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晞瞳呢?」北皇塵的聲音淡淡的傳來。
「我把她送回我家了,為了聆薰的事情,她已經幾天沒有睡了,我給她用了粒安眠藥。」
「嗯。」北皇塵點了點頭,俊美如斯的臉上總算多了分安慰,「你放心,我已經命令人把晞瞳身份的事情壓了下來,沒有人會知道她的身份。」
「嗯,晞瞳的事我已經沒有那麼擔心了,如果她的身份曝露了,早就出事了,不會到今天一切都是風平浪靜。」
「煜,對不起。」北皇塵深深的歎了口氣,彷彿發自靈魂深處。
「怎麼這麼說?」
「自從從亡靈回來,所有的事情都走向了最壞的發展,如果我足夠強大,事情就不會發展成這樣,聆薰不會被抓,晞瞳也不會受到驚嚇,真是該死!」
北皇塵突然站起來猛的一揮手掃落桌上的文件,無數紙張在空中凌亂的飛舞。
「塵,夠了。」南雅煜站起身走到北皇塵的身邊,輕聲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事情會發展成這樣。」北皇塵抓著南雅煜的手臂,激動卻彷徨,俊美的臉上有著孩子般的無助,他頹然的順著桌子的邊緣滑到地上,抱著頭痛苦的說道:「怎麼會這樣?事情怎麼會這樣?」
「塵——」南雅煜猛的一怔。
從小到大,他從來沒有看到過北皇塵如此彷徨和無助。
他是北布冽爾最尊貴的王儲——
他從生下來的那天就是尊貴的,完美的——
從來沒有什麼事情是他沒有辦法解決——
也從來沒有什麼事情是他所害怕的——
可是今天的他——
「塵,你知道你這樣也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南雅煜同樣坐在了北皇塵的身邊,望著油畫上的猛虎圖案。
虎是北布冽爾的圖騰,象徵著不容置疑的王權與威嚴。
北布冽爾的皇室應該有虎的霸氣,虎的兇猛,虎的凜然。
塵和自己都是在這樣的教育下長大的。
可是現在——
他們卻因為兩個女子,寧願擯棄所有的一切。
「下周的婚禮——」
「一定會如期舉行。」北皇塵斷然道。
南雅煜怔了怔,卻沒有再深問,其實不用問也知道,這場婚禮有政治聯姻的因素,一定還關聯著聆薰的生死。
「那聆薰——」
「也不能離開北布冽爾。」
「原本的計劃——」
「依舊照常,只是不是把聆薰送回安斯特沫,而是送到茗月行宮。」
南雅煜的眸子掠過一道光芒。
確實——
茗月行宮坐落在北布冽爾雪山上,無論對於聆薰的病還是安全都是最好的選擇。
「但是你知道聆薰她一心想要回安斯特沫,她不會答應去行宮的。」
「即使是鎖,我也要把她鎖在那裡!」北皇塵倏然睜開眼睛,琥珀色的眼眸閃著異常堅定的光芒。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她知道了你和悠娜的婚禮,那對她會是怎麼樣的打擊?」南雅煜問道,「而且——冰火兩重天的煎熬,即使是你我也不一定能挺得過去,何況是聆薰?」