥吧……」
軒轅煜……軒轅煜……
柳溶煙一遍一遍地念著這個名字,一點一點地沉入骨髓,可是後來,她卻發現一切都不過是一個局。
他,哪裡是什麼軒轅煜啊……
他碰到她又哪裡是什麼巧合啊!
一切都是他刻意安排的!他看中的不過是他們蜀國的實力!蜀國皇帝無子,膝下就她一個女兒……
他似乎早就料到了有一天,她會成為蜀國的支柱!
這麼早地出現在她的生命中,正大光明地拿走她的心……
柳溶煙永遠都不會忘記那些美好的記憶。
他溫柔地跟她說:
「溶煙妹妹,為什麼一定要和端木初雪比文采呢?她是才女,你卻可以成為一個巾幗英雄……」
「巾幗英雄……」她愣愣地念著這個名次。
「七歲便可以牢牢地掌握皇宮的守衛佈局,輕輕鬆鬆避開,隨意出宮,這個可不是端木初雪能做得到的!而且溶煙妹妹不是訓練了一個軍隊嗎?」
他……都知道……
那一刻,柳溶煙呆住了,這個軒轅煜是哪裡來的?他為什麼什麼都知道?連她內心小小的想法都知道?
除了震驚以外,從那時候開始,對他,她的心中多了兩個詞——崇拜和……害怕……
柳溶煙一直以為煜哥哥也是愛自己的!
為什麼不呢?
她這麼優秀!
可是這一切,從見到端木初雲那一刻開始,就變了味兒!因為煜哥哥從來不會用那樣的眼神看她……
煜哥哥每次看她的眼神都很溫柔,無可挑剔的溫柔,但是,他對端木初雲卻並非如此,那一刻,柳溶煙才明白,原來柔情並不是愛情的詮釋。
但是,她還是認為自己終究會戰勝端木初雲的!
為什麼?
因為她這麼優秀啊!
這個世界上,能和她媲美的,怕是也只有端木初雪了……
可是柳溶煙真的沒想到,結束她的愛情的卻是不名一文的端木初雲。
「溶煙妹妹,如果你是看好慕流川而嫁給他,我沒意見,如果是為了我,真的沒必要!」當煜哥哥這麼和她說的時候,柳溶煙的心抽著痛。
可是她卻笑了:
「煜哥哥,你以為你是誰啊?我會為了你而嫁給別人?你太高估你自己了吧!」
她驕傲地抬起頭,轉身離去,卻在轉身之後淚流滿面。
她嫁給慕流川了,盛大而又隆重的婚禮,她嫁得風光,她嫁得驕傲,但是她卻一直在暗中謀劃,佈局……
她是懂他!
他要的是天下!
只要他要天下,那麼她便會幫他!
但是,柳溶湮沒想到找到她的卻是連成玉山。
「溶煙,當皇后吧!幫我連成帝國拿下蜀國,他日風兒為王,你便是皇后。」
這是個不錯的主意!
柳溶煙心動了!
可是,他卻沒想到他拒絕了……
多麼可笑啊!
向來權術擺在第一位的煜哥哥,竟然為了那麼荒謬的理由……
柳溶煙實在不明白端木初雲有什麼好,為什麼無情如他也會義無反顧地墜入情網!
她去見了她,她依然不明白!
她本想當場出去她,可是,終究沒下手!
不是怕他日後恨她,其實,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大概是因為她是他愛的人吧……
不過,連成玉山卻容不下端木初雲!
他說:
「一個帝王,絕對不允許有愛情,否則,他便有了弱點。」
他安排好這個局,逼死端木初雲!
可是誰想得到連成謹煜也會跟著跳下去呢?
那一刻,柳溶煙覺得如果連成謹煜能把給端木初雲的愛分百分之一給她,那麼她便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她覺得可以的!
她那麼優秀,難道她會連端木初雲的百分之一都比不上嗎?
四年啊!
她整整花了四年的時間啊!
她還記得連成玉山臨死之前,下遺詔讓連成謹煜立她為後,因為,昔日,蜀國無條件投降的唯一條件就是讓柳溶煙當上皇后……
他沒有反對!
她以為她有希望了……
這四年,她把什麼都處理得那麼好,包括把青兒照顧得妥妥帖帖,但是……他卻從未進過她的房間……
她一直以為這樣的生活會一直持續下去,她一直以為這樣守望一輩子,也是幸福……
直到端木初雲再次出現的那一刻……
那一刻,柳溶煙才發現自己以前根本不懂連成謹煜!
可是那一刻,她又突然覺得自己懂了他……
於是,她決定走了!
因為她是柳溶煙,她是驕傲而又美麗的巾幗英雄,成為別人愛情的阻礙,她可不屑!
但是,她不能默默無聞地走!
這不是她的作風!
她愛了他這麼多年,最後還要落一個被他遺忘的命運,這,她可不幹!
於是,她在最後的關頭幫了他們……
不是愛屋及烏!
也不是因為愛一個人就要讓他幸福!
什麼成全有情人,都是狗屁!
如果可以,她巴不得拆散他們!只是……就算拆散了,他依舊不是她的……
所以,她幫了他們……因為她要連成謹煜記住,柳溶煙,就是這麼優秀這麼好的一個人!是你連成謹煜沒眼光!
柳溶煙還記得自己離開聚華浣花宮的前一刻,她又打量了一次端木初雲,從頭到尾,徹徹底底……
那一天,陽光明明很溫和,可是她卻覺得很灼人:
連成謹煜,你真沒眼光!端木初雲,她真的比不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