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007吻
「那麼你呢?你會嫌棄本王體弱多病嗎?」
一雙眸子突然凝視著她,認真而又真摯。
這個人是連成謹煜?
端木初雲眉心微蹙,她總覺得這樣的話不應該是出自連成謹煜之口。
「怎麼不回答我的問題?」
他猛地抓住她的手,轉過她的頭,強迫她正是自己。
「你這麼認真幹嘛?」
她狐疑地看著他。
「回答我。」
他卻不依不饒。
這傢伙還真霸道!
端木初雲挑了挑眉,紅唇輕啟,道:
「呵呵……我當然不會嫌棄太子爺體弱多病了!體弱多病好,體弱多病才能早點離開人間,到時候好讓我升級做太后……」
話未說完卻被抹溫潤堵上,溫濕的唇瓣帶著幾分不容拒絕的霸道,不顧一切地攫取著她的芬芳,留下屬於自己的印記。
連成謹煜在吻她!
這個認知讓端木初雲驚訝極了,她有些不敢置信地瞪大一雙美目,卻沒聊到連成謹煜趁著這個空檔往前一頂,靈活的舌就這樣滑進了她的口腔,長驅直入,不容拒絕,她惱了,猛地伸手去推他,卻無奈他彷彿銅牆鐵壁,紋絲不動,任由她怎麼躲閃卻終究躲不過半分。
她……維持了兩世的初吻竟然被一個禽獸奪取了!
這個認知讓她氣憤,可是轉念一想又能怎麼樣,初吻都已經沒了……
她的掙扎,她的反抗只會刺激他而已,還不如隨便他好了!
她就不信他還能一輩子不停不成!
他終究還是放開了她,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態,他放開她的時候表情竟然是極其的不自然,白皙的臉更是泛著令人費解的紅。
他那雙彷彿能穿透一切的眸子竟然沒有停留在她的身上,而是迅速別開,像是在逃避什麼似的。
「這是對你的懲罰。」
不知道過來多久,他轉過頭來,淡淡地說,表情已經恢復了一如既往的冷漠。
懲罰?
端木初雲第一次聽說吻還可以作為懲罰的!
真是可笑!
「連成謹煜,說實話,你的吻技很爛。該不會是初吻吧?」
她瞇著眼睛,似笑非笑,其實她只是隨意一說,卻沒想到連成謹煜卻突然向她投來一抹凶煞的眼神。
那目光,彷彿是要將她生吞活剝了一般。
不會真的被她說中了吧?
可是沒理由啊!
連成謹煜可是堂堂太子爺,雖然他體弱多病,不被外界看好,但是這樣高貴的身份就足以讓他身邊美女環繞了……更何況她猜得出來他絕對不僅這一個身份!
他很可能還以別的身份闖蕩江湖!
從剛才他和柳溶煙的對話就看得出來,他們絕不是初次見面!連成謹煜很可能已經以另外一個身份透了柳溶煙的芳心……
所以,無論從理論還是實踐上來看,這位太子爺都不可能沒有那方面的經驗。
端木初雲在腦海裡作著可能性分析,孰料連成謹煜卻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的讓她忍不住驚呼出聲。
「連成謹煜,你幹嘛!」
「你怎知本王吻技爛,莫非你和別人吻過?」他一動不動地看著她,漆黑的眸子彷彿有熊熊怒火在燃燒。
端木初雲眉一挑,巧笑嫣然:
「吻過又怎麼樣?」
倏地,手臂上的力道再次加重,那一瞬間,端木初雲只覺得天旋地轉,待到站定時,她整個人竟被他圈在了懷裡。
「是誰?」
「什麼?」
「你的舊相好。」
他的聲音透著徹骨的冷,可端木初雲卻絲毫不受影響,她調皮地眨了眨眼,似笑非笑地看著連成謹煜:
「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太子爺這麼在意幹嘛?莫非……你對我動了情?」
「你想得美。」
他猛然放開她,力道大得讓端木初雲一個不穩,跌倒在地。他沒去扶她,就那麼靜靜地站在原地,看著她,一動不動。
天空中不知道什麼時候飄起雨,雨滴落在河中,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落在河面的石板橋上,滴滴答答滴滴,落在青衣男子的身上,漸染了那淡雅的青衣,留下一個個小小水印。
雨中,男子髮絲微亂,臉色似乎愈發蒼白了,白得有些嚇人,嘴唇微微發青。
該不會是毒發了吧?
天蠶雪葉屬於慢性毒藥,服用少並無大礙,若長時間服用,五臟六腑會逐漸被破壞,到了後期會漸漸毒發,越來越密,卻查不出原因,頂多也就認為體弱而亡……
太后這招實在是厲害!
若不是她親眼看到他服下劇毒,又怎麼會想得到他的體弱竟然是由天蠶雪葉引起的呢。
端木初雲從容地從地面上站起來,優雅地拂了拂衣袖上的泥土,然後從袖間拿出一顆藥,遞給連成謹煜。
「不用。」
他背過身去,冷漠地拒絕。
雨,淅淅瀝瀝,滴滴答答地下著,他的衣衫被染得愈發青了,髮絲上也染了水滴,一張臉也愈發慘白了,卻絲毫不減他的風采,此時此刻的他看起來竟像一個下凡的仙人,淨塵不染,絕世無雙。
不知道怎的,端木初雲下意識地靠近他,踮起腳尖,湊到他的臉上,輕輕地印下一個吻。
只是蜻蜓點水式的吻,卻驚乍了那總是波瀾不驚的男子,他撐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看她,瞳孔微微放大,眼裡似乎全是驚訝,只有極其留意,才會在他的眼中捕捉到一絲一閃而過的喜悅……
她吻了他!
「你……」
向來淡定的他竟然找不到自己的聲音,他艱難地開口,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看的唇就這麼微微張著,直到一雙素手伸過來,趁其不備將一顆藥丸送入他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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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
雨,彷彿竹筒倒豆子一般,滴滴答答滴滴。
酒樓之上,青衣男子拿著酒杯,沉默不語。
「小煜煜,你不是從來不碰酒的嗎?今天怎麼回事?借酒消愁?」
紅衣男子御風而來,瞇著一雙妖嬈的眼,似笑非笑地看著連成謹煜。
「我只是看看紅衣新釀的酒如何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